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得要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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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气氛下,岑之笑觉得应该给黄祁清留有独处的空间,便悄悄离去。
她也无事可做,便闷闷不乐地朝房间走去,现在的她估计只适合躺尸。
夜间晚风吹得她一边吸溜鼻子,一边叹气,原来目睹别人的遗憾也会让人心有不甘。
忽的突然肩上一沉,头顶传来梁峋的声音,“夜间风寒,注意保暖。”
岑之笑侧头,发现肩上披着的正是梁峋的外袍,她抬头,眉眼弯弯地朝梁峋一笑,“谢谢梁老板关心。”
岑之笑和梁峋并肩走着,月色拉长两人的影子,“要是在现代,我铁定请你喝一杯奶茶,还要加芋泥。”
她转头望向月色下的梁峋,轻轻地说道,“梁峋,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两手空空来到这个不属于我的时代,然后就遇见了你。但是你,独自一人的那一年很辛苦吧。”
梁峋没回话,只是垂眸,睫毛轻颤。
“没关系的梁老板,以后就有我给你打工了,我们平平安安就好。”
岑之笑言语轻快,转头大步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梁峋,“梁老板,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啊?”
晚风轻起,不经意间吹扬少女的发丝,眼前这姑娘眼中绽放着亮晶晶的神采,似乎比那月光还要纯粹。
“麓州。”梁峋轻声应道,快步跟上了岑之笑。
在少女看不清的夜色里,梁峋眼底像是被那一抹晶莹的神采激起了波澜,无声的璀璨。
……
次日上午,梁峋应了骆员外的要求,帮看了骆府的风水。
而岑之笑则是去看望了骆绿夏和柳庭真。
这下岑之笑深刻地体会到了只要双方都是恋爱脑,那么恋爱脑就并不可怕了。
娇俏甜妹搭配木讷书生,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真挚感情放在她面前,作为嗑学家的她只能频频姨母笑。
“二小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提亲前不幸被骗钱财,宁愿在破庙将就都要等到书童重新送来提亲之礼,还老念叨着向你提亲一定要正式要礼数周全。”
“结果他一得知你卧病在榻,着急得直接全然不顾任何礼数,为的就是要来见你。”
岑之笑忍不住打趣道。
谁知那柳庭真面子极薄,腾的一下就脸红透了,慌忙制止道,“岑姑娘这些事情就不用提及了……”
靠在床边歇息的骆绿夏笑着看着眼前这不知所措的小呆书生,倒是对岑之笑所聊之事来了兴趣,连忙追问自己在病榻时柳庭真都有何反应。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岑之笑倒是未曾想被柳庭真“赶”了出来,只因他察觉出骆绿夏有了一些疲态,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岑之笑倒是无所谓,只要她磕的cp幸福就好。
处理了一些琐事后,他们和黄祁清就要告别骆府,各自启程了。
骆府相送无非是一些寒暄,骆莞春上前询问岑之笑为她新购置的衣物是否合身,是否满意。
原来之前的裙装岑之笑想着跟着梁峋行走江湖不太方便,便找骆莞春问询是否能换一身行头。
没想到骆莞春也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差人给换成了一身便于行动,十分飒爽的行头。
岑之笑点点头,嘴里一直夸赞着骆莞春眼光好。
分别之际,骆莞春经过黄祁清时,轻轻说了一声,“要平安啊,小黄鼠狼。”
黄祁清讶异地抬眼,眸中眼神微颤。
原来当时骆莞春在骆家祠堂与黄祁清对上视线时,少年郎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宇间的不解也渐渐散去,当时的她只是低头垂眉淡淡一笑,并未上前。
她是知道的。
黄祁清看着眼前的朝他微笑摆手的骆莞春,眼神闪烁着复杂,可又在一瞬他似乎释然了,只一句“后会有期”,便独自踏上了他的旅程。
……
前往麓州的路上,岑之笑说出了自己的一点想法,“梁老板,有机会你教我骑马吧,真就这么腿着,我着实有点遭不住。”
没错,本来骆府给他们备了两匹快马,但是由于岑之笑不会骑马,共骑一马又太过尴尬,所以只能遗憾错过这良好的代步工具。
“要休息吗?”梁峋转身看向岑之笑。
岑之笑无奈地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要是天黑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咱俩就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睡在荒郊野岭。”
“你不是说去麓州的路上要经过几个村庄,离得最近的就是叫华平的村庄,咱俩努努力争取赶到庄子里。”
“你恐高吗?”梁峋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不恐高啊,咋啦?”岑之笑疑惑地回问道。
只见梁峋闭目默念两句,背后的剑隐隐闪烁着光亮,迅速出鞘变大悬在两人之间。
此刻岑之笑只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瞬间的变化,半天就憋出一句话,“御剑飞行是真的?”
不愧是开了金手指啊,人家啥啥都会,不像自己,骑马都够呛。
梁峋轻轻一跃上剑站立,转头向岑之笑伸出了手。
但这时岑之笑忽然想证明自己不是个纯废物,竟摆摆手,“没事的,上剑而已,你让这把剑稍微再停低一点,我自己能行的!”
梁峋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较真的少女,不过也随她的意思,真的将飞剑降低了高度。
岑之笑喜笑颜开,也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飞剑,但这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梁老板,等会儿我可能要失礼了,这也没有安全带,我就只能拽着你腰间的衣服了。不过你等会御剑御慢点,我虽然不恐高,但我怕死,我怕你把我甩出去了……”
说罢,岑之笑便伸手小心翼翼地拽住梁峋腰间的衣服。
要说御剑飞行是个什么感受,那就是比过山车还刺激,毕竟除了能拽住梁峋的衣服,就没有任何安全保护措施了,随时都有从天而降的风险。
梁峋御剑很稳,云层间的风景也很美,但还是耐不住在这十万高空中转弯时,岑之笑满满的怕死之情,生怕自己被惯性给甩出去,不自觉地就搂住了梁峋的腰。
当然她是不会注意到,在她搂上梁峋腰时,他肉眼可见红透的耳根子。
云层穿梭几许,他们便快到了华平庄,在庄子外的树林里两人稳稳落地。
到达地面时,岑之笑很自然地松开了搂在梁峋腰间的手,似乎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在高空之上将梁峋的腰搂得有多紧。
梁峋一言不发地收剑回鞘。
但刚落地的岑之笑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酸,自己僵硬地站在飞剑上这么久,还吹着高空的寒风。
就类似于晨寒料峭之时独自在操场一动不动地站着军姿,这对于当代虚弱的大学生来说,足以腿酸脚痛了。
稍稍缓了缓,便又继续赶路了。
这林子里的路走着还是有些泥泞,稍稍脚滑一下都有可能摔个狗吃屎。
很不凑巧的是,岑之笑右脚一崴,像是泄了力一般,顿时腿脚发软给走在靠前的梁峋行了个大礼。
此刻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岑之笑不敢抬头看,只能利索地站起身缓解这份尴尬。
但是她没料到这猛地一起,对于当代大学生来说足以让脑子不过血,伴随着耳鸣和眼前发黑,岑之笑立马扶住墙稳住自己身形,生怕再倒地行大礼。
等等,不对啊,树林里哪儿有墙啊?
等她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好家伙,是她那蹲到腿脚发麻的,熟悉的宿舍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