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醒(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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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梦醒(求追读)
他将长剑反手架住,做好了随时横扫背后的准备,自己却没有回头。
“四位,今夜想要吟诗么?”
随着梁明此言一出,骨肉分离之声停止了。
“当然!今夜不若延续昔日,解一番诗,梁兄以为如何?”
梁明喉头滚动,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
“善。”
“好!”抚掌大笑之声响起。
“梁兄之诗,实在超凡脱俗,我等愧对,不若梁兄来解我等先前所吟之诗,也好照顾一下我四人浅陋才华。”
解他们的诗?开什么玩笑!自己一文抄公哪有那本事。
梁明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齐纨鲁缟如霜雪,寥亮高声为子发。还望梁兄解之。”
是什么呢……梁明不敢回头,他怕看见了这几人的本体,触犯了胡泉所说的禁忌。
忽然,梁明注意到,背后的烛光虽被四人挡住,却也映出了他们的影子。
没有一个是人形……我该说果然么……
虽然只有个影子,但梁明却有种感觉,四人的影子与旧杵、灯台、水桶、破锅一模一样。
“梁兄为何不发一言?是……不会吗?”
语气逐渐诡异起来的话语传入梁明耳内,他却注意到,当背后书生说出此话时,那旧杵一般的影子扭曲了起来。
“是旧杵。”
影子的扭曲一滞,又缓缓恢复了正常。
“梁兄好学识。”
梁明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意识到那影子和四人的对应关系后,便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正确答案。
难道是小镜的效果?梁明如此想着。
接下来的三人,因为有了最开始的经验,他也就从容应对了。
“家贫长夜清会时,辉煌灯烛我能持。”
“烛台。”
“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绠相牵常出入。”
“水桶。”
“爨薪贮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
“破铛。”
如福至心灵般,梁明行云流水地回应着书生们的询问。
“梁兄学识当真渊博,我等便不多加叨扰了。”
很快,背后的影子便消失无踪。
梁明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他没猜错,这四名书生所吟之诗,怕都隐喻着自己的本体!
“实在拿不准他们到底有没有主观上的恶意……”
梁明皱着眉头分析起来,若是对方对自己有恶意,大可直接向县令什么的报告,或者让他们触犯宵禁。
然而,对方还记得自己,既没有拦自己,也在最后放弃了疑似的攻击行为。
“算了,明天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间无主的屋子……”
梁明谨慎地靠在墙角,怀中长剑随时准备出鞘。
等待着漫漫黑夜过去的同时,他也不免回忆起今天的经历。
“秦业……好歹也是个有些气候的小妖,身上还带着点非凡血脉,这么一个故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梁明倒没有什么伤心,他只是觉得有些感叹。
感叹之余,他不免也加深了对“宵禁”的恐惧。
人类最古老的情绪是恐惧,而最古老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黑暗为何令人恐惧?因为它未知。
宵禁如今对他来说,就是这么一个未知的恐惧。
若是宵禁后有什么怪物游荡,吞吃一切,或是有什么阵法将人绞杀至渣,都不会令他如此恐惧。
“宵禁……呵……”
梁明发出意味不明的淡笑声,靠在墙角,眼皮耷拉了下去。
他没困,只是累了。
……
一夜无风起。
四名书生也的确如他们所说,没有再来打扰梁明。
当然,梁明在放松神经之余,也时刻保持着对外界的一定警惕。
待得白昼又至,街上重新有了生气,他方才再次离开了屋子,去探查县衙的情况。
……
梁明再次回来时,已是黄昏。
一路上,他唉声叹气地走着。
“他奶奶滴,整座县城居然找不到第二间无主的房子!”
梁明头一次想破口大骂,他也明白,这应当是县令对于他们这些“外来人”做出的应对。
去县衙的路他倒是摸清楚了,也想办法在周围探查了一下县衙内部的结构,大体上有了些了解。
“地下室……嗯,县衙果然有问题,现在就静待胡泉的好消息了。”
他还是选择了回到先前书生的木屋。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附近时,却看见四名书生已经排成列,站在门口迎接他。
四人的眼神在空洞和灵动之间反复切换着。
“梁兄……你看……我们……像人吗?”
梁明望着四人歪歪斜斜的人皮,心脏都抽了抽,冷静地道:“像。”
然而,四人却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异口同声地道:“我等知道,不像。”
“我等,不过受缚精怪。”
“我们,醒了。”
“从幻境里,醒来了。”
“我们想解脱,帮,帮我们。”
“杀了县令,进县衙,那里,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们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有个道人进来了,打醒了幻境,令幻境对我们的控制出现了一丝裂痕。”
“最后,他死在了县衙的地下室里。”
梁明听完了四人的说辞,沉吟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会突然……”
“灯会取消了。”
“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灯会。”
“县令因为外乡人在灯会上窥见了真实,取消了灯会。”
“然后,我们就醒了。”
梁明心底已信了七八分,可他仍存疑虑。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与梁兄投缘,也是帮我们自己。”
梁明无言,这还真是个万能的理由。
“那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们?”
“凭你只能住在我们这里。”
四人齐齐扭头,看向身后的木屋。
“梁兄,天要黑了。”
梁明眼角一抽,的确,自己即使怀疑他们,也不得不信了。
他沉默地跟随四人进了堂屋,坐了下来。
“不若趁机问些东西。”
望着沉默不言的四人,他开口问道:“不知四位,对宵禁有何了解?”
四人的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回答道:
“是未知。”
“是恐惧。”
“是阴暗。”
“不可言。”
梁明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这宵禁,究竟是什么呢?
忽然,他感到一阵地动天摇,本就破旧的木屋摇来摇去,浑然一幅要倒塌的模样。
梁明下意识望向窗外,窗外已不再是黑夜——
而是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白昼。
试水……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