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重返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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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常先生，不好了。”助手焦急的拍打着常狄的房门，这次的事件更加紧急。
常狄立刻爬了起来，没想到刚躺下没一会自己的助手就又来找他了，他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的，看来是没x希望了。
“来了。”没有责骂他，常狄穿上了装饰用的大褂，走了出来。
“不见了，那个江渝不见了。”助手慌张地说道。
“不见了？”常狄没有任何的停顿，拔腿就向着实验区域跑去。
实验室中空空荡荡的，躺在里面的江渝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他是怎么不见得。”常狄走向了体征检测设备，边走边问到。
“就这样直接消失了，就在一瞬间。”
体征检测的设备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从普通的数据，直接变成了零。
常狄突然意识到那个江渝的特殊或许和他以为的是两个层面。
......
江渝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的波浪，虽然这些东西一直在击打着自己，但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
他一醒来就在这里了，上方留下了很长由碎片组成的痕迹，江渝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头顶上的白色区域掉下来的，他能感知到这些碎片和天空中东西的成分很像。那好像叫防线，又或者是边界。
江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这些，反正他就是知道。
江渝默默地坐在了海浪中，他现在想起来了，这个东西叫潜意识海洋，这里是精神空间，并且知道了如何离开这里，但他并不想离开，他还需要时间想一想他现在要做什么。
他好奇的打量着边界周围穿戴整齐的几个人，又或者说一个人，江渝能感知到他们的信息基本是一致的，虽然在外表上有了很多的区别，实质上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江渝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要挡在这里，并且一脸严肃的样子。突然远处的空中出现了几个正在飞速前行的身影。
“报告，他们又来了。”
“该死，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这么多凭证，审核办的都是在吃白饭吗。”
这是第三次如此大规模的赴死队伍了，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通过了审核拥有许可的赴死者，还有小部分没有许可的混杂在其中，按照常理负责审核的江渝不可能给这么多赴死者批准，这段时间总是接连不断的出现大规模赴死队伍，这也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守好了，让开点位置，看到哪些准备回来的就直接击毙。”多次下来他们总结出了一套新的方案，只对靠近了边界又返回的人进行射击，那些真的去赴死的即便没有凭证他们也不打算浪费弹药。
江渝凝视着飞速前来的光束，他们和守在边界前的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守在边界的人似乎是在对人进行审核，江渝来了兴趣，他也想去边界那边看看。对于边界他只有一个印象，既然那么多人都要去，想必那里一定有值得去的地方。
江渝从潜意识海洋中钻了出来，偷偷地飞向了离边界还有一定距离的大队伍，队伍的飞行速度有些慢，江渝等待了片刻他们才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混入队伍中，江渝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但是没有人理他。
负责守卫的成员们也注意到了从侧面加入队伍的江渝，队长派遣了专门盯住他的队员，以防江渝偷盗边界材料。
队伍到达了边界的周围，守卫的成员已经脱离开了一定的距离，佩戴了过滤装置。江渝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进不来。江渝本想减速停下，却见周边的人似乎开始了加速，带着更快的速度穿过了守卫的位置，直接冲向了边界，江渝来不及多想，为了合群他也跟上了前方的人。虽然他记得撞上边界会很疼，但是现在停下来会很奇怪。
剧烈的晃动再次开始，前方的赴死者已经撞上了边界，四散开来的杂乱信息让江渝有些分不清方向，顺着他的印象江渝减缓了速度继续向前飞去。
“报告，他好像穿过去了。”负责盯着江渝的队员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在不停炸起的干扰中，他好像见到了江渝缓慢的从边界穿了过去。
“什么？你没看错？”队长疑惑地问道。
“我，我也不确定。”队员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他也不能确定有没有看错。
“那就是看错了，可能最近工作太多了出现错觉了，再熬一熬，等这一段结束了我亲自去问问审核办。”
......
江渝小心的试探着飞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感觉到有阻碍的存在。他试着感知了一下四周，他本以为四周还会是一片混乱，却没有感知到到任何东西，刚才在他身边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将收束了的感知的完全放开，一个复杂的玩意出现在了江渝的面前。
防火墙、精神空间。
和上次一样，江渝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防火墙的有关知识，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藏了这些东西，那个藏东西的人还告诉他，见到防火墙他就该起床了。
三，二，一
江渝的意识遁入了黑暗中，黑暗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两个光点，一大一小。江渝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光点，没有任何的犹豫向着远处的的光点跑去。
“醒了，江渝醒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江渝的耳中，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雾得到的信息。
“我说了没事，我们可是最顶级的团队，他的身体情况是达标的，又有我们来做强化，怎么会出问题呢，肯定是身体要和精神体适应一下。”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江渝的耳中，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眼前是两个奇怪的机械。
“适应一下？都好几天了。”
“正常现象啦，你们不懂我们是专业的，生命体征平稳，一下就能醒过来了。”
“.....”
二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江渝想要伸手阻拦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动不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江渝试着用自己记忆中的方式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一个手从他的视野中划了过去，击中了一旁的一个机械。
机械立刻飞了出去，撞击在了墙面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江渝赶忙发出了自己的道歉。
“他活该，哈哈哈。”另一个机械发出了嘲笑。
“没事，你就是刚强化完又睡了很久，没有适应。”被击飞出去的机械从墙上跳了下来，再次走了过来，这次他与江渝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菲奥娜，罗尔，你们先出去一下。”一个男性出现在了江渝的视野中，听到了这两个名字，江渝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对应的两个形象，也就是在房间中的两个机械，眼前的人江渝也想了起来，他是泷源二。
更多的事情也在听到了菲奥娜这个名字的瞬间涌现了出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余先生很担心你。”泷源二坐在了病床边的座椅上。
“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我需要和余先生谈谈。”江渝郑重的看向了一旁的泷源二。余益的印象也出现在了江渝的脑海中，凡是搞不定的事情就找余益。
江渝也不明白是谁告诉他的，但一想到余益他总是会想到这句话。
“余先生暂时抽不开身，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这件事情很难和你解释，你应该帮不上我。”江渝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这是余先生的密讯装置，你可以将内容记录在这上面，只有他才能解开。”泷源二无奈的说道。上次会天国时余益将这个交给了他，这种低级的记录设备很不方便吗，但胜在安全，只是需要泷源二负责跑腿。
“记录完交给我就行了。”
江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小心的接过了泷源二递过来的设备。对于这具身体他还是有些不适应，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设备弄坏了。交代了一旁的医生，泷源二很快也离开了房间，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江渝一人。
他正需要这样的机会，整理一下思绪。对于这个地方他的记忆告诉他这里叫做现实，江渝还是很难接受，他出生的地方只是一个这具身体的内部世界。
就好像是他印象里的寄生生物，需要寄托在他人的身体中成长。江渝记得他出生时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复杂且沧桑的人，他觉得那个人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关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的记忆应该也是从那个人的身上得来的。
江渝小心的拿起来一旁的水，这可不是他的身体，他需要好好爱护，以免那个看上去很恐怖的主人回来责骂他。
江渝仔细地翻阅了自己的脑子，并没有发现身体主人对他的求助与交代，对于这具身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将身体还回去，但是他做不到。
他试着回到了精神空间，前方的防火墙，后方的潜意识海洋，精神空间的底层。这些该有的都有，就是没有那层薄膜，他回不去了。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余益了，江渝忍不住就想到，有事找余益。他只希望余益能够尽快联系自己。
江渝对着设备录制了他的整体经过，表达了自己并不是要占据这具身体的意思，松开了设备按钮。还好设备是傻瓜式操作，不然江渝可用不来。
......
“回来了。”han的表现依旧很平静，和江渝印象里的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少了一个面罩。江渝突然想到了，身体主人似乎有些担心他的状况。
江渝被机械送回来住宅区域，他原本想一直住在那的，但是医生不允许，把他赶了出来。
回应了han的平淡关心，江渝想了想问到：“你怎么样？”
han回道：“我很好。”
江渝有些僵硬的说道：“哦，好的。”
菲奥娜看着两个分开了几天就显得十分陌生的人，有些无奈，走到了二人的中间。
“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的。”江渝吓了一跳，立刻回复到。
han接着说道：“我选择了强化，纯机械的，那些药物我已经进行了少量注射，手术也完成了，以后就不用一直用药物和面罩了。”原本han以为操作员会劝导他放弃药物，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直接让他进行了注射这种负荷更大的方式。
han也不懂，听他们说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很适合这些药物，虽然药物很普通但是很契合。接下去就只需要进行机械叠加就可以了。
“那就好。”江渝点了点头回复到，然后再次保持了沉默。他正在犹豫，在他印象里，面前的两个人是最值得信任的两个人，他不确定是否要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他们。
“你有些不对劲。”菲奥娜用着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了江渝，她觉得自从醒来后江渝一直很奇怪，她多次探视都感受到了一种隔阂感。“你是谁。”
菲奥娜试探地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她不觉得有人能在天国设备的二十四小时监视下对江渝进行夺舍，但是她还是有些怀疑。
“我，我....”说到底江渝还只是一个出生没一会儿的灵魂，面对疑问他根本没有经验。
最终在菲奥娜的逼问下，江渝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复述了一遍。
“现在也只能等待余先生的回复了，好在其他人并不熟悉江渝，你近期最好一直呆在这里，不要出去，这件事情和暴君多半脱不了干系。”菲奥娜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作为这里唯一具有思考能力的人，她虽然震惊但还是很快就做出了考虑。
她必须确保暴君的秘密不会暴露，同时尽快解决江渝的状况。好在han的强化还在进行，他们还有时间和理由在这里修整。她想到的最快的方式，就是通过某些事情让泷源二回到天国，见到余益，这样沉睡在han体内的余益数据体就有机会苏醒过来，他一定也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