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动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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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迎新晚会如约而至。
各个连队的新生都抱着自己的凳子，拿着提前买好的零食，在教官的指挥下，排着队有序地进入会场。
虽然教官们一再强调不能大声喧哗，要有纪律，但是这些已经不能压制新生们躁动的心。
新生们入场完毕，10分钟后，舞台上方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引得观众席里一片哗然。
开场表演是由学校的一支乐队SomE演唱五月天的《恋爱ING》。
被军训折磨了十几天后，此刻像是重获新生，台下的同学们一下子沸腾起来，欢呼声、跟唱声不断。
乐队的表演过后，六位盛装打扮的主持人随之出现在舞台上，他们每个人都激情澎湃地说着开场白，宣布晚会正式开始。
几个主持人一出现，台下的观众席里就纷纷议论起来：
“哇靠……艺术联盟果然诚不我欺！！主持人都长得好好看！！”
“那穿着红色礼服的学姐不就是经管学院的夏曦悦吗？姐姐，我可！”
“awsl，黑色礼服的长腿学长是数学学院的院草，完全是我的菜！”
“想哭，这是开学以来头一次感觉到的幸福啊！！”
……
外语学院这边，秦晚荞宿舍几人也讨论得热火朝天的。
而她们的讨论对象主要也是夏曦悦。还有，跟她一起同台主持的王雅美。
跟中午见到便服的不同，舞台上的夏曦悦，一袭红色长裙，脚上是同色的高跟鞋，浓密的黑长发拢在脑后做了造型，往舞台上一站，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游刃有余的自信。
王雅美脸上的妆容一如既往的精致，穿着一套短款的浅蓝色礼服，白色细高跟鞋，温婉大方。但跟夏曦悦相比，气场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邱伶俐把手臂放在大腿上，撑着脸，感叹道：“哇！曦悦学姐不愧是校花，又美又飒，王雅美站在她旁边显得好小家子气哦。”
章阳阳做着同款动作：“真的！夏曦悦美得太突出了！比王雅美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是吧。我就说曦悦学姐好看！”
秦晚荞也撑着脑袋看着舞台上那个红色身影，想到中午她还帮自己嘲讽过王雅美，顿时觉得她更帅了。
“嗯，确实有校花的范儿。”舒澄塞了一片薯片进嘴里，也赞同地点头。
“哇！舒美人竟然认同了我们的想法！”章阳阳有点震惊，因为舒大小姐眼光很高，很多人事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邱伶俐也惊讶得往后看了舒澄一眼，并从她手里顺走了一片薯片。
舒澄无奈耸肩，“你们这什么表情，上次你们说晚荞好看，我也觉得好看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秦晚荞：“……”
怎么还用她做例子了啊……
主持人走完开场的流程，精彩的表演应接不暇。
女子舞蹈队曼妙的古典舞让人遐想连篇，武术社的表演惹得台下的新生们连连叫好，而话剧社改编的话剧更是让大家笑声不断。
但承载着快乐时光的沙漏，沙子流得很快，一眨眼之间晚会便接近了尾声。
夏曦悦和王雅美又同时出现在舞台上，不过中间还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主持，他们仨是来为最后一个节目报幕的。
“大一的同学们，节目好看吗？”男主持微笑着高声问台下的观众，问完还把话筒伸向了舞台下面。
“好看！”台下的同学们纷纷大喊着回应。
有些同学，还很激动，激昂地大喊：“学姐学长我爱你们！”
“大家看得过瘾吗？”站在右边的王雅美又笑着问。
“过瘾。”台下又是一阵异口同声的回答。
“看到你们这么高兴，我们也十分开心。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下面将是本次晚会最后一个节目，钢琴演奏《给爱丽丝》。希望美妙的琴声能伴你们入眠，我们明日再于校园里相会，祝大家好梦，晚安。”
说完过渡语，夏曦悦报完节目名，三个人便快速地回到了后台。
舞台上的灯光随即也暗下来，就像开场时的那样。黑暗中，有几个工作人员从幕布后推了一架钢琴出来。
“猜一猜最后的节目会是哪位神仙？”
“我觉得肯定是美女学姐！”
“会不会是土木的江大神？听说他钢琴十级，还拿过很多奖咧！”
台下的观众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都没注意到舞台左后方，一个修长的身影早已挺拔地立在那里。
钢琴准备好后，工作人员快速退回后台，随即一束光亮起，直直打在那个身影上，江煦就这样惊喜地出现在了舞台上。
男生一身白色西装，姿态从容地从舞台左后方朝右边的钢琴走去，那束一直打在他身上的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光束下的人也越发清晰起来。
平常随意散落的刘海被掀起用发胶固定在头上，露出饱满的额头，深邃的轮廓线条更显流畅。
修身剪裁的西装显现出他身材的挺阔，宽肩窄腰，走过来时，西装裤下包裹着的大长腿，结实的线条若隐若现。
观众席又是一片哗然，女生们尤为激动。
“哇哦！！江煦！校草！校草！”
“江大神，帅我一脸血！”
“天啊，我好像看到真的王子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台上的人已走在钢琴前优雅落座，舞台上空又多了几束白光，全都聚焦在了钢琴所在的区域。
钢琴前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灯光变多了，那张完美得如同雕塑的侧脸也更加清晰地印入人们的眼帘。
刚才一直没看到江煦出现在舞台上，秦晚荞就知道最后一个节目肯定是他的表演。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看到他帅气非凡地出场时，她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摄住了心魂。
“哇靠，江大神不愧是得票最多的校草，这颜值，这气质，完美！”
“啊啊啊，我以后就是大神忠实的颜粉了！”
邱伶俐和章阳阳跟其他女生一样，在台下疯狂为江煦打cALL。
台上，江煦拨动了几个琴键，发出开始演奏的信号，台下的喧闹声随即减弱。
钢琴前的人，神情专注，端正优雅，修长的双手开始灵活熟练地按动着钢琴上的黑白琴键，《致爱丽丝》熟悉的旋律响起。
舞台上空的灯光随着琴声变化，江煦身上被镀上了层层柔和光芒，雍容典雅，闪亮耀眼，宛如童话里矜贵的王子。
悠扬空灵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着，慢慢地台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渐渐地被他的琴声感染，继而与他一同沉浸在无限的音乐遐想中。
随着月光般的温柔旋律，秦晚荞看向舞台的眼神也开始没有了焦距。
不管什么时候，回忆起这14天的军训，她都会觉得辛苦而又难忘。
顶着大太阳站军姿，踏正步，学军体拳，动作稍微不达标就要挨训，一个人做得不好就要集体被罚，辛苦又不敢抱怨，只能咬牙坚持。
但这一切好像只被“辛苦”二字概括，多年以后再回想起这段日子，她们能记住的反而只有被叠成“豆腐方块”的被子，教官带着她们一起唱过的军歌，凌晨五点起床时看到缀着点点繁星的天空……
宛转的琴声继续流淌在军训基地的操场上，悠扬的旋律划过漆黑幽静的夜空，与细碎的星光融合。
秦晚荞脑海中像录像带倒带一样回放了这14天的军训生活，忽而一些画面定格在那里。
种着一排高挺白杨树的小路上，男生一身休闲的黑衣黑裤，挺拔地走在穿着迷彩服的女生身边。
女生侧头看他，“学长，你晚上要表演什么？”
男生嘴角微扬，故意卖关子：“这就不剧透了，晚上敬请期待。”
那个随着话语结束一闪而过的浅笑，衬得男生凌厉冷峻的侧脸柔和了几分，如同冰冷的雪山被薄纱似的月光覆盖，瞬间变得温柔。
那张脸逐渐与台上的人重合在一起，秦晚荞的视线再度有了焦距，视线的焦点定定地落在钢琴前那个白色身影上。
在唯美动听的旋律中，心中的小兔子骤然急速跳动，那“咚咚咚”的心跳声与柔和的琴声融合。
秦晚荞手不自觉摸向心口感受着那里的律动，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心动似乎已在此时悄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