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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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奇怪
正觉带着宁浩穿过了树林，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地。
这里四周高峭的山崖围绕，中间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地面上零散地散布着些许乱石，间或可以看到一些杂草。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禁地。”
正觉解释道。
宁浩环视四周，略感意外：
“这里竟然就是禁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有些事并非人们所看见的那样。”正觉神秘一笑，边说边在地上坐定。
宁浩也找了块较平整的石头坐下，看向正觉：
“可以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一切了吗？”
“一切皆有因果。”正觉吟诵般开口，“我所要告诉你的，并非全然的真相，而是我的一种观点。”
宁浩点点头，示意正觉继续说下去。
“我们都处在一个巨大的梦境之中。”正觉缓缓道来，“整个世界，都是一场梦境，我们所有人，都只是梦中的角色。”
宁浩皱了皱眉头，道：
“梦中之人，如何能知晓自己身在梦中？”
“自然不能。”
正觉十分自然地笑道：
“可要我说，有外力介入呢？”
“外力？”宁浩的眼神陡然犀利，想到了先前聂小倩的奇怪表现。
正觉自然注意到了宁浩的变化，眉目低垂，诵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正翳师兄，经过了先前之事，你脑海里应该也多出了些记忆吧？”
宁浩默然不语，似是默认了。
正觉微微笑了笑，道：
“正翳师兄，你与我不一样。”
“你本身，就是外界之人在内的显化，而我不同。”
他低沉开口：
“我本就为虚无，由一点执念而生，若非外力介入，永远无法觉醒。”
“我不知何等外力介入，但我只知道，这一丝外力的目标……”
正觉直视着宁浩：
“是你。”
“那股外力想要让你从这场迷梦中醒来。”
宁浩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有理，我确实感觉到，有一股外在的力量在试图唤醒我沉睡的意识。”
“不过，我还不太明白。”宁浩皱眉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我又是从哪里来的？”
正觉抚掌笑道;
“你我都还在迷雾之中，关于这一点，我也只有自己的猜测。”
“不如我们坐下来，我依次道来我的所见所想，你也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们可以慢慢探讨。”
宁浩点点头，在正觉对面的石头上坐下。
正觉缓缓道：
“这些日子里，你在寺内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么？”
“奇怪的事？”
宁浩眉头拧成一团，道：
“正觉师弟，不知你还记得那天正午你往后山去么？”
正觉愣了愣，努力回忆了半晌，道：
“不记得了，也许，那会我正被什么外力支配着，丧失了记忆。”
宁浩叹了口气，道：
“那会儿，我正回房中睡午觉，见你离开，跟你打了招呼，结果你没回我，当时没觉得奇怪，后来一想，才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奇怪的点是，我一觉睡到了晚上。”
正觉皱了皱眉头，道：
“这很正常，如果累了，睡大半天能理解。”
“不，这不正常。”
宁浩努力摇了摇脑袋，道：
“那天我值日，若我不见了，寺内值日的其他师兄弟绝对会来找我！”
“然而，我却一觉睡到晚上，并且在后来与师父和方丈的交谈中，他们都说找了我许久，却都没有踪迹。”
“这是第二个奇怪的点。”
正觉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最终不确定地道：
“也许，那会你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或是感官受了什么蒙蔽？”
“或许吧，”宁浩叹了口气，“你的这个猜想，也许还能解释我接下来遇见的事。”
“请讲。”
“那天晚上，我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
“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还在。”
宁浩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那天晚上，我从午睡中醒来，推开门四处张望，寺内一片寂静，连平日晚课时师弟们念经的声音也听不见。我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往大殿方向走去。”
“殿内供桌上香烛已经烧了一半，可四周并无人影。我快步来到斋堂，里面空荡荡的，桌椅整整齐齐，显然是用过晚膳，但却不见人影。”
“路上，我也有注意过僧房，还有正觉师弟你的房间，但里面都空空如也。”
“这时，我心里才慌张起来，环视四周连一个师兄弟的身影也无。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师父和方丈的禅房，敲门喊叫了半天也无人应答。”
“我看天色已晚，院内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不知怎地，突然觉得师兄弟们应该在后山。”
“我就点起提灯四处寻找，喊了老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可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我心如乱麻，这般大的寺院，难道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吗？我想起你白天也神秘失踪的事，不禁后怕起来。”
“无奈之下，我提灯往后山方向走去。后山夜晚黑漆漆一片，实在令人不安。”
“更何况……”宁浩吐了口气：“后山，是三令五申不准前往的‘禁地’。”
“当时，我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怪物突然出现。”
“那会，就连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也让我心惊肉跳，我不住回头张望，只感觉身后有物跟随。”
“在后山没找到任何人的踪影，我却突然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不断问我‘可愿成佛’。”
“因为它的表现十分奇怪，我就认定它肯定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蛊惑我，事实证明应该也是如此，它只会不断重复这句话，并且语气十分诡异。”
正觉皱眉沉思，并不说话，宁浩继续说着：
“再然后，师父就找到我了。”
“我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到来后山找我的，更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师父所说的一切，感觉都好似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一般。”
“就好像……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去的不是后山，而是另一个世界……”
“不，不是去后山的时候，而是从我入睡那一刻起，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直到师父发现我时，才喻示着我的正式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