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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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看向姜大娘的目光让我很迷惑，有担心还有悲伤？为什么呢？算了，外面还在狂风暴雨，自己的身体被雨这么一淋，给姜大娘包扎好就又出了一身汗。
还有八卦的心思呢？把昏沉沉的脑袋晃了晃，还有几个擦伤的在一边等着。
“村长，村长，不好了！”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打开门栓，来人一下子就撞了进来。
“村长。。。又有几家房子塌了！”
“什么？这可怎么得了啊！快，徐队长马上组织民兵，快！”村长急的直转圈，“不行我也去，小林啊，你准备一下。等会受伤的人直接送到卫生所吧！”说完就紧跟徐队长冲进大雨里。
一时之间村部的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姜大娘还躺在桌子上没有醒，擦伤的几个人靠墙坐在长条凳子上愁容满面。
“我去卫生所，你们照顾一下姜大娘。”刚说完，“嗳，小林大夫，你一会儿没事就回来啊！姜婆子我们可弄不了她。”一个受伤的村民说道。
“就是，就是，小林大夫，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一去就不回来啊！”
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灾难来临的时候，人性的丑陋尽显无疑。
收回目光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药箱也冲出村部。
平时十几步的路，今天走一步退两步，台风太可怕了。
卫生所的屋里地面已经进了水，其他的东西还好，房顶也没有漏雨。
找了几样一会儿能用到的东西，看样子纱布一会儿肯定不会够。看了一下白床单，这还是村里唯一支援我的物资。撕了？没办法了，撕！
从窗户上木板的缝隙看向外面，暴风雨依然在肆虐，没有停歇的迹象。
远处传来许多杂乱脚步声，还有偶尔的重物倒地的声音，听的不是太清晰。
“快，快，卫生所就要到了。”
“娘，你醒醒，呜呜……娘……”
“孩子娘，你坚持住，马上就到卫生所了。你要坚持住啊！”
“大夫！快点，大夫……”
在他们到达门口的时候，我将门一下子打开。
只见几个人用木板抬着一个女人，女人的下身正在出血，被雨水一冲，稀释的血水流在地上。
一个小姑娘跟在后面，瘦瘦小小的个子，冻的脸发紫却还紧紧抓着女人的衣角不放，嘴里正在喃喃自语不知道什么。
“快，把人抬上床。病人怎么了？谁来说一下？”我一边检查女人的身体，一边问道。
“这……我……，我老婆摔倒了，她……怀孕2个月，谁知道会摔倒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老婆。”这个人应该是病人的老公，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个子不高的30几岁左右的男人。
我站起身，“现在的情况在平时我们必须要送医院的，可是现在的天气就不要想了。我能说的就是，我会尽力，但是……结果不定！你……还要在这里治吗？”
这个男人跟女人我见过，但是没有打过交道，说过话。好像是陈婆子的二儿子跟儿媳妇，我是真的不想跟这家人有交集。
就在这时候，小姑娘突然喊道，“我娘不是摔倒的！她是让驴蛋推倒的！呜呜……娘……你醒醒啊！看一看我啊，我是你的小妞妞……”
小姑娘哭的声嘶力竭，她爸爸倒是手脚不知道怎么放，嘴唇张合几次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抱着头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夫，你救救我娘。呜呜……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救活我娘。”小姑娘抓住我的白大褂，眼神里的祈求让我深深动容。
小姑娘的爹还不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身坐在当做诊台的桌子前，“病人的丈夫，你过来，我现在写一个协议。如果人没有救回来，你不得追究我的责任，是你自愿让我救治患者的。你来签字。”
“签字吧！快点！想救人就快点。”我催促道。我也是没有办法，陈老婆子的不讲理我是不想再搭理。写个协议防患未然吧！
“爹，你快点啊！”小姑娘晃着她爹的胳膊。男人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站在身边只有一米高的闺女，拿起笔终于签了。
“行了，你出去吧！其他的人也出去。找村长弄些热水过来，现在谁来了都不要打搅我。”冷着脸把人都赶了出去，其实我最大的底气就是上一次在山上，我真的采到一株人参。后来查了一下草药图谱的介绍，知道这是50年份的。
被我放在药箱的夹层里，就怕什么时候用到。就这东西卖什么钱啊，以后我遇到的危险只会多不会少，提前攒点救命的东西，没准日后都不够用。
现在的我还不知道，我的未雨绸缪在后来让我无比的庆幸。
女人的血要先止住，把止血的药丸先给她化开服下。用小匕首把人参切片，幸运的是女人还可以吞咽。
“你叫妞妞？你要在你娘的耳边喊她，哭也行。你娘听见了就会醒的，妞妞。”我柔声跟妞妞说道。
妞妞眨巴眨巴眼睛，好似懂了。“娘……你看看我……呜呜……娘，我是妞妞……”这孩子真听话，是继海子之后又让我喜欢的孩子。
喂了女人吃下人参，现在要解决她的下面了。肉眼可见血慢慢的止住了，可惜之前流的太多，她现在的脸色像纸一样白。
脱下她的裤子，等我收拾好一切，擦擦额头上的汗，发现妞妞还在女人的耳朵边呼唤。
妞妞的小手攥着她娘的手，眼泪不停的流出来从脸颊滑落。
这个情景多少年之后我都没有忘记，每每想起都会心情不好。
两辈子都没有孩子，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有妈跟没妈没有什么区别。
“妞妞，休息一下吧！到姐姐这里来，你娘一定会没事的。”我坐到长条凳子上，向妞妞招手。
妞妞停下呼唤，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娘，慢慢的走到我身边。
“姐姐，我娘一定会没事的！对吗？”微微抬头看着我，满眼都是希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