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儿子是债,老娘也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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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叔隔壁。
闲暇之余,覃习权开始捣腾打谷机,需要的配件准备齐全,组装容易多了。
一步一脚印,框架都搞好了,懂得原理,组装是信手拈来的。组装完成,扛进房里藏着,但凡空旷之地,全囤上。
这一忙就忙到饥肠辘辘的,停手时肚子叽里呱啦响的。
完赎子!
沉浸其中就忘搞吃的,这破毛病得改。
起身去井边打水,清澈见底的水透着沁凉之意,搓干净手上的油渍,洗把脸,水渍挂在脸上,抬起头来轮角分明的。
眼神带着些微的凌厉,搭配着硬朗的脸庞,简单利索的寸头,旁边刮的干干净净,很清爽的发型,多了几分硬挺之姿。
覃习权甩甩头,任由水渍流淌而下,锁门回家。
刚进家门就听到大声嚷嚷的声音,覃习权眉头紧蹙着,眼底闪过一抹锋芒,跨步而入,声响听得更加真切。
只见覃习良厉声质问。
“二伯,你们这般做事太不地道了,明知道房屋即将倒塌之迹,还把钥匙给我们,安的什么狼子野心啊?”
“那5头猪可是我赚钱养家的根本,全死翘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房屋破坏你们有责任在身,出事儿就得担责任,我买猪仔花了125块,养了一个月,咋都值150了,你们给我掏70。”
覃老太也跟在一旁催促着,眼神不时瞄着门外,眼底带着一抹担忧,“老二,你当人伯伯的,难道能看着侄子饿死吗?”
“我在老四家住着,就是看在你老娘的份上,你也不能见死不救。”
“老四是个不争气的,好不容易孙子愿意努力了,还碰上这事,你们当伯伯的应该搭把手。”
覃老二沉默不己,默不吭声的。
明明劳心劳力的帮忙,午饭都顾不得吃上,咋还被讹上呢?
他嘴角笨拙,不会辩驳,面对老娘犀利的眼神更是无话可说,袋里空空,真要掏钱他可掏不出。
“你们找我要钱,是找错地了,权子有能耐去倒腾,可钱他捏着,我袋子空空,真腾不出来。”
覃老太一阵气结,“你没钱,你那婆娘还能没有吗?当儿子的孝敬老娘天经地义,别在这推脱之词,赶紧的。”
再耽搁下去,那煞星回来就啥都弄不到了。
覃老二摇摇头,“老娘,分到多少田地,你是心里门清的,别说攒钱了,一家老小吃用都够呛的。”
“孩子他妈不管事,我们俩年纪大了,折腾不过年轻人,都让他们当家做主了,要不等权子回来,让他跟你们唠嗑唠嗑。”
当父亲的一辈子懦弱,抵挡不了老娘的攻势,还是让儿子来吧!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知肚明的,帮不上忙,但不能拖后腿,老娘这群难缠的,就让儿子应付吧!
能者多劳,儿子生来就是抵挡难关的,把锅甩出去是半点都不犹豫的。
况且他该帮的也帮了,自问无愧于心。
拿钥匙时就不信老幺没跟他们说明白,自己想占便宜,那就得自己担责任。
要不是幺儿能耐,被压塌的人可就变成他们了,人命还能比猪轻贱?
到时愿不愿意搭理,还是一回事呢!
他就别自以为是的发孝心了。
覃老太气结,知道讨不着好转移方向,拿不到钱,就拿吃的。
“我生养你一场,吃你一口不过分吧!”说着进灶房,把整副腊鸡,腊兔全给收缴了,完全是不手软的。
“老二,权子不是经常折腾猎物吗?咋就这两挂呢?不会是防备着我藏起来吧?”
覃老太明显是不知餍足,心比天大的,恨不得把他家底都搬空了,眼睛贼溜溜转着,毫不掩饰着她的贪婪。
覃老二无语凝噎,老娘真是越发贪了。
“厨房的活计都是女人折腾的,食物是多是少我咋知道,你嫌弃少,搁那里别动,晚上我回来我都不好交代。”
覃老太咋可能不拿,拿完还不知足,还想打厅里椅子的主意,“你这靠背椅坐着舒坦,给我拿回去几张。”
覃老二:“……”这是明目张胆的明抢啊!
靠背椅自然比长椅子舒坦,傻子都知道选啊!不然何必废钱添置。
“老娘,这是权子让老奎帮折腾的,这便宜权子不定让你占呢!到时让你掏钱,我怕你又给气瘫了。”
覃老二无辜的神色,说出气人的话,覃老太恨不得给他两板子,自己儿子蛮横无理居然还纵着。
“你就不能说是你孝敬老娘的吗?他当儿子的还能跟你干起来?”
覃老二摸摸鼻子,“可我也想舒坦的坐着,要不你也去折腾两张?”
“不是娶回个金疙瘩孙媳妇吗?一个月工钱,别说几张破椅子,吃香喝辣都不在话下的。”
“你别老逮着我薅,真正能使上劲的地方又不愿折腾,嫁出门的闺女泼出门的水,哪有结婚还接济娘家的?还过不过日子了?”
覃老太听着一阵烦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二都学会呛她了,一惯懦弱的姿态,现下也是眼神清明的,半点都不好糊弄了。
覃老二刚炮轰老娘又把苗头对准覃习良,语重声长道,
“你都结婚了,可别像二伯一样,连个娘们都拿捏不住,一辈子抬不起脊梁的,让人平添笑料啊!”
覃习良心梗了。
刚丧失一笔钱,又被人搪塞,过来是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把猪崽宰了,悄悄的还能赚上点钱。
想通后就想走了。
他半点不想瞧见堂哥的嘴脸,会让他更心梗的。
“阿奶,我先走了,你跟二伯联系联系感情吧!”说着急忙溜之大吉。
覃老太气结,让她一人留下,万一煞星回来,她这老命都得玩完。
“行了,累一天你歇着吧!你孝敬的肉老娘收到了。”覃老太脚底抹油的溜了,仿佛家里藏着洪水猛兽。
覃老二:“……”明抢的,咋就是他孝敬呢?
老娘真会拿他开涮呢!
晚点回来,怕是又挨念叨了。
果然啊,儿子是债,老娘也是债,赔到何时都赔不到尽头啊。
往屋檐下一坐,烟丝卷吧卷吧的,心想着人回来该咋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