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比武大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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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觉拍了拍手上的灰，说：
“我能理解师兄你想尽快恢复记忆的心情，但有些事还是要靠时间，靠我们慢慢去体会和领悟。”
“明天的比武大会，不妨就当成是历练的机会，即便不能恢复记忆，也未尝不是好事。”
“虽然此方世界是假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但假的对上假的，那在假的范围内，那就是真的。”
宁浩叹了口气：
“好吧……”
……
翌日，清晨。
酒楼里一大早就已坐得满满当当，只是这会儿，却不像之前一般坐着些酒肉之徒，尽是些气息或内敛或外露的江湖中人。
酒楼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肉和汗臭混杂的味道。
江湖人三三两两坐在木桌旁，或高声谈笑，或低声切磋。
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碗米酒或黄酒，有的一口气就吹干了整碗，有的则慢慢嘬饮。
“喂，老陈，听说你的铁沙掌最近又有所进境么？”
一个毛发蓬乱的汉子拍着旁边人的肩膀大笑。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皮毛。要说进境，咱这次来的林兄弟的七星鞭才是非同小可！”
被称作老陈的中年人谦虚地摆手。
“七星鞭？那是什么玩意？老子这口斧头砍下去，才叫他知道什么叫英雄好汉！”一个身着黄色布衣的壮汉插嘴道。
“切，你那砍柴的劈脑袋，算什么本事！”
被称作林兄弟之人白了他一眼，把玩着腰间的铜鞭。
“你……”那汉子还想争论，旁边人连忙劝住：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是来交流切磋的，不要吵架。来，敬林兄弟一杯！”
“好嘞！敬！”几人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尖锐，取而代之的是笑声和谈笑风生。
宁浩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着江湖人讨论最近武林中谁强谁弱，谁正谁邪的闲话。
他不时抿一口酒，目光扫视着整个酒楼，记下每个人的相貌和武器。
今天的酒楼无疑已经沦为江湖人的地盘，但只要不生事端，他们也不会为难居民。
宁浩虽不畏强横，却也明白低调行事的道理。
毕竟自己虽然最终目标是回想起记忆来，但目前还是要好好琢磨一番比武大会的。
他了然一笑，淡然等待着比武大会的开始。
比武大会的时间设在正午。
主办方在城东头的一片广场搭了个擂台，两边立着两根木桩。
当一根木桩的阴影完全与另一根木桩重合时，那就是比武正式开始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推进，酒楼里是越发人声鼎沸。
大抵是因为江湖中人这等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最是嗜酒，城里的酒楼今天生意是极好，家家爆满。
许多江湖中人见没座位了，也纷纷变通起来。
有的打了壶酒就出去喝，有的直接铺了个草席躺地上喝。
这些是比较讲道理的，有的蛮横不讲理，见哪个座位上的人好欺负，上去就要让人滚。
大部分是成功了的——小部分则是被那深藏不露的高手一剑削了脑袋。
宁浩坐在角落，默默看着这些江湖人打打杀杀的场面，心中暗自摇头。
一旁的正觉则淡定地喝着酒，丝毫不把这些喧嚣放在心上。
“江湖人果然难改本性，动不动就武力相向。我们在这里守业已久，倒也见惯他们的作风了。”宁浩小声感叹。
正觉勾起嘴角笑道：
“所谓江湖，不就该是这样吗？拉帮结派，你争我斗，才有意思。如果能守着酒楼，日复一日地过平静生活，也不失为一种人生。”
听了这话，宁浩一愣，情绪有些低落。
“可我不行。”
“你当然不行。”
正觉回头，洒然一笑：
“因为师兄你注定是要拯救这个世界的。”
“如此，怎可以懈怠呢？”
宁浩自嘲地笑了笑：
“拯救这个世界？确定不是毁灭？”
正觉笑得更开心了：
“毁灭就毁灭吧，反正，他们其实从未存在过……就像我一样。”
宁浩看了看正觉，突然沉默了。
“师弟，你真的是假的么？”
“是啊，怎么，师兄还有疑问么？”正觉诧异地挑了挑眉。
“……没什么。”
宁浩显得有些惆怅。
“你这些日子里帮了我这么多，但到头来，我解脱的方式却是毁掉包括你在内的一切。”
“师兄。”
正觉严肃地拍了拍宁浩的肩膀，沉声道：
“假的，便是假的了，不要想着将假的当成真的。”
“你沉浸于虚假的友情之中时，你真正的朋友正因你陷入幻境而焦急万分。”
宁浩闻言一惊，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聂小倩。
他猛然回过神来，原来在这虚假的世界里，他已经开始忘记最重要的人和事。
宁浩暗自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自责和悔恨。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正觉说：“多谢师弟提醒，我确实差点迷失自我。这些日子我或许沉浸于这些虚幻之中，但我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破开迷雾，找回真实。”
“很好。”正觉满意地点点头，“我也只是这世界的一缕幻影，但我乐意助你一臂之力。今日比武，若所料不差，至少能助你迈出一大步。”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信念。
这时，宁浩注意到酒楼已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去观看或参加比武盛会了。
“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出发了。”
宁浩放下酒碗，整理着衣着。
“去吧，我会在下面看着的。”正觉拍拍宁浩的肩膀。
宁浩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出酒楼，直奔东城广场而去。
热闹非凡的广场上，江湖中人已占了位置，都等待着比武正式开始。
宁浩站定人群中，淡然地望着高高的擂台。
这一战，自己必将全力以赴！
擂台之上，主办方打扮之人运足内力，大喝道：
“所有参赛者，持信物，验明正身，进行抽签分组！”
“呃……信物？”
宁浩呆了呆，摸摸自己的身上——没有。
坏了，该不会放屋里了吧？！
他猛地转头就要跑回去拿，却看见正觉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拿去。”
他接过了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