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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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屋里传来极其微弱的咳嗽声，昭示着这里真的有人居住。
一个村民面色古怪，“就是村里没人住的屋子都比这里好，怎么住在这里？”
“行了，进去看看。”
几人进了草屋里，门只是一片破破的板子，压根挡不住什么风。
一走进去，一股难言的臭味混杂在整个空间里。
村民们脸色变了变，捏住了鼻子，也看到了屋里墙角唯一一张床上那个已经瘦的不似人形的女人。
女人虚弱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披了人皮的骷髅，一双眼睛暗淡无光毫无生机。头发杂乱的浮在头上，不明的小虫围着她不停的转悠。
而那本应该放着双腿的地方被已经漆黑的被子盖着，似乎已经极度萎缩，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几个村民见到这一幕都有些不适，还有些怜悯。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双腿残疾住在这里要怎么活下去。
林之焕看着只是开了个口子的窗户透出阳光洒在了女人的脸上，翠绿的树藤沿着窗框入侵了整个屋子往床边蔓延，而整个床边的藤蔓上都是光秃秃的。
她居然一直是靠着吃伸进屋子里的树藤活下来的！
几个村民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有些难以开口了。
怎么说？说她儿子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了林之焕。
“......”
顿了顿，林之焕道，“你好，请问......王大宝是你的儿子吗？”
女人毫无波澜的眼睛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动了动，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见她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林之焕便直说了出来：“河里死了人，可能是王大宝，如果你是家属的话需要你去确认一下。”
目的说了出来，村民也算是松了口气，“同志你先别着急，还不一定是王大宝，一会公安来了去看一下就成。”
女人似乎比起王大宝三个字，死这一个字眼更加的能够牵动她的情绪。
她眼睛闭了闭，“死,死了......”
村民正要安慰她，就听她说：“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来之前没考虑到她是个腿脚不方便的女同志，这下子只能再回村里拉一辆板车过来把人带走了。
两个人回去借板车，剩下一个人和林之焕留在这里。
林之焕只从那被棉被覆盖的双腿就知道她的腿肌肉已经萎缩变小了，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生活环境的脏乱，她估计算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手垂在身侧紧了紧，随后又松了下来。
他冲着另一个人说道：“我先去摘一些野菜，这边就麻烦你了。”
那人也好说话，“行，你快去吧，早上那一茬最嫩，等太阳出来了就晒蔫了。”
“好，谢谢。”
......
林之焕去了他爷爷奶奶那里一趟。
两老刚刚起床，他爷爷正拿着小镰刀清理牛棚靠山那边的杂草。
“爷爷。”
“小焕？你怎么过来了？”林爷爷一惊，回身看了过来。
紧接着他声音放小了些，“走，先进屋说，你奶奶在煮粥，早饭吃了没？”
林之焕跟着他进了屋，看见了正别过身咳嗽的老人。
他连忙走了过去，“我来烧吧奶奶，烟火味呛人，你的病刚刚有了好转，平时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林爷爷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村里死人了，这两天可能有公安和村民过来，爷爷你记得把吃食都藏好。”林之焕说道。
不怪他们谨慎，他们这些人越是低调越好，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而且他不能给舅舅带来麻烦。
“好我知道了，小焕，一会粥好了就留下来吃个早饭，咱们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林之焕摇了摇头，“一会村民就过来了，可能公安也会来，我得上山摘一些野菜掩饰一下，就不留下来吃了。”
他只在爷爷奶奶这里停留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就进了山。
......
余惜住在村口，倒是没有被早上的哄闹吵醒，但等到公安骑着自行车过来的时候，还是被车铃声叫醒了。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早上八点。
今天的身体好了些，她的恢复能力不错，不过这来姨妈就是她能一秒痊愈都没什么用，该流的血还是得流。
照例喂了山竹，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吃了垫一下肚子。
空间里存的热水不多，等她洗脸刷牙清理完身子清清爽爽的站在了院外的时候，水已经用完了。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揪了揪身上深色的衣服。
有些丑。
“等等。”余惜身子一僵，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似乎是被林之焕拿走了，而那一堆衣服里，还有她刚来的时候换下来的带血的......
怪不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忘了什么！
她脚趾扣地，“这个点，应该还没醒吧。”
余惜回了屋子，眼睛一闭，能力发动，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林之焕的房间里。
“没人？”
屋子里空空荡荡，被子也整齐的叠好，似乎住在这里的人一早就离开了。
“起这么早。”她推了推门，还落了锁。
余惜瞬移出了外面，一眼就看到了外面晾衣服的木架子上晾着她的衣服，而她的小裤倒是没有见到。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她就看到自己的小裤已经洗干净了，被林之焕用绳子挂住藏在了他的背心里晾着。
“......”她该不该庆幸自己的小裤是浅色的。
心情复杂的把小裤放进了空间里，也不管什么半干不半干了。
呼出一口气忽略了脸上的烫意，余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出去了。
没走几步，她就看到几个公安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前面大队长正给他们引路。
“公安同志，就是那边。”
“这死的是谁？”一个公安问道。
“应该是村里的一个小混子，我们已经去找他娘过来认人了。”
“先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失足淹死的。”另一个公安道。
葛大年额头冒汗，只希望这事能快点结了。
“什么情况？”
余惜看着他们匆匆走过，想了想，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