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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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说是被导演指明要跟组的张英夏，特么的连剧本都没见过，可是还有十天不到，就到了剧组集合的日子了。
听闻这话，莫媛媛也愣了，这是什么情况？随即安慰道：“没事，只要有钱得就好，反正又不是没做过剧务什么的！”
张英夏歪着头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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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集合那天，副导演照着本子点人，真的就是把张英夏放到杂工一组。导演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张英夏这么一号人了。
张英夏也没说什么！默默的跟着杂工的头头，安心做好本职工作。
这个剧组更小，满打满算四十人不到。
甚至四个主演里，也就一个人带着助理，其他的居然都是一个人就进组了。
好吧，剧组什么情况的，那是人导演操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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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的地方依旧在影视城，只不过是在一堆刚完成了框架，没来得及进行内外部装饰的建筑堆里。为此，影视城还停止了。
张英夏先是跟着剧组的人，把圈好的拍摄地，在场地导演的指挥下，在拍摄地范围内的建筑外墙，贴上各种富有老旧色彩的墙纸，就当作是建筑的外部装饰了。并且在摄像的指导下，调整色彩，整理每天的光线的时间位置。把各种信息汇总到导演哪里。这样忙活了一星期，导演来验收后，才在这里拍摄的第一个场景。
随着演员的服装一一出现，张英夏初步判断，这特么是一部年代文艺片。
弄完一通后，张英夏又被丢到了服装这一块，跟着服装师管理各种衣服。时不时的也客串个群演。
只不过每次表演前都要被化妆师戏弄白天，由于导演要求的是所谓“写实”的妆容，所以每次都要把脸给图上一层类似腊的东西，进而在此基础上化妆，然后才出现在镜头前。反正妆前妆后，基本就是两个样，加上张英夏脸白的过了一点，每次都是化妆师重点捏拿对象。
总觉得几个化妆师妹子，是拿自己做实验吧，反正每次张英夏去化妆完毕后，都能听见几个女化妆师在赞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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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田的确已经忘记了张英夏了，三个月的准备，光是找一个合格的摄像，就花了一个月。又是准备服装，又是联系化妆师，然后找灯光，音响，还有剧组的各个搭配分组。
在这断时间，孟家田又多出了一堆想法。然后筛选出几个经典的，准备加到剧本里去，然后又是一个剧本调整。最后还要应对人投资人的询问，人家好歹也投钱了，也要关心一下自己的钱花在哪里，打算怎么花。别的不说，光是原本够呛的各种预算，在加上孟家田的想法后，就更加的抓真见肘。最后还是楼久枚强烈建议下，孟家田才准备开机的，原本照着孟家田的想法，还得推后两个月。
反正让投资者见到了主演的情况，然后是拍了一段片花让投资方过目，以此表示您的钱已经在有效率的花着了，才把投资方那边糊弄过去。好在现在多的是剧组先拍个片花糊弄投资方，不然人家较真起来，还真不好办！现在一句惯例如此，就能打人了。
而凭着一段不错的片花，楼久枚还从投资方那边又糊弄过来几十万。没办法，这都是让孟家田给逼到，谁叫这个灵感泉涌的导演能折腾呢？
眼下开拍已经半个月了，居然只完成了计划进度的十分之一。楼久枚急的每天晚上都找孟家田摔本子了。
你特么精雕细作我没意见，但是为毛会多了那么多的额外镜头，多了镜头就算了，特么的你第一天拍完，第二天就说这镜头不能用，重新拍是什么意思？感情昨天你在梦游，都是摄影师自作主张？
孟家田几乎一字一句的说，这是我心里最完美的一个梦，我不允许有一点瑕疵。
楼久枚听完这话，特么的也就没了脾气，这剧本，就是三个人攒起来的，里面也有不少他楼久枚的记忆跟故事。狠狠的一摔烟头。下定决心。
“你把已经拍好的弄出十分钟，特么我再去试试骗骗投资方，得亏没有学校领导跟着玩，不然，咱们哥三早就喷死了！”
“成！”
几乎就是一个晚上，孟家田亲自剪出了一个八分钟的短片，让楼久枚带着走了。
不知道是投资商钱太多没处放，还是楼久枚的忽悠技能点满，这么一来一回一星期，又给带来了上百万的投资。眼下这部电影的总投资已经达到了六百万多万了。虽然依旧属于小成本电影。可有多少导演在没毕业的时候就能弄来这么些钱拍摄一部没有外来干涉，完全属于自己的电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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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之春。就是这部电影暂定的名字。
四个主演，是孟家田在自己所有的资金支持的范围内，选来的最好演员。
而且都有过孟家田描述的那种生活的经历和感受，最次的也是摸到过那个时代的尾巴。
对于孟家田的拍摄想法，都是能领悟的七七八八。然后用各自的表演表现出来。
拍摄的进度不急不慢，张英夏的花费也见涨，这特么好歹还在影视城，特么是隔三差五还能见个面，真不敢想象那些动辄三四个月，多则半年不见面的恋人……额，貌似是不是管的多了，自己结婚了就不算恋爱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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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呆久了，自然熟了，熟了之后，各种聊天也就习以为常。
何况是在遇见一个慢慢磨的导演后。各种谈论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跟组已经一个半月的张英夏，第一次见到了这部电影的完整情节。这是一个化妆师没事聊天的时候给他看的！从这女化妆师--作为摄影师的男友哪里拿来的！
属于小节电影，四个人，四组关系，交织而独立、很考验导演功力、
剧本描述的是一个小地方，三男一女四个爱好文艺的青年人的故事，充满了青春的躁动，天真，胡闹跟匪夷所思的各种脑洞大开的破事，以及作出这种破事的脑洞大开的理由。那种从任何成年人看来都是不能理解的事情跟理由。
剧情先是一个四角关系，让人以为是一段年轻岁月的友谊啊，爱情什么的，然后画风突变，四人中一对男女结婚后，故事才展开。
独得女子恩宠的男子，在婚后几乎就是变了一个人。
抽烟喝酒烫…额，抽烟喝酒打女人！而且以此为乐，以一张婚书威胁女人，吊着女人的胃口。
四人在小镇里，各自的家庭也是小有一方。但是在男子这里，短短的几年，就把两个家庭折腾的几近破落。
但是随着剧情的进一步展，四个人几乎每一个都有着关于自己的故事，最后一个章节是关于女子的，到时候才会说明，为什么男子如此的对待女子。
四个人，每个人都在别人的故事里扮演着跟日常生活里不一样的角色。
都是一个个“知道真相的我眼泪留下来”的故事。
各种矛盾冲突，撕破了四人所谓的关系。把几个被小镇完全排斥的年轻人的内心，扒了一个精光。
三个男子，一个彻底的被生活打败，自暴自弃，一个则是苦闷的在小镇里苦熬，一个则是远远的离开这个让人觉得没有出路的小镇。
最后，却是以女子的死亡作为结尾。女人在死亡之时，则是向男人告别。
而所有剧情激化的起点，在结婚的当天，作为新郎的男子，得到了一份来自陌生人的祝福，那是一堆女子在另一个城市里卖X的相片。
深成次的激化原因则是小镇，小镇人的务实和冷漠，跟所谓艺术青年的浪漫格格不入。以及外力的逼迫中，抱团的几人，那浅浅的友谊线。是无数矛盾随时突出那层薄薄的保护壳。
而在女人死去了，帮着男人办理了女人的后事的小镇，像似什么事没生过，甚至开始关心起男人的生活了。
在一般人眼里，这是一群自己作死的年轻人，但是在年轻人眼中，这世界是逼着他们作死的世界。
张英夏在看过剧本后，整个人的头皮都是一麻！、
尼玛，这导演是要把自己心中压着的石头吐出来，压在所有看电影的人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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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月下半。
在一个房间里窝着的剧组核心三人。
“我不同意！”楼久枚拍着桌子喊道。
“老孟，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刘建超也是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样的决定，几乎就等于所有的东西，都要全部拍摄。从头开始啊？”
孟家田黑着脸，不说话，故事就是从昨天的一场哭戏开始的。
面对已经成为妻子的女人的死，男子最后到病房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开始痛苦。一场哭戏，男演员足足哭了八次，眼睛都肿了，孟家田都没喊过！
从这里开始，一种不自然的情况，就在孟家田的心里生根芽。
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成了疯长的野草，布满的内心。
到了今天，又重复昨天的生的进过后，孟家田，已经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男演员表演不差，有感情，有力度。但是孟家田总觉得差了一点。
念叨了一天的：“不应该是这样啊，为什么要是那样？”
弄得楼久枚跟刘建超都以为这同学魔障了，过来询问之后，却得出这么一个结果：“孟家田想要换演员！”
当即两人都跳起来。
被两个好友按住的孟家田，终于心思平静下来，表示自己要想想，拍摄暂停一天。
楼刘二人才舒了一口气。
结果孟家田想了一夜，第二天，就宣布了自己决定：“老子要换演员了！前面关于这个演员的镜头，全部作废。重新拍！”
剧组几十号人听闻后，感觉都是吃了一条大鲸鱼。
这戏都拍了十分之七八了，你跟我说要重新拍？
这特么也行么？
尤其是那个男演员，更是特么的艹艹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