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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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空间的第二百天，这是江渝在身上留下的时间，他找到了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方法，通过默数，对精神力量的分配进行调整在手臂上留下痕迹。
一小时一条横线，到了二十四小时就在另一条手臂进行计数，江渝的两条手臂都写满了数字。起初江渝还会数错，输错了就大只估算一下，现在数数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江渝一已经放弃了对其他人的幻想，他觉得或许这里的时间被无限放慢了，这里的二百天在外界可能只是一会。寄希望于余益能够发现出手救他那还要再等上无数年。
黑暗依旧没有边际，江渝依旧在前行，他试过从潜意识海洋冲出去，去总是被挡下来，潜意识海洋的最上层似乎是被蒙上了一层盖子，每过一段时间江渝都会再次尝试突破它，但是从来都没有出现成效。
长时间的观察和行走让江渝发现了，这个世界在维持着一定规律下的变化，星空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移动，江渝天上或许藏着些东西，他可以向上去到潜意识海洋但没有办法触摸天幕上的星空，如果暴君搞了什么小动作那最有可能是在那里。
被困在这里，江渝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暴君。或许是暴君对自己被囚百年的痛苦无处发泄，余益他对付不了只能将这些转到江渝的头上。
江渝意识体有些发亮，他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谁知道呢？江渝继续数数，心中默默和自己交流着。长时间的独处让他开始了自己和自己的交流。
三千六百，横杠再次加一刚好到了二十四根，又是一天过去了，右手手臂上的二百天变成了二百零一天，江渝按照惯例离开了这方世界前往了潜意识海洋。
江渝鼓足了全力，尽力把自身的精神力集中在了一起，他的意识体缩小了不少，等待体型不在发生变化，江渝猛的冲了出去，撞击在了潜意识海洋表层的那层屏障上。
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潜意识海洋依旧保持着平和的流淌与翻腾，疼痛与眩晕的信号便随着撞击的声音信号，传递到了江渝的意识体上，他意识体一阵闪烁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
片刻后，江渝的意识体再次凝实，在他的怀疑中这个墙面、暴君空间中的天空、暴君空间的边缘，这三个点都很有可能是让他出去的关键，其中江渝最怀疑的就是这个无端出现的屏障了。
江渝也尝试过连续的对屏障发动冲击，结果是屏障依旧没有变化但他自己的意识体差点就溃散了，他不确定如果意识体溃散，结局会怎么样，接下去的尝试就变成了周期性的尝试，江渝没有计算过多久的周期是自己的极限，只是一天一次更容易记忆。
江渝漂浮在波浪中，随着不受控制的波动上下起伏着，他有些迷茫，看着自己的身体内部潜意识海洋的上方天国特制的防火墙，再次之前他从未观察过，防火墙核心正在缓慢的运行，核心四周显现的标志也是自由城第一科技公司，江渝觉得这应该是余益最喜欢的头衔。
结束了一天的放空时间，江渝再次来到暴君创造的空间，他顺着自己面朝的方向继续前进，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揍的路线是否是直线，但是不走那就更没有机会。
三百天，四百天...一千天，江渝依旧没有放弃计算日期，手臂上的日期已经到达了四位数了，在无数次对潜意识海洋上方的冲击中，以及与自我的对话中，江渝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那个屏障或许是余益留下来限制暴君的，于是他在意识到的那天就停止了冲破屏障的尝试。
江渝在暴君被封锁后也出入过这片空间，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状况，他觉得暴君通过某些手段留下了自己就是为了利用自己冲破这个屏障，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有能力对余益留下的手段造成影响。
“去上面试试吧？”
“不不不，继续走才对。”
“我们能搭人梯的。”
“三个人搭什么人梯。”
江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身边多了两个人，特征和他一模一样，都只有一半，都长一个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话很多，江渝懒得开口，任由他们继续争吵，他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不对，我大抵是病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身边的二人也一脸嫌弃的看着中间的他，江渝用手指了指他们，他们才转了回去。
江渝抬头看了看天空，克制住了想要吼叫的冲动，三年的观察，让他发现了星空移动总会在一定的时间后出现重复，这更加坚定了他向前走的决心，这个世界是有边界的。
“对就向前走。”那个支持继续往前走的江渝异常的开心，边走边拍走。
想要搭人梯的江渝无奈的要了摇头，一脸可惜的表情。
两千天，江渝默默的前行着，意识体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饥饿，江渝的动作依旧没有变化，如果走与跑的区别在于双脚离地，没有下半身的他一直在跑，速度之快不慢，即便是这样，消耗依旧比不上补充。他没法确认是不是幻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上越来越亮了。
两千零一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他的嘴里总在念叨着数字，计算着时间，这倒是方便他。只是不用数数之后，江渝觉得好像更加空虚了。
“你们谁唱个歌？”中间的江渝发出了询问，不知道为什么边上和他长得一样的人都听他的。
“我来，我来。”“让我来。”渴望向上抵达星空的江渝和希望向前走的江渝再次发生了争执，他们两个就像是天生矛盾的两个个体，任何事情都能产生矛盾，唯一双方都同意的事情就是，投票。
他们各自一票，中间的江渝一票，身后的傻子没有票。
“一起唱！”中间的江渝思考了一番说道，“唱什么呢？”
“莉莉安的《你好夏湾》。”
“不行，要《明天更好》”
“一百秒，一百零一秒....”
......
“夏湾日报准点报时，现在是第三千四百二十一天，时间下午四点整。”身后的江渝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一个负责数数一个负责报时。
两个人在江渝的前面互相撕打着，周边聚集着好多人，一眼望去看不清有多少人，江渝也没有去数过到底有多少人。
撕打的两人是最开始出现的那两个，江渝叫他们一号二号。
一号和二号的矛盾已经上升到了拳脚相对，几乎每次报时都会开始打架，好在在这谁都不会受伤。
“开盘了，开盘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哦。”一个身影在人群里迅速的飘动着，他的手变得很大，上面记录着向他下注的人的编号。
“一号赢。”一个身材高大的江渝对着他说道。
“好咧，有眼光。”大手江渝立刻跑了过去，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小白球，白球边上出现了十号的编号。
“我赌二号。”一个相对较长的江渝对他挥了挥手。
“来了。”他立刻赶了过去。
...
中间的江渝依旧在向前走着，不用等他们，结束后他们自己会出现在边上。
最初诞生的那几个人长得都一样，虽然能够从感觉上分辨出谁是谁，但是江渝还是会偶尔犯迷糊。到后来那些出现的人开始变的不同了，似乎是为了实现不同的功能而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产生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一天就会出现一个新的人，最中间的江渝没有留意他们，只是默默的走着，他的心里秉承着一个信念，他是个沉默的美男子。不，是他要走出去。
每天都在有新的人出现，也不断的有旧的人去到潜意识海洋，不顾一切的冲击着那层屏障，最后消散在潜意识海洋里，江渝注意到了这点，但他并没有阻止他们，毕竟谁也不能真正理解别人，崩溃了选择死亡的江渝也不在少数。
江渝能够确定自己身上的亮光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现在的亮光已经超出了他的身体大小，超出他身体的范围似乎出现了一些物体的影子，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变化，如果真的出现了物体，那么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
“现在是夏湾时间十二点，该吃中饭了。”
配合着报时者的话语，江渝伸手从身体外的光芒中抓出了一个苹果状的光球，一口吞进了口中，装出了咀嚼的样子。他被斩断的地方长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有些恶心并且没有感觉。
江渝没有吃过苹果，那是有钱人吃的玩意，不过在这反正吃不出味道，他还吃过光球子弹、光球全地形车、光球列车，不管多大只需要一口。
拥挤在江渝四周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有着和他一样的面貌但是又都出现了各自的特征。
一号和二号依旧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现在还多出了三百号作为他们的裁判。
一号二号都带着手套，不同的是一号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墨镜，装出了一副很酷的样子。二号则很朴素，他就是看不惯一号这幅嘴脸。
二人的周围出现了围栏，防止这别人影响他们的战斗。
大手江渝不再来回跑动了，他的手下有长着大耳朵和大眼睛的江渝，负责告知他，赛后再统一结算，睡也跑不掉。想赖账就得问问他身后高大威猛的五百二十一号。
“现在一号选手占据上风，他压的二号选手起不了身，不，二号选手，他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他成功反制住了一号，获胜者是二号。”
光球从四周涌现，飞向了大手江渝，又有大批的光球飞了出去，分发到了各个江渝的手中，江渝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已经学会了从意识体中分出一小部分了。
四千天、五千天、六千天，江渝小半部分诡异的物体已经形成了他的一小部分肢体，光亮所照耀的地方已经扩散到了四周数米，光圈范围内已经出现了地面，一号和二号已经在潜意识海洋的屏障上撞死了，整个队伍都无趣了不少，后来出现的江渝都只知道他们两个的故事。
江渝觉得这个队伍似乎呈现出了一种有序的阶级，以他和两个时间使者为中心，强壮的江渝在他们的四周，依次排列。自从一号和二号相继离开后，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说过话了，就像他已经不在意时间了，他也不在意其他的东西了，只有前进是可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四周环绕着的已经是很多代之后的江渝了，他们中有一些都出现了和完整人类类似的结构，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也有一些出现了形象上的完全异化，有的甚至不具备人形。
负责记录的江渝是这样记载的：报时者第六纪元，公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化，部分公民已经完全脱离了祖先的范本，应当隔离。
各异的江渝在中心的江渝附近活动，除了去到潜意识海洋他们没法远离中心的处在中心散发着光圈的江渝。他们将中心的江渝称作了祖先，身后的两个江渝被称为报时者。
报时者第十纪元，新江渝特征再次出现统一化，统一化江渝的正式名称为公民。
报时者第十四纪元，公民中出现了部分具有异性特征的人员，需紧密观察。
报时者第十五纪元，公民中异性特征的人员数量激增。
报时者第二十纪元，祖先的停止生长，光照范围加速扩大，黄金时代正在到来。
报时者第三十纪元，不同性征的江渝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双方争执不断。
报时者第四十纪元，杀伤性武器出现，斗争出现人员伤亡。
统一纪元元年，纷争结束，突然出现的联合军队击溃了双方，出现了正式的等级森严的阶级划分。
统一纪元四十年，报时者死亡，理由为新王朝需要新的时间记载着，报时者三号四号，重新计算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