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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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呲呲，呲～，叮。
熟悉的气体排出声和食物加热完成的声音在江渝的耳边响起，强化结束了。他努力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扶着强化仓的两侧将自己的上半身支了起来，随后取出了储物仓中的衣物准备穿上。
江渝的脑袋有些疼，他能感受到自己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他与自己体内名为暴君病毒意识体的进行了一次重要的谈话，并且最后自己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半个人，被遗忘在星空下无助地呼喊。
江渝压下了内心复杂的情绪，暂时不去思考这件事情，他的脑子有写混乱需要冷静一下，根据天国组织的态度决定是否告知他们这件事情。
出于正常反应江渝观察起了自己的身体，每次强化完成后他都会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据操作员说这是正常现象，进行强化时会暂时切断意识和身体的联系，在强化完成后接入的身体又有和之前的身体有很大的区别这就导致了很多人会产生陌生感，通常只需要简单的适应就行，也有极少数的人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仇恨的情绪，这时候操作员的作用就很重要了。如果进行精神上的强化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反应。
无数树枝似的细线连接着遍布全身的圆形疤痕，按照特定的规律遍布了江渝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这些伤痕下方隐藏着的昂贵的小型动力装置正在进行低功耗的运行。
“三阶段的强化已经完成，请用户在两天内不要进行过度的运动，禁食含金属食物......”负责操作的机械生命见江渝坐了起来，拿起了手中电子板读起了术后注意事项，这是基本的流程，江渝也听过很多遍了，便没有理会他的叮嘱自顾自地穿着衣服。
负责的机械生命见江渝满不在意的态度也并不意外，照例快速读完了操作手册上的内容，停顿片刻提高了音量说：“术后禁忌事项宣读完毕，接下来将告知使用者本次改造具体内容，为保障使用者的隐私权将在宣读后删除数据，请用户自行记录。”
江渝马上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对于仔细查看过改造项目的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对他这样只是看一眼简介的用户来说有个人来详细介绍一下就很有必要了。
操作的机械生命很满意江渝的反应，继续读道：“硬件改装包含仿制古代经脉系统植入，肉体肌肉药物强化，内部骨骼替换，眼部硬件护理升级，精神力基本强化装置。软件层面为用户安装了特别定制的天国战斗辅助系统，清理了储存中的垃圾，并对用户的防火墙进行了重构加密。宣读完毕，泷先生，在下告退。”
说完机械生命放下了手中的板子看着江渝，似乎是在问他你的衣服怎么还没有穿好。
江渝赶快完成了衣装的整理，从强化仓中翻了出来。
“好了，不要乱发小脾气，下去吧”泷源二对着推着强化仓前来的机械生命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转过身无奈的对江渝说道：“不好意思，天国公民对你的态度其实是很友好的他们都很期待看看你的样子。出于你的安全考虑，我们没有告知罗尔你的具体情况。原本他受到了某个学院的邀请要去校园里讲解操作注意事项，但被我们临时征调了，他认为是你这个靠关系插队的人导致他不得不加班，并错过了去校园认识异性学生的机会，所以很生气。”
江渝挥了挥手表示了自己的不在意，他也很无奈，自己也只是被别人安排的。
江渝扫视了一眼四周，却没有见到菲奥娜的身影。
“这里无法进行菲奥娜小姐的强化，她去到了我们的临时基地。”察觉到了江渝疑惑的泷源二露出了招牌的微笑，“您的数据我已经收到了，可以看出您还是有一定天赋的，在只接受过简单又粗糙的改造的情况下就达到了二阶段的战斗力，并且能够击败精心准备后的我。”
“没有，没有，这只是运气。”江渝觉得泷源二在谋划一些会影响到他的事情，但他没有证据。
“不，您不用谦虚，这是实话，不同天赋的人面对着同样的强化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您确实有一定的天赋。同时为了让您尽快适应这次强化，我们为您伪造了一张中心竞技场的参赛选手证件，三日后就有您的比赛，我会到场为您助威的。”
不出江渝的预料，泷源二果然没安什么好心思。
中心竞技场是自由城地下城最大的格斗赛事中心，也是喜欢刺激的富人们最喜欢的娱乐场所，几乎每座城市的地下城都会建设类似的场所。
那些看腻了普通拳手的格斗的观众，能够通过购票进入观赛，二至五阶段的强化者只要进行登记注册就可以参与比赛。
夏湾原本的竞技场很少出现危及选手生命的状况，选手们在自觉不敌的情况下就会投降，那时候江渝也经常参与一些比赛通过门票的分成获得额外的收入，但随着观众的审美疲劳和赌局的开设，竞技场里的规则变得越来越残酷，时不时就会闹出人命，江渝也就不在参与了。
江渝明白虽然泷源二的语气很温和，但是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只是不知道自由城的竞技场规则如何，如果和在夏湾的竞技场一致那他就需要好好准备了。
见江渝点头表示明白后泷源二接着说道：“您可以先回去，菲奥娜的强化完成后会有人将她送到你们的住所。”说完便收回了遍布在巷子各处的机械准备离开。
让江渝去参与格斗的决定是会议中经过余益默许的，他只是负责传达，那些高层的想法泷源二也明白，如果江渝真得有足够的能力完成他们的任务，那他就理所当然应该在这些战斗中取胜，如果他做不到泷源二接到的任务还包括回收他的尸体，收回暴君病毒。
泷源二对这个年轻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敌意，虽然他差点杀了自己，但他是为了保命，自己是因为工作。
正当泷源二要消失在巷子的转角时，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问道：“对了，那个病毒应该没有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吧，虽然数据上并没有异常，但是如果有什么情况你要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没有，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江渝在犹豫之后并没有选择告诉他真相，等到泷源二离开一段时间后也离开了交谈的巷子，回到临时住所。
如果不考虑马上要面对的一堆烂摊子，江渝一定会很兴奋。自己终于提升到了三阶段，虽然秘密改造是违法的但是只要做犯罪的事情即使被发现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惜他现在需要面对很多事情。
事有轻重缓急，江渝明白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处理暴君的事情，泷源二是个忠心的手下，他的态度便是天国的态度，他们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这也是为什么江渝选择对泷源儿对天国组织隐瞒自己和暴君有过交谈这件事。
余益是个纯粹的拥有远大理想的梦想家，但是天国的其他人不是，这点江渝从这几次的接触就能看出来，如果被天国其他高层知道自己能够和暴君交谈，那他自己就会再次处在危险的境地，他们一定不会容忍一个不稳定的因素继续参与他们的行动。
江渝推测除了余益，天国的其他人都不了解暴君，余益不主动提起所以他们只有通过询问自己了解情况。
余益大概率希望自己能够活着，但江渝很难和他联系，此外即使是菲奥娜也不能够完全信任，他想要再次和暴君进行沟通，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决定该怎么做。
江渝大致的回忆了一遍自己脑海中多出的记忆，有些疑惑为什么暴君如此确定自己知道怎么联系他，事实上他并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场景和人物。
您好，听得到吗？
你好！
暴君先生！
江渝尝试在脑海中呼叫暴君，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暴君就如同他们初次见面那令人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像是使用了低端通讯进行通话似的的对话，一样的不靠谱，他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
没过多久居所的工作人员就将一个包裹送到江渝的房间，是他的刀回来了，也就是菲奥娜回来了，包裹里还装载了一个最新的储存设备和一个待机的小型人形机械。
“这个机器人是我的新身体，那个储存器是他们给你的。”房间中的服务人员一离开，菲奥娜的声音就从小机器人的发声装置中传了出来，“不过那两把刀我也随时需要，你要注意它们的清洁。”
“行，”自从知道了菲奥娜是女性之后江渝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虽然人类的生命长度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难具体估算的程度了，但他总觉得自己作为适龄单身男青年和一个女性独处一室很奇怪，就算是不同的物种他也有些膈应，但是又无法改变。
“那个储存器里是什么东西？”江渝有些好奇，他没听泷源二说过这件事。
“是余先生拜托我亲自交给你的。”菲奥娜边欣赏着自己的新身体边回应着江渝的问题。
“余先生给我的东西，那我得看看。”说着江渝便将包裹中的储存设备插进了他刚刚修复好的读取口。
霎时间大量的信息从小小的储存器中涌入了江渝的脑海，密密麻麻的他看不懂的信息代码穿过了防火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愧是天国的高科技，江渝不经感叹，他从没见过储存数据如此巨大的储存设备，并且有着惊人的载入速度。
好像有些不对劲，越来越多的信息堆积在了江渝的大脑中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江渝压根没有勇气主动读阅读这些东西。
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六十...庞大的信息群占据了江渝大脑中开发过的可用来安装软件设备的部分。
完了，这下真玩完了，江渝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余益的手上，果然和天国有关的就没什么好事，今天遇见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
“这回长教训了吧，”正当江渝紧张地等待着死亡到来之时，余益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耳边传来，江渝原本濒临崩溃的内部系统迅速恢复了正常，占据了他几乎整个大脑容量的数据也在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小部分缩在了江渝的储存区块中。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听见了余益的声音，见自己状况没有异常了江渝连忙回应。
“这是我的数据分身，具有独立的思维以及我部分的能力，你应该看过不少的这种类型的编制梦境作品，你可以把我当做那些厉害的系统，如果你想要联系我的本体只需告诉我就行，我能够帮你接通。”余益的声音继续在江渝的脑海中响起，江渝有些不敢思考，他害怕自己的心声会被余益听到暴露了暴君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不会窥探你的隐私，只有你在心中呼叫我才会被激活，这是我们的合约。”一张旧时代的纸张出现在了江渝的眼前。
甲方：江渝
乙方：余益
以乙方的信誉和名誉担保。
乙方会在平时保持待机状态，只有在甲方主动呼叫才会出现与甲方进行对话，并且乙方不会主动窥探甲方的想法和记忆。
如果乙方不遵守约定，甲方可使用防火墙将乙方祛除。
甲方禁止将乙方的存在透露给其他人。
乙方签字，余益。
这是一种江渝不曾见过的东西，倒也提醒了现在状况就像是普通意识体邪魔入侵自己可以使用防火墙，如此对他没有任何坏处签就对了。
江渝动了签字的念头，合约上的甲方出就自动出现了江渝的名字，签约完成后余益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似乎他真的只是来帮助江渝的。
唉，自己的身体里在几天内，塞满了奇怪的东西，江渝忍不住叹了口气。
“咋了，还叹气呢。”菲奥娜显然还没有熟悉机器人的操作，一脸高兴的说着担心的话。
“没，没事。”江渝没好气的回应道，便躺到了床上。
数据体余益，好奇的张望着四周，这种合约当然不会限制到他，他在江渝的强化中懂了一些手脚，自少年时离开蓝星他已经几百年没有来到地面了，身旁的老头总是用肩上的担子束缚他，他是想给江渝提供一些帮助，同时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