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保留了司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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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埋了多久，我从黄沙里钻出。
双手无意中交叉，腕刃现出。
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腕刃只有在有肉身的时候才能生效。
正准备收回腕刃，却在刀刃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的脸！
那是独属于月弯弯的脸！
我的脸回来了！
收起腕刃，我站起身环视四周。
阴四娘，新仇旧恨我要找你一起算了！
爱上我男人那件事，我忍不了。
杀我这件事，更是忍无可忍！
那个被你用刑虐待的小丑鬼，如今蜕变回归了！
转身，寻着记忆的方向找去。
不知道被埋了多久，司夜是不是跟繁星的孩子都生出来了？
他估计已经忘记我了！
厉鬼国度还跟之前一样，只不过有些物是人非。
当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们难掩眼中的艳羡和倾慕。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还纷纷嘲笑我来着。
“你好，你是新来的？”
“你叫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巧玲珑却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我带你去！”
……
我以为，我会看到阴四娘，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司夜。
司夜坐在高台上，当真有君主的霸气和威严。
“是这里的首领换人了，还是你娶了她成为了王？”
“你说的她指的是谁？”司夜冷声。
“阴四娘！”
“她不再是这里的首领！”忽然，繁星现身。“现在厉鬼国度的首领叫司夜，是我的夫！”
还我的夫！
真肉麻！
看来这小两口过的很是甜蜜呀！
“我要见阴四娘！”
“谁也不能见她！”
司夜垂下目光，起身离开。
不让我见，我就不见？
我月弯弯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听话！
三言两语，我便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在我死后不久，司夜便造反了！
他成为首领后，关押了阴四娘。
至于冥夜，则在新婚夜后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想来阴四娘的败北，也跟这件事有关。
冥夜失踪？
他是不是被司夜杀了？
按理说，司夜打不过他呀！
不对！
司夜很明显是在隐藏实力，否则也不会撂倒阴四娘。
不知不觉，我走过司夜的住处。
驻足片刻，我转身要走，却看到了狗子。
狗子怔怔的望着我，突然摇头晃脑的扑向我。
一个猝不及防，我重重的摔倒在地。
“旺财，别这样！你的口水……原来我变了样子，你也能认出我！”
“不要碰我的狗！”
就在我跟狗子玩成一团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传来。
司夜冷漠的瞥了我一眼，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我要见阴四娘！”
“不行！”司夜转身。
“冥天呢？”我急忙追上去，“你是不是杀了他？”
司夜停下脚步，终于正眼望向我。
“你是他的余党？”
听这口气，冥天的失踪是跟司夜有关。
我没有做声，转身就走。
司夜想要抓住我，却被我闪开了。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不能把阴四娘带到我的面前，我就杀了你最爱的女人！”
吹了一声口哨，我潇洒的离去。
走？
不可能！
我隐在暗处，偷摸观察司夜呢。
等到了深夜，终于看到司夜窗口的灯亮了。
他下楼之后，走到了花园的假山前。
扣动其中一块石头，一个暗道出现。
难道阴四娘藏在这里了？
等司夜进去后没了动静，我这才刚悄咪咪的跟进去。
往下走了近十米的深度，我听到了铁链碰撞的声音。
伏在暗处，我看到了蓬头垢面的阴四娘。
只见她伤痕累累，被刻着符文的铁链铐住了身体。
“你到底说不说？”司夜垂着眉眼冷冷的开口。
“说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个女人被杀了！我亲手杀的！”
那个女人？
指的是我吗？
“司夜，为了一个女人你背叛我！你那么在乎他，为什么娶的是繁星而不是她！怎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丑鬼？”
司夜没有做声，而是瞥了阴四娘一眼。
阴四娘指间的夹棍，瞬间自动收紧。
“啊！”阴四娘惨叫，“司夜，你不得好死！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利用这个来害我！”
“她在哪？”司夜继续没有声调的追问。
“死了！死了！死了！我亲手杀的！你听不懂吗？有了繁星还想着别的女人，司夜你可真是花心滥情！”
这回司夜没有说话，亲自上刑。
而我离开密道，来到了司夜的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进来，房间陈设很简单。
但床，却出奇的柔软。
在墙上没看到他和繁星的甜蜜合影，倒让我有些吃惊。
不过没看到繁星，我更吃惊。
或许，这里不是他们的婚房。
也是！
我曾住过的地方怎么能做婚房，那不是晦气嘛！
坐在床边，我拿起被子蒙在脸上。
上面，有司夜的味道。
而这味道，和暮苍玄的一模一样。
我早该不请自来的，那样便早就发现他是暮苍玄了。
刚想到这，突然有阴气逼近。
我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神经，反射性的裹住被子躺在了床上。
“你怎么来了？”
司夜冷漠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糟了！
被发现了！
“我说过不许来这里！”
他把我当成谁了？
“繁星，起来！离开这！”
繁星？
“我们婚前就有过协定，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他们是发生矛盾了吗？
已经严重到分居的地步了？
刚想到这，我便感觉到被子一紧。
意识到司夜想要扯开我的被子，我急忙拽紧猛的一个翻滚。
“繁星，别逼我发火！”
司夜怒喝一声之后，我便直接悬空。
眼见着被子就要脱离，我顺势将司夜一起裹住，而后死死的压住他。
“你不是繁星！你……”司夜一个翻身将我置于身下，随后掀开被子。“是你？”
“首领，这么巧？”我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我说我无意中闯进来的，你应该会信吧？”
“你猜！”
“我猜你信！”我摆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试图推开司夜，他却纹丝不动。
“麻烦让让！”
“我的床是你说上就能上的吗？”
“你……”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不给我接话的机会，司夜栖身吻住我。
……
司夜很笨拙，完全不像是一个有妇之夫的娴熟。
他探险版的摸索开发，直到成为一个航行家。
我一定是疯了！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司夜变了！变成一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他那么爱繁星，却跟繁星分居了。
甚至，他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了只有爱人才发生的关系！
而我……没有拒绝！
月弯弯，你一定是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否则怎么会沦陷在一个渣男的强势之中？
乘着司夜没有醒来，我悄悄掰开他的胳膊。
踩着晨露，我溜出宅子。
当我来到被阴四娘杀死的那片荒漠时，司夜居然出现了。
“你还想跑？”
“你……”
我心头一紧，就连呼吸也不畅了。
“怎么一句话不留就想走？”
“我不习惯跟渣男说再见！”
“就跟上次一样？”
“什么上次？”
“我将你送走是想保护你，因为我要反了阴四娘！”司夜说到这，眉头突然蹙紧。“我真的没想到她会乘机杀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别过脸，“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我错了！我不该在你拉住我的时候望向繁星，还刻意表演出一往情深的样子！我喜欢你，但你说你有喜欢的人，而我以为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冥天！”
“一往情深演不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她！”我终于忍不住望向司夜，“你喜欢繁星！我看得出来！原本我是打算告诉你，我喜欢的那个人想找的那个人就是你！但是，你爱上繁星了！”
“对不起，我只是在生冥天的气！你第一次出嫁我之所以没管，是因为我早就警告那人不准接近你！但你第二次嫁给冥天，我不能再假装不在意！一想到你嫁给他，我就顾不得那么多，哪怕我以为你喜欢的是他，我也想拆散你们！我很自私，我承认！”
望着司夜，我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控制不住的，心脏不断的漏着节拍。
“你在撒谎，你只是薄情而已！你根本不喜欢以前的我，就算有一点好感，也顾忌我丑陋的相貌。不能因为感情淡了，你就不敢承认你爱过繁星，这样我只会瞧不起你！司夜，我回来是想找阴四娘报仇，没想过要打扰你们！我当初既然敢忍着痛祝福你和繁星，现在就能一如从前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别走！”司夜哑声，“我是真的……爱你！你凭一个拥抱能感应到最爱的人，凭什么我就没本事一眼认出你呢？不管你是美是臭，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都会为我指明方向！”
“你别说了！”
“之前就是因为我忍着什么都不愿意说，才让你从我身边跑掉的！尽管我阴四娘说杀了你，但我坚信你没有死，我一直在找你！我错了！我不该自己跟自己赌气，不该为了气你跟繁星演戏。可这些只是因为……因为我看到你跟冥天抱在一起，我真的失去了理智！我的计划中除了反阴四娘，根本没有爱上你这个环节！所以，我措手不及！”
司夜从背后抱住我，将脸埋进我的肩窝。
双手扣住，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我太妒忌，太没有信心！我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同样喜欢着我！”
“司夜，我脑子很乱！”
“多乱都没关系，我给你理！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大家都说你丑！是，你地缺相貌平凡！在一群美人之中，你显得那么的渺小。大家都说你矮！是，你也是真的矮，跟一个小冬瓜一样。但是就是这么平凡这么小小一只的你，我看着会忍不住的扬起嘴角。可那时候我不知道，那就是喜欢！没人教过我！”
“那你撵我走？那你不要我？”
“我糊涂！我浑蛋！因为嫉妒冥天，我做了很多心口不一的事！”
“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变漂亮了，对吗？”
刚说到这，司夜用力的将我转了过去。
“我可以跟你证明我爱你只是因为爱你而不是因为贪图美色！”
说到这，司夜猛的将手指刺向自己的眼睛。
意识到了他的意图，我急忙伸手挡住。
“你疯了吗？你有病啊想戳瞎自己的眼睛？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你不想看到我吗？”
“我想看到你，但我更想证明给你看，我爱你与容貌无关！”
“你……”
“对不起，原谅我！”司夜将我紧紧的嵌入怀里，“都是我的错，别再离开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能再离开我！”
“那繁星怎么办？”
“我没碰过她我发誓！”司夜举起右手。
“司夜，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是被人丢下来的，你还记得吗？”
“当然！你跟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些是我思念你的唯一途径！”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那个黄泉碧落都会找到我的人！所以，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
“你去哪，我就去哪！”司夜坚定道，“哪怕一回去属于司夜的记忆就会彻底消失！”
司夜的这句话，顿时让我心疼不已。
司夜就是暮苍玄，暮苍玄就是司夜。
是不是离开厉鬼国度，司夜就真的会消失？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
“明知道是穷途末路你也陪着我吗？”
“是！让你拼了命寻找的那个人，一定是全世界最爱你的！我愿意回去，变成最爱你的样子。能跟我说说，那里的我们还有什么吗？”
“好！”我轻轻点头，“我们有一个女儿，她叫暮颜，和你很像。我的肉身里还有一个孩子，三个多月了，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我们的骨血。”
“我们得赶紧回去！现在我是这里的最高首领，我能随意进出厉鬼国度。”司夜说到这，贴上我的额头。“小月亮，准备好了吗？”
“你……不考虑考虑吗？”
“不用考虑！不管是暮苍玄还是司夜，都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说到这，司夜大手一仰。
瞬间，我和他一起腾空。
就在我们升起的瞬间，冥天、繁星和旺财也跟着出现。
并且，跟着一起往上升。
正诧异之际，冥天的五官快速变化起来。
等他变成了赤炎，我这才后知后觉。
“终于变回男人了！”繁星旋转间，变成了蛇仆。“太惨了！”
“你有我惨？”魇一脸的沮丧，“我变成了一条狗！”
看着两人斗嘴，我嫣然一笑。
抬起手，瞬间对上了一张绝世容颜。
“你……”
“还是叫我苍玄吧！尽管我保留了司夜的记忆，但你叫我司夜我还是会吃醋！”
暮苍玄说到这，吻了吻我的额头。
“现在，我就带你回去取回肉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