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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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滋滋滋...
房间里保持着开启状态的全息屏幕中出现了一些波动，似乎是有什么信号传递了进去。han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楼顶的机械群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杂音和不起眼的波动。
滋，滋滋。
滴滴，滴滴滴，屏幕上的波动停止了，反而是菲奥娜的身子突然发出了滴滴的响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她。
滴滴滴，滋滋，丢，菲奥娜立刻从躺下的状态坐了起来，她身上的可操作零件正发动着微小的动作，似乎是有人在拨动着这些东西。
“醒醒，江渝，余先生来了。”菲奥娜意识到多半是余益，迅速叫醒了依旧在梦乡中的江渝，han也意识到了菲奥娜的变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神经管线连接了自己和中心的全息屏幕，让那些机械自行悬浮在了楼顶。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全息屏幕上，并且时不时出现一些晃动，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三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是余益。
“余先生，您怎么样了。”菲奥娜意识到了余益的状态不对，率先发出了问候，江渝依旧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眼神迷离，神志不清。
“没事，就是需要休眠一段时间，除非能够得到补充，不然这段时间你们应该联系不上我了，为了以防万一有一些事情需要我现在就做。”余益的声音也很模糊，并且掺杂着许多的电流声，没有等三人给他回复，他就接着说道，“这次的出逃已经解决了，布里的身体里应该没有残存的意识体了，即便是有菲奥娜也能够应对了，后续的事情我等会会交代。江渝过来，接一根导线，我们先处理还在你体内的暴君。”
江渝迅速的从han的身上接过了一根管线，插入了自己的体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防火墙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感受，余益再次开始了发言，“我会和你们讲述一些基本的事项，如果有疑惑随时提出，我立刻解答，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沉睡。”
“首先第一点，布里的尸体必须被回收，暴君对他的各项硬件软件都进行了改造，他现在很独特不能落到官方的手里，你们可以联系泷源二让他帮忙修改布里的身份识别码。”完成了对暴君的监控，现在这是余益现在最担心的事，他在这里没有看见布里的尸体，如果被官方发觉，带走研究很容易就会发现夺舍入侵的痕迹，会引起官方很大程度的关注，短时间的戒严是最起码的。
为了根除暴君的夺舍，余益也出入了布里的身体，紧急情况下他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在布里的身体里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有这可能会成为其他势力对天国动手的理由。
“现在就去，菲奥娜，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和他们交代，你立刻过去把它带回来。”余益的语气很急切，语速也很快。
菲奥娜收到了余益的指示，脱离了她现在的身体，向着han发送的坐标飞去。
见机械的灯光熄灭，余益继续说道：“菲奥娜的身份有些特殊，我现在都没有确定她的底细，就连她呆在你身边的原因也很奇怪。我能确定她对天国的计划原本并不知情，只是因为你的原因被卷了进来，所以她的目标可能就是你，你自己看着办。”
江渝点了点头，他也很奇怪菲奥娜的出现，之前他觉得是因为数字生命自己的限制，所以菲奥娜只能占据北国自己的设备，现在见识到了菲奥娜的厉害之处，江渝越来越觉得菲奥娜最初留在自己身边的行为很奇怪。先前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余益点了出来，他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然后就是你，han，很抱歉将你牵扯了进来，但是你现在已经和我们脱不了干系了。暂时我没有办法从你的本我范围里脱离出来，所以你需要时刻和江渝保持着联系，一旦有机会跨过监视联系到我，让我马上再送一些能量下来。”
滋滋滋，滋滋。
余益的身影出现了一阵波澜，短暂的闪烁又再次出现。
数据体余益没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接着说道：“你应该感受到了有什么不同，暴君意识体的主动意识已经被我完全抹除了，但是他的部分底层意识依旧存在，不过基本没有危险了。里面还包括了他吸收了布里的部分能力，那些小型机械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如果你能够好好学习一下机械师相关知识，尽早的创建属于自己的意识体，你应该就能彻底掌控他们了。”
数据体余益的身影再次出现了闪烁，“这对你来说是一次公平的交易，你没有了走向其他道路的机会，并且走进了一个定式，只能按照着布里的方向前进，但是同样的现在你得到了力量上的强大。”
han默默地听着，没有回应余益的话，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他觉得他白捡了一个大便宜了。
“保护好你们自己，我期....”
再一次的闪烁之后余益的声音消失在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屏幕中的身影，江渝试图通过余益的嘴巴解读他在说什么，但是奈何没有学习过唇语，并且余益数据体身上的防窥探设备，让他看不清楚。
江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着屏幕中的余益挥了挥手，示意没有声音，但屏幕中的余益并没有做出反应，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发言，在再一次的闪烁之后，余益做出了反应，指了指头顶，又在下一次闪烁中彻底失去了身影。
江渝觉得他的表情似乎有一些着急，但是他看得不真切，又只有短暂的一瞬间，江渝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并没有继续在意。
短暂的等待之后，房门提示有人在敲门，二人开启了观察影像，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占据了布里身体的菲奥娜而是一个简陋的搬运机器。
菲奥娜的声音随之在房间中响起：“开门，快。”
han迅速让房门开启，简陋的机械缓慢地开了进来，它的移动装置似乎出现了一些损伤。
菲奥娜急切地问道：“余益先生呢？”
在得到余益已经进入睡眠的答复后，她接着说道：“布里的身体被人带走了，对方的手段很粗糙，我能确定不是官方。”
“什么？”江渝发出了感叹，那个地方极其的隐蔽，如果没有han的定位江渝根本找不到，也正是因为不觉得会有人到那里，江渝只是简单的遮盖了一下就带着han回来了，没想到布里的身体居然被人带走了。
“我分了一部分的意识到这个机械里，还有一部分正在追踪他们的痕迹，把这个机械接到我身上，我带你们直接追踪信号源，你们去找控制机械的人，我的另一部分找到了布里之后会直接进入等待，我们需要把他们一锅端了。”菲奥娜迅速发出了指令。
江渝将破损的搬运机械的下半部分卸了下来，放在了菲奥娜的身上，他可不会接，需要菲奥娜自己动手。
管线从搬运机械破损的残缺出延伸了出来，缓慢的接入了菲奥娜房间内的身体。
三人迅速的出发，菲奥娜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半个机械，han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型机械，三人穿梭在巷子里。
菲奥娜的主意识从han发送过来的场所出发寻找，带走布里身体的人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意识，一路都是淡淡的轮子印记，三人刚刚走没一会儿，菲奥娜就已经找到了布里的身体，透过接口潜入了布里的身体。
两个衣着破烂，有着典型东大陆人特征的流浪者单手扶着正在被搬运机械运送的布里的身体，手中拿着电子卷烟，交谈着。
“今天可赚大了呀，也不知道小孩是哪搞来的。”左侧的流浪者猛吸了一口说道。
“上次不也是小孩发现有个机器可以回收嘛，上次就赚了不少，这次这个大家伙可比上次的家伙看上去都要厉害不少，身上的零件肯定值不少钱。”另一侧的流浪者有些直不起腰，驼着背往前走着，他很兴奋，等分到钱了他又可以去买禁果了。
他们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流浪者，还有点小瘾，某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小孩自称老大嚷嚷着要带领他们创造一个大帮派，结果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要不是自己和肖恩还算不上变态，没有选择把他卖了还带着他一起流浪，他早就死了好几回了。没想到最近他总能带自己和肖恩找到一些之前的东西，主要就是死去的机械和较大的机械残骸。
“也不知道那小孩哪学来的本事，会组装机械，能找机械，真厉害呀。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哈哈哈。”左侧的流浪者笑着说道。
一旁的佛朗哥也笑了起来。
菲奥娜静静的在布里的身体里等待着，另一部分意识已经到达了她的感知范围内，虽然联系不够紧密，但是足够她传递信息了。
菲奥娜操纵着自己的身体慢了下来并让江渝等人慢一些，负责搬运的机械行动的很慢，似乎是零件比较老旧，所以还需要人扶着，从整体的对话可以判断对方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只是捡捡破烂的流浪者。
没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她可以直接离开，不过菲奥娜有个想法，她想自己在布里的身体里等着，等他们的人到齐了吓吓他们，然后再离开。作为他们导致自己还需要再多跑一趟的代价，江渝等人只需要等着就好。
菲奥娜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江渝和han的认同，三人各自行动着，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巷子，穿过了两个通道，他们来到了地下城三层和四层的交界，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菲奥娜依旧在布里的身体里等待着，她抽空检查了一番，确认了布里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了暴君的残留，不过同样的也没有了防火墙并且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令菲奥娜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走了这么远，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只有稀疏的几个，菲奥娜对他们口中的小男孩起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她都做不到感受到这么远的无主的身体，即使是数字生命也需要经过几次的进阶之后才能做到这点，菲奥娜很好奇这个他们口中没有什么能力的小朋友是怎么做到的。
一扇门被打开了，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达了。
“累死了，累死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房子里传了出来，在空气中回荡，菲奥娜打量着四周，这像是一个仓库，但是比正常的仓库小了很多，眼前的小男孩戴着一个奇怪的眼镜，脸色有些苍白。
“辛苦了，老大。”左侧的流浪者率先说道，小孩很好哄，夸一夸就开心了。
小男孩很受用，开心的点了点头道：“跟着我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带着你们当大哥，其他人就没有你们聪明。好了，肖恩、弗朗哥，你们小心点把它的外壳拆了，我先休息一下，拆好了叫我，内部零件需要我自己来。”
确认了他们没有其他的人手了，菲奥娜联系了江渝，得到了四周没有人的消息后，菲奥娜选择了出声，“咳咳，你们要干什么？趁我神游之时搬动我的身体，你们好大的胆子。”一根根机械手臂连同各种武器在菲奥娜的控制下伸了出来。位于门外的身体投射出了一个景象，转播出了里面的画面。
站在菲奥娜两边的两个流浪者迅速的趴在了地上，“饶命啊，大爷，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这可给他们吓坏了，他们可是做了很多的测试才把布里的身体运过来的，要知道这些测试可是很冒犯机械的，他们觉得他们死定了。
原本转过身子要去休息的小孩也愣住了，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菲奥娜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疑惑大过了恐惧，他凝视着菲奥娜，许久问道：“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