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散尽家财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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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剧照和真人略有不同?
赵历任仔细端详着时泱,总感觉时泱这张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他身上又痛又痒,特别是私密部位,难受至极,也就没脑子多想了。
“我是时泱。”时泱淡然说道。
赵历任脑子里轰得一声,像爆炸一样,他想起来了。
死鬼老爹生前一直供着一个相框,相框里还有颇具年代感的照片,背后写的是好友时泱。他还以为是老爹年轻时候的白月光风流债。
现在啊他老爹都死了十多年了,当年未免他寂寞,就把相框和照片一块儿烧过去了。
怪不得自己觉得熟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这年轻女娃和当年相册里那个实在太像了。
具体细节他记不太清楚,但那颗眉心痣是个标志物。
难道是她的后代?不可能啊,那女子如果还活着,现在也该六七十了吧?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女儿,有可能是孙女。
反正自己的年纪当她爹都绰绰有余了。
不过老爹都死了,他再去追究陈年旧事做什么?只当这是个缘分罢了。
赵历任叹了口气,道:“我这病也不知道怎么染上的,你能治不能治,看在南岳的份儿上,让你看看。”
“不必了,你的病我不能治。”时泱在看了一眼赵历任后直接拒绝了 。
“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要我宣之于口?”时泱淡然的情绪直接冷了下来。
张南岳不理解,这不是还没仔细瞧么,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赵历任心里一慌,难道是那件事导致的自己发病?他能守住偌大家业自然不是情绪上头的人,于是他连忙道:“我有错一定改,如果你真的像南岳所说的有真本事,那我问你,我到底该怎么补救?”
时泱蹙眉,这家伙明显早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病了,找各种大师来看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还真拿这种人没办法。
“你真的想治好,就得散尽家财,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就等死吧。”
管家让人给时泱搬来椅子坐下,还端了茶水,几人坐定。
赵历任诧异道:“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张南岳看不下去了,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
“除了这个办法之外,非死不可。”时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倒了杯茶水出来喝,至于赵历任家的水,那是喝一口都嫌脏的程度。
赵历任并不介意时泱这样的行为,看到时泱这样做,张南岳手里的茶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大师都不喝的东西,他敢喝?
看来这好友也不简单呐,身上有很多秘密。
就譬如那不可言说的故事,必定是和怪病有关了。
赵历任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他让管家清空四周打扫的佣人,又深深看了一眼张南岳,这才启齿道:“我这病是好几年前就染上的,都怪我一时糊涂才犯了打错。”
三年前,赵历任三十七岁。
他算是京圈比较高调的砖石王老五,他没有结婚,就是不想要有束缚,可以自由混迹风月场所,邂逅形形色色的美人。
像他这样的高端猎手,想要俘获猎物有上百种方式,他选择了其中最激烈的一种。
刚遇到苏惜的时候,她为了还债在酒吧打工,她身上那股纯净的气质以及清澈无比的眼神一下子就俘获了自己心。
他好久没见过这般迷人的小白兔了。
于是对苏惜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苏惜起初拒绝,但他手段层出不穷,让她背上了更加巨额的债务,逼得她不得不落入自己的圈套。
小白兔哪里玩儿得过大灰狼,等苏惜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苏惜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她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于是她疯狂得反抗,也是用最激烈的方式。
这成功的惹怒了赵历任这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苏惜被他囚禁了起来。
赵历任对她做的事尺度非常大,苏惜感到十分恶心,但她家里人的生死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逼得她不得不委曲求全。
最终苏惜没能反抗成功,死在了那栋如同囚牢一般的别墅里。
赵历任就是从那个时候得的怪病。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恶心油腻的男人用恶心的手段强迫了一个无辜可怜的女人。
可怜女人挣扎反抗失败最终死亡,死在赵历任的床上,肚子里全是血,那是个没有生长在子宫里的胚胎,宫外孕大出血。
恶心男人得病了没得治,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时泱原本不想治,但这个男人姓赵,曾经她有个青梅竹马的男闺蜜也姓赵,恰好四十年前她来过这里。
可是他已经死了,却留下一个坏种。
既然他都去世了,那这几百亿的家产就不要留在这个垃圾的手里了,简直有辱他爹赵元启的名声。
赵历任用十分美化的手法讲了一遍他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他是绝对绅士的一方,而那个可怜的女人还被冠以了他隐婚妻子的名号。
张南岳十分困惑,他和赵历任认识这么多年,没听到他结婚的消息。
隐婚也不可能周围亲朋好友一个都不知道的。
“这便是症结所在,你若是要彻底治愈,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
时泱喝了茶润嗓子:“女子为阴,你为阳,你是不是只有晒太阳才能遏制身上的痒痛,晒太阳才有精神?如今你阴气大盛,已经将阳气吞噬得差不多了,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暴毙而死,而且你身上有业障环身,死后不得入轮回。”
时泱说的是实话,她从进入这个庄园就看到了满天密集的阴气,几乎凝聚成了实质,至于之前来了那么多大师为什么没遏制这些东西的发展,要么是发现了业障根源,要么是没真本事。
如果那个胚胎死前是个成形的胎儿,那么赵历任恐怕早就死了,而不是还在这儿挣扎不肯赴死。
总之,赵历任要想活命,就必须舍去万贯家财,去干最累最苦的活儿,清消身上的业债。
当然,等待他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无休止的麻烦事,轻则卸胳膊卸腿儿,重则丧命。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公司是我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也要散掉吗?”赵历任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早就习惯了呼风唤雨的豪门生活,他绝不可能舍弃掉万贯家财的。
顿时,他不再对时泱和颜悦色,反而露出不悦。他看向张南岳,意思很明显了,时泱就是个贪图他财富的骗子,不必多留。
时泱自是看出了赵历任的意思,于是对恒常道:“下一个行程是什么?”
恒常领会,掏出手机来点开行程表,装模做样看了看,道:“明天上午九点半拍摄写真,今晚得回江城。”
时泱起身对张南岳道:“张导,你不是还有《定坤山》后续一些问题要和我说吗?择日不如撞日,赵先生恐怕还要思虑,继续打扰他不好,咱们去外面说。”
张南岳边点头边向赵历任告别。
赵历任按了下手边的按钮,不一会儿管家出现,将几人送了出去。
上车后,张南岳神情困惑:“你说赵老哥不出一个月就会死?这是真的?”
时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赵历任的父亲是谁?”
“赵元启先生,不过十多年前已经过世了,那时候我还没到京都发展。”张南岳如是说道。
赵元启如果还活着,邹德清在他面前都只能称弟弟,这个赵历任就不行了,只能靠着父亲留下的遗产过生活。
不过如果不发生这件事,赵元启留下来的东西足够赵家挥霍四五代。
这些年赵氏集团有了倾颓的势头,外面的人不知道,京都豪门可是明白的。
赵元启当年是白手起家,说起来她当年也有股份在赵氏集团,只可惜后来她“死了”,遗产由自己的父母继承,现在再看赵氏集团的利益关系链条,里面已经没有时家人的影子了。
时泱闭眼凝神了片刻,对周叔道:“我记得京都有一家雅量苑私房菜很有名,晚饭就去哪里吃。”
周叔点头道:“好的小姐。”
张南岳心头一惊,雅量苑周楚雄可能不知道,但自己可是知道的。是一家传承百年的老字号,能去那里吃饭的人都非富即贵,而且店铺是会员制,只有拿到会员卡的人才能进去,时泱怎么会有那里的会员?
现在的时泱当然没有会员,不代表她不可以用自己以前的会员。
雅量苑的会员是终身制,除非本人亲自注销,否则就永不注销。
她当时“死”的那么突然,怎么会有机会去注销?
“张导听了一耳朵赵历任说的话,可有想过,赵历任说的根本就是假话,所谓的隐婚妻子、妻子生病都是假的,分明是他自己强取豪夺,最终导致女孩宫外孕而死。”
“什么?”张南岳三观被刷新了。自从知道了严令葵的死因,还见到了严令葵灵魂后,他本能就厌恶一切对女孩施暴的事件和画面,现在时泱说的话,倒让他脑子里出现了赵历任对女孩子施暴的场景。
平时一副温润如斯的样子,私下里竟是个畜生。
简直不寒而栗。
怪不得时泱要说必须散尽家财才有机会活命,活该!
散尽家财也抵消不了,直接出门被车撞死更好。
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是他张南岳看走了眼。
“赵历任不可能放弃家财,更何况赵氏数百亿资产,也不可能轻易就散得去。”张南岳说的是实话。依照他对赵历任的了解,他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利益至上的性子。
前代赵董留下来的家业,他没有更上一层楼,是因为他耽于享受,不肯开疆拓土的缘故,反正他这辈子都花不完。
但如果这钱平白无故拿给别人花,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自己之所以同他成为朋友,也是得益于他喜欢看自己拍的电影,他还投资了好几部,赚了不少钱。
比起赵历任,他更信任这个有稀奇本事的时泱大师,所以之后还是和赵历任划清界限,少来往吧。
半个多小时候,周叔终于在堵车中突出重围绕到了一条不拥挤的小道上,然后以他娴熟的车技在街头小巷穿梭,终于在一个小时后顺利抵达了雅量苑。
时泱在车子里坐了快两个小时,体验了一把京都堵车的盛况,这在四十年前根本不可能发生。时泱的车牌儿是周叔去上的,上头走了内审,虽挂在江城,但进京可以不用办理相关手续,全国不限行。
刚到门口就有小哥出来帮着去停车,看到车牌后,越发恭敬起来。
时泱戴上了口罩,先让恒常带人进去,她去输入会员信息。
“小姐,请跟我过来输入会员卡后四位。”门口的服务员一身墨绿色旗袍,头发用乌色簪子束了,看起来十分干练。
时泱在键盘上摁下一串数字,点亮了电脑系统中的一盏灯。女服务员瞪大了眸子,这盏灯……听上一任前台迎宾说,自从饭店改用这套宫灯系统后,就没点亮过。
雅量苑在二十多年前升级了一套会员系统,将所有会员按照等级做成宫灯,宫灯汇聚成一条龙形。
排列位置越靠近龙头,意味着会员等级越高。
而时泱点亮的这盏灯,恰好在龙眼之上。
也就意味着,龙眼睁开了。
有个成语叫做画龙点睛!
龙眼睁开了,意味着什么,女服务员心知肚明,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给老总。
不过她震惊之余也用良好的职业素养给时泱开了最好的包间。
恒常还是第一次到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刚看了一眼菜单,随便一盘小菜的价格都上千。
确认过眼神,是她工资够不到的存在。
大佬每个月给她开的工资,到这里消费几盘小菜就耗光了,简直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啊!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时泱身上的土豪金气质勃然迸发,收获了恒常的星星眼。
张南岳也忍不住咋舌,感觉他给时泱的那点报酬似乎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