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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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禁闭
宁浩站在一旁，心中犹豫不决。
他也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真假。
就在这时，道士寻着正觉破绽，猛击他胸口。
正觉吐血倒地，奄奄一息。
“住手！”
宁浩见状，下意识大喊一声，挡在正觉身前，对那道士喝道：
“你这道士，无缘无故伤人性命！”
道士冷冷瞥了宁浩一眼，说：
“你还不明白吗？周围的都是妖物，只有你是普通人。跟我走，我保你安全！”
宁浩犹豫了，四周熊熊大火，正觉已奄奄一息，自己似乎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正觉忽然睁开眼，冲道士竖起中指，狞笑道：
“你以为你赢了？”
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宁浩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好好地在篝火旁打坐。
刚才的烟中世界之行，仿佛一场迷梦。
他微微抬头，望向天空。
月夜凄冷，仿佛亘古不变。
一声怒喝响起：
“正翳，你又鬼迷心窍，偷溜到后山！”
师父？！
宁浩循声望去，只见师父满脸怒容地飞来，喝道：
“你给我关半个月紧闭，好生反思一下！”
宁浩低着头，默默跟着师父返回寺内。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该到后山去，只得默默无语。
穿过竹林小径，两人来到了紧闭室门前。
师父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只能闻到一股潮湿霉烂的味道。
“进去吧，好好反省！”
师父淡淡说道。
宁浩点点头，弯腰钻进了门。
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门在他身后关闭，一下子失去了光亮。
宁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这禁闭室的传说，在寺内传得颇广。
据说，关在禁闭室里之后，将会看见诸多幻象，磨练关禁闭之人的心智。
关了金币后，会有人定时送来饭菜，因此倒不至于担心饿死什么的。
需要担心的，只有他的心智。
关进禁闭室之人，必定是触犯了寺内的法规，并且屡犯不改，方才被关进此地，因此重点在于其能否悔过，能否磨练好自己的心智。
他知道关禁闭期间不能松懈，这对脾气也是一种磨练。
关禁闭的日子，相当难熬。
门外时不时能听见其他师兄弟说笑的声音，提醒着他被困在此的事实。
墙皮都脱落了一层，宁浩数着墙上的砖块度日。
他感到浑身酸痛，也越来越烦躁。
有一次，几个师兄路过紧闭室，敲门喊他：“正翳，可还好？”
宁浩闷声回道：
“我没事，都是该受的处罚。”
他们又问：
“师父说你去了后山，可有什么奇遇？”
宁浩沉默不语，师兄弟们只得作罢，摇头离去。
日复一日，宁浩开始在黑暗中看到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努力保持定力，不去理会那些虚幻景色。
有一次，他看到一个白衣少女站在面前，神情哀伤，对他诉说着各种哀伤的事，令人怜惜。
宁浩知道这是幻象，强忍着不去回应，少女终于消失在黑暗中。
门缝里透出的光，墙角的人影，轻声的呼唤，宁浩都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这些都只是幻觉，是对心智的考验，他必须挺过去。
如此，时间来到了第十四天。
今天的禁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如果不无聊，也不叫禁闭了。
宁浩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又在原地坐下。
这几天他早已熟悉了这个小空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墙壁上的裂缝，地上发黑的污渍，以及那扇紧闭的门，他都能描绘出每一个细节。
门外偶尔会响起人踏过的脚步声，宁浩的心就跟着微微一动，希望有人能打开门看看他。
但是脚步声都会很快远去，这里再度恢复寂静如常。
宁浩叹了口气，开始今天的打坐修炼。
这已经成了他在这阴暗空间里唯一的活动。
心法运转间，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疲惫地叫嚣着，整个人仿佛被掏空。
修炼结束，宁浩起身在墙上刻下第十四道横线。
这代表着禁闭生活的第十四天，也意味着只剩下一天了。
一天，只剩下一天！
这让宁浩十分期待。
虽然他已经适应了这里，但还是开始盼望明天这扇门打开的一刻。
届时阳光会照射进来，新鲜空气也会涌入，他将重获自由。
想到这里，宁浩的心情明朗了些。
他摸黑找到门边，伸手去抚那冰冷的门闩。
明天，师父就会来开门，然后他可以回到师兄弟们中间了。
宁浩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出门后的景象——绿树成荫的小径，操场上练功的师兄弟，微风吹拂的竹林……
他甚至开始想念起日常扫地洒水的杂役活了。
禁闭的日子让宁浩获得了许多体悟。
哪怕一天的禁闭，也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寂寞。
这种孤独感，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正当他无所事事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问候：
“正翳师弟，可在么？”
“啊，我在，怎么了？”
宁浩有些诧异，这十四天里，问他的不少，但大都是熟悉的同门师兄弟寒暄。
这师兄的声音，却是第一次听。
“在就好，”那门外之人似乎松了口气，笑道：
“有个女施主找你，她说自己姓聂，找你有急事。”
“我记得你今天是不是就是出来的日子了？快出来吧，看她挺急的。”
宁浩呆了一呆，道：
“可我今天是第十四天，还有一天才能结束禁闭。”
那师兄似乎愣了一下，说道：
“是吗？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就是你结束的日子。那这样吧，我去告诉那女施主，你还有一天才能出来。”
“多谢师兄转告。”宁浩道。
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宁浩坐在原地，有些疑惑。
他记得那师兄的声音从未听过，应当不是自己师父的弟子，应该是值日的弟子过来通知自己。
女施主，找自己，姓聂……
那女施主的身份，呼之欲出——自然便是聂小倩！
她为何急着要见自己？
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为何，宁浩的内心忽然一阵绞痛。
他总觉得，对方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