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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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
宁浩疑惑地自语着。
“魔头，在哪？”
“还没意识到么？”
正觉语气低沉，看向远方若隐若现的兰若寺。
“整座寺，就是一个魔。”
“这尊魔，正以某种方式寻求着解脱。”
宁浩眼神变幻，道：
“那我该怎么办？”
“习武，直到你想起来自己进入此方世界之前的一切为止。”
正觉看了看宁浩精瘦的身子，沉声道：
“他们不让你习武，也许就是因为会让你想起来真实世界的事。”
“此方世界与真实世界，是互斥的。”
“你的真实记忆越多，此方世界就崩塌得越多。”
“直到最后，你回忆起了一切，此方世界也就将土崩瓦解。”
听完了正觉的话，宁浩沉默了。
半晌后，艰难开口：
“那我们接下来？”
“随心而动。”
接着，正觉似是怕宁浩误会，补充道：
“正翳师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按照你内心所想行动，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
“此方幻境世界乃是以你为核心，因此，你的意念也将会对此方世界施加充足的影响。”
“可是……”
宁浩略有些迷茫：
“我也不知道我这会要去干什么。”
是啊，兰若寺已经证明了有问题，外面的天地似乎也没什么自己要去的地方。
自己，该去哪里呢？
“如果这会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话，那师兄你便回忆一下过去。”
正觉思索了一阵子后，道：
“过去时，你有什么执念，也可在此实现，不要惧怕时候已过，只要师兄想，一切便能为真。”
“过去的执念？”
宁浩喃喃自语，回忆起之前来。
他的眼前出现了那道巧笑嫣然的身影。
“聂小倩……聂小倩！对，她也与我有关！”
望着激动的宁浩，正觉笑了笑道：
“聂小倩？听上去却是一名女施主的名字。”
“对，对，就是她，她告诉了我初步的真相，她还告诉我，只要我想起自己，就能再次见到她！”
宁浩激动得跺脚：
“难怪，难怪！我之前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感到有些奇怪的莫名感觉，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我，我要……”
“我要……”
念着念着，宁浩却焉了下来。
正觉注意到宁浩的语气变化，关心地道：
“怎么了？”
“聂小倩没了。”
宁浩抓抓脑袋，有些懊悔，有些痛苦：
“她告诉了我部分真相，她就消失了！”
“师兄，不必难过。”
正觉微微笑着：
“凡念有映，只要你觉得能寻到她，说不定便能寻到了。”
“她消失前，除了关于此方世界的真相，还说了些什么？”
“还说了些什么？”
宁浩皱了皱眉头，回忆道：
“她似乎说……她奶奶去世了，我和她奶奶有见过面。”
“那便是了。”
正觉又是微微一笑：
“我们去参加她奶奶的葬礼吧。”
“可……她奶奶只有她一人照顾，并且我根本不知道她奶奶在哪。”
“我不是说过吗？”正觉以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意味深长地道：
“只要你相信，就有。”
宁浩愣了一下，正觉的话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想象就是现实。
“好，我们去参加她奶奶的葬礼。”
宁浩闭上眼睛，试图描绘出葬礼的场景。
“师兄，走吧，不要睁开眼睛，保持着想象，一直往前走即可。”
他点了点头，闭上眼，持续走着。
周围变得寂静，接着，人声渐起。
声音越来越大，但他仍然没有睁开眼，直到正觉轻声道：
“到了师兄。”
宁浩猛地睁开眼。
头顶是阴霾的天空，云层低垂，遮蔽了阳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烟气息，宁浩知道，这是熏香的味道。
宁浩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古老的城池中。
这座城池不大，但街道上却人头攒动，都在往一个方向移动。
宁浩顺着人流往前走去，才发现众人正前往城南的一处墓地。
墓地不大，已然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群。
宁浩穿过人群，来到墓地前面，只见一口深棺正在进行入土仪式。
棺材表面覆盖着红色绸布，四周插满了白菊。
看葬礼的仪式，这似乎是一位年长女性的葬礼。
“这就是聂小倩奶奶的葬礼了。”正觉低声对宁浩说。
宁浩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随着人群站定，静静地观看葬礼。
墓地中央的道士操弄着法器，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引导亡者的灵魂往生。
身着白衣的男女弟子们则合掌默念，面带哀戚。
仪式进行得庄严肃穆，四周鸦雀无声。
不远处，宁浩看见聂小倩站在一旁。
她身着素衣，头上蒙着白帕，正低声哭泣。
宁浩心中一痛，想上前与她说话，又怕惊扰了葬礼的氛围，只得忍痛站在原地。
墓地旁的金纸钱烧炉中，点燃的冥币冥宝正冒着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与青烟交织在一起，萦绕在墓地上空。
天色阴霾，阳光并未穿透云层照耀大地，反而为墓地蒙上一层哀伤的灰色调。
“奶奶，您辛苦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生活，不再让您担心。”
宁浩听见聂小倩哽咽着说。
道士念毕了经文，合十作揖。
众人也都依次上前献上花圈与冥币，向亡者致意。
宁浩站在队伍最后面，望着聂小倩哀恸的侧影，心中百感交集。
“聂小倩，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宁浩默默地在心中自语着。
葬礼完毕，人群开始三三两两散去。
宁浩定了定神，决定上前找聂小倩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年轻人，孩子的事就让她自己慢慢承受吧。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祝她早日走出哀痛，重新开始生活。”
宁浩转头一看，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慈祥地看着自己。
宁浩心念一动，点了点头，低声道：
“多谢您提醒，我明白了。”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我们都老了，也只能祝福年轻人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