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被迫给自己揽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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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岑之笑回答,那焦夫人便转身声泪俱下地朝她恳求道,“求求你了道长,既然他困在了身亡之地,求求道长让我再见见我儿!”
话到激动处,那焦夫人甚至稳不住身形,朝她跪了下去。
岑之笑连忙伸手稳住焦夫人,抬头发现这焦家一众都看向她,尤其是那焦家太爷的眼神看得她有些后背发凉。
看来这焦家太爷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她哪知道这焦松蒙的身亡之地在何处啊,这全都是她瞎诌的啊……
连地府都要出动鬼差寻找这焦松蒙的灵魂,她区区一介凡人如何能找到其灵魂啊……
但谎言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了,至少自己要顺利地离开焦府。
岑之笑先是出言安慰着焦家众人,随即又故作高深地看向了那骨灰盒。
“与亡魂相见也并非没有可能,但阴阳两界自是有其平衡的规律,让凡胎肉眼一见是有难度的。”
“况且这也已经不是普通的亡魂了,贫道需要充分的时间准备。”
岑之笑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指节,这时宋善打量着焦家太爷,淡淡开口道。
“岑姑娘,就选择明日亥时吧,这老头说不定能够分辨吉凶之日,可别在选日里出了差错。”
明天?她还想着再拖个几天的……
岑之笑收手,缓缓抬眼看向焦家太爷,“明日亥时设坛做法吧。”
想当年她当课代表时,抱着十几本练习册硬是面不改色地跟老师说收齐了。
“贫道需得回住处好生准备,明日再来府上拜访。”
岑之笑微微俯身行礼,表明辞别之意。
谁料想那焦家太爷只是轻轻摆手示意,缓缓开口道,“不如道长就在我这焦府歇下吧,也免去了来回奔波的辛苦。”
“作法之物我们也会替道长准备好的。”
岑之笑想要转身离去的步伐被拦住,心中不禁猛地一顿电报输出,本想是回去和梁老板他们商量一番的……
生怕推脱一番会引起焦家人的怀疑,她只能回头淡淡一笑,“那就有劳了。”
既然已经入了虎穴,那她势必要再提一些要求,尽量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
“不过还得麻烦准备焦公子的生前之物,亡魂是极阴之物,作法之时是不能有这么多男子在场的,恐这阳气冲撞。”
岑之笑看向焦家太爷身后那一群男子,眼神示意着这一个个都别想跟来,“若是这魂散了,怕是就不好了。”
这老毕等想下套搞她,那她也毫不客气地提要求,毕竟今天她的人设是道行高深的大师。
并且这做法当然是焦家人越少,她便越有可能更安全。
那焦家太爷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停顿,但很快便将这一一应下,随即吩咐下人将岑之笑带去了客房休息。
独自一人坐在客房里的岑之笑看着飘在一旁的宋善,几次想开口却又怕门外有人偷听。
宋善似乎看出了岑之笑的担忧,“岑姑娘,目前是安全的,但讲无妨。”
“你说说,我该上哪儿知道这焦松蒙遇害的地方啊?本来是来打探消息的,这咋还交代一场法事在这里啊……”
“老朽认为,也并非毫无收获。”
岑之笑微微挑眉,“说来听听。”
“这焦家没有过问便说能够搭设法坛,以及准备法事所需法器,看来这一家对于这些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但在那焦长赫的梦里,与其交谈之时,老朽认为这一家子是懂皮毛,而非精通。”
岑之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也有所发现,就那书房的陈设都多少与玄门道术有所牵扯。”
“老朽愚见,这并不像是他们主动涉猎,更像是从哪儿听来照搬学习的……”
“那焦长赫所说,之前曾寻人替焦松蒙算过魂,老朽推测那人肯定不一般。”
联想到焦家祠堂的悬梁竹棺,岑之笑也不禁皱了皱眉,如若没有懂门道的人加以指点,只凭焦家是难以用如此阴邪的办法布局转运的。
但很快,一阵敲门声便打断了岑之笑的思索。
门外传来了轻柔的女声,“道长,打扰了。”
岑之笑心下警惕,但还是谨慎地让那人进了屋。
只见一位衣着淡雅的妇人缓缓走进了房内,身后跟着一位托着木盒的丫鬟。
那妇人福了福身子,轻轻开口道,“我是府上焦三爷的夫人,嫂子因伤心过度卧床休息,便由我代劳将侄儿生前之物给道长送来。”
随即那丫鬟便在三夫人的吩咐下将手里捧着的木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之前也曾有人假借松蒙的事情,来府上投机取巧,谋取钱财,所以他老人家才会如此谨慎,你莫要怪罪。”
三夫人语气柔和,“我见道长并没有索取钱财的意图,我也真心希望侄儿的事情能够尘埃落定,让嫂子可以安心。”
岑之笑缓和了神情,虽然来者态度柔和,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只是礼貌性地与那三夫人寒暄了几句。
那三夫人话里尽是对焦松蒙的惋惜,突然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走进了房内,“三夫人!三夫人!小少爷又开始哭闹了!”
三夫人面上的神情瞬间紧张慌乱起来,告辞后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待那三夫人走远,岑之笑才给宋善使了个眼色,得到了安全的回答后,她便打开了那木盒。
木盒里是一些文玩和笔墨书籍,一块小巧的玉牌上雕刻着“长松落落,卉木蒙蒙”。
之所以讨来这焦松蒙的所用之物,本想是带回去给梁老板看看,能否通过圆光寻人,但眼下她却只能和宋善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但她看着宋善的灵体模样,突然灵光一闪,“我出不去,不代表你出不去啊,你一个鬼不是想飘哪里飘哪里吗?”
“你去莳花馆给梁老板报个信儿,这焦松蒙的线索不就又清晰了几分?”
宋善倒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岑之笑,眼神中是关心孙女一般的慈爱,“若是老朽就这么离去,你独自一人在这焦府可行吗?”
岑之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快去快回不就行了,放心,我还不至于弱到这点时间都撑不下来。”
与宋善商议好后,岑之笑又仔细翻看了那一盒子的东西,希望能从这些物件里面寻得一些有关焦松蒙的信息。
而此刻,焦长赫抱着骨灰盒放在了焦家的祠堂内的香案前。
焦家太爷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将手放在了骨灰盒上,看着一排排祖先灵位,闭着眼睛一阵默念。
随后他缓缓睁开双眼,此刻焦长赫恭敬谨慎地递上了一根香,他接过香,插在了骨灰盒前的香坛里。
只见那燃香一缕,缓缓地飘向了祠堂内的那一排排灵位。
见这一幕,焦家太爷那双充满阴翳的双眼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他瞳孔微缩,将目光落在了那静静放在香案上的骨灰盒。
此刻的焦长赫隐忍着内心的情绪,但依旧难掩声音里的哽咽,“父亲,这是焦家人,他是松蒙。”
半晌,焦家太爷才缓缓叹了口气,脸上稍纵即逝的落寞被眼中的肃穆所替代,他又看了看祠堂悬梁处的竹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