第28章 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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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秦晚荞无端当成病毒那样躲开，江煦心情本来就极差，现在听到王雅美那做作的声音，眉毛不自觉地拧了拧。
江煦从来没见过像王雅美这样厚脸皮的女生，以前那些追求者被他拒绝过一次，就识相不打扰了。
但王雅美不是，江煦都数不清自己拒绝过她多少次了，可她还像一块狗皮膏药那样粘上来。
他对王雅美的厌恶不是一天产生的，是被她多次死皮赖脸纠缠后累积起来的。
江煦没理王雅美，甚至眼皮都没抬起来看她一眼，态度很明显。
有人，即使没人也不想让你坐。
可站着的人却没有因为这样离开，还等着他开口，一副“坐不到他身旁的位置就不走”的样子。
秦晚荞这节课没跟江煦坐一起，周围的人就有点意外，现在王雅美突然又出现，给他们上演一出好戏，都在看戏和窃窃私语。
王雅美进来得那么高调，秦晚荞不想看到她都不行，看到她被江煦这样无视，还一直坚持纠缠他，也挺佩服她的，毕竟没有谁能做到这么厚脸皮。
江煦不理她，王雅美就在那里站着。不过，她来得晚，站了没多久，上课铃就敲响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准备上课，一抬头看到有人还没落座，皱着眉头往他们那边看，像是在询问“怎么回事儿？”
王雅美一直不走，江煦也不能一直让她站着。
他只好站起来，冷声道：“坐里面。”
奸计得逞，王雅美得意地扬了扬嘴角，走进去，坐到江煦旁边的座位上。
面子是什么？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也可以不计较这些。
王雅美以为她能跟江煦挨着坐一起，但没想到她坐下后，江煦就把原来放在最边上那个椅子的书包拿起来，放到他原来坐的位置上。
而他自己则坐到了过道边儿上的座位，硬生生跟她隔出了一个座位。
“要坐就坐，但别碰我”的态度展露无遗。
上这门公选课的人有不少是大二的，多少都知道王雅美对江煦死缠烂打的事迹，看到江煦这一顿操作，很多人都在无声偷笑。
看到江煦妥协，让王雅美跟他坐一起时，秦晚荞心里其实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王雅美才刚找过她麻烦，已经是她讨厌的人了。
但是现在江煦像躲病毒那样跟王雅美隔开一个位置坐，她心里又莫名有点暗爽。
大概是觉得院会面试被故意针对那个大仇已报了吧。
*
报名校学生会的人很多，为了先筛一波人，在面试之前还有一个笔试环节。幸运的是，秦晚荞和舒澄两人都通过了笔试。
星期五晚上一般都没有课，所以校学生会的面试也定在了这天，地点在学生活动中心，时间从晚上8点开始。
通过笔试的人都是每个部门的干事候选人，因为校会的部门一般比学院学生会的多，干事的需求人数也多，所以候选人就更多了。
为了保证面试效率，面试以两到三个部门为一组，分成五组进行。
秦晚荞和舒澄报的是不同的部门，秦晚荞是宣传部，舒澄则是外联部。
两个部门没有分到同一组面试，但是面试的地点离得不远，就在隔壁教室。
面试顺序同样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但跟院会面试不同的是，候选人是在分好的组内抽签。
这次两人运气都不太好，舒澄抽到了前面的号，而秦晚荞则抽到了很后面的序号，两人中间相差了十几个人。
晚上8点，各组的1号被带进教室，面试准时开始。
过了10分钟左右，其中一个面试教室的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
是舒澄那组的1号同学，之后2号很快就被喊了进去。
“你知道面试我的有谁吗？”刚出来的1号同学摸着胸口，眼神有点呆，好像还没从刚才的面试中回过神儿来。
同组的人看她这样，紧张又好奇，纷纷问：“有谁？有谁？”
那个同学吸了一口气，吐出了一个让大部分女生听了都会激动的名字：“江煦。”
果不其然，那一组的女生都激动不已，又扒拉着这位面试完的同学问各种问题，只有舒澄淡定地跟秦晚荞对视了一眼。
江煦是校会的成员，秦晚荞是知道的。之前江煦知道她想进学生会，还给她发了各部门的介绍，以及一些面试的建议。
那时候，她还能很从容地跟江煦来往，而不像现在那样老是想着法子躲开他。
可是，这样也好不是吗？
两人现在交情不深，少点接触，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就没有人再误会他们的关系了。
这样对大家的影响都好，所以她不介意来当这个坏人。
不一会儿，舒澄也被喊进去面试了。
但秦晚荞那组进度有点慢，舒澄都进去有五分钟了，她那组跟舒澄同一个序号的人才刚进去。
秦晚荞看着那一扇打开又关上的门，心里的紧张度也在慢慢增加。
舒澄面试完，很讲义气，没有先走，而是坐在秦晚荞身边陪她。
序号过半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面试先暂停，休息十分钟。
秦晚荞坐在外面，等得精神都有点紧绷，她想去洗手间，舒澄也陪着一起去。
从隔间出来时，舒澄还没出来，秦晚荞洗了手，就走到外面的走廊，等舒澄的同时，也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舒缓一下紧张情绪。
学生活动中心是一个环形建筑，中间是一个小花园，秦晚荞站在走廊栏杆边，看着此时一片漆黑的小花园。
夜晚有徐徐凉风吹来，带来一点草木混杂泥土的清新味道，秦晚荞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好像平静了些。
这时，背后一道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巧，你也在。”
秦晚荞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的人，神情愣了下：“学……学长。”
江煦似乎也刚从洗手间出来，一身黑衬衫和长裤，那张脸依旧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一双桃花眸冷冷清清的，如同之前面试完出来的人所说的那样，淡漠又严肃。
昨晚的艺术概论课，江煦全程是黑着脸上完的，期间王雅美多次想跟他聊天，江煦都没有理她。
老师一宣布下课，江煦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上包就走了。
因为秦晚荞对自己的避而不见，江煦也没有自讨没趣地再去找她，送她回宿舍。
不过，一个晚上过去了，江煦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秦晚荞要这样躲着他。
在面试开始之前，秦晚荞跟朋友一起来到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江煦就看到她了。
只是那时候人多，他不好上前去找她，现在她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怎么也要问清楚。
“小骗子。”江煦上前一步，身影笼罩在秦晚荞身上。
秦晚荞抬头，对这个称呼有点茫然：“什么？”
江煦看着她，薄唇微启：“为什么要躲着我？”
听到问题，秦晚荞才明白过来，之前为了躲江煦，跟他撒了不少谎，现在他肯定也察觉到了。
所以不是小骗子，是什么？
“我……”
秦晚荞抬头对上男生的黑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发出一个音节后，就没有了下文。
走廊两边持续有脚步声响起，有人要去洗手间，也有人从洗手间出来。
江煦本来就是一个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秦晚荞又因为他多次上过校园讨论区的热门帖子，很多人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都八卦地看过来。
如果没有发生那个“针对事件”，秦晚荞其实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这些目光了。
但这是校会面试的现场，保不准校会里也有像王雅美那样的人。
她不想再有人误会她和江煦的关系，不想让上次面试的情况再一次上演，更不想自己受到伤害。
秦晚荞手无意识扣在一起，清亮的眼眸在犹豫中微微颤动，然后才缓慢而小声地开口。
“学长，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