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皇子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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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庆安帝宣了六皇子进宫,父子俩已对弈三盘,庆安帝三局两胜,高宸睿对着庆安帝恭敬道:“父皇,好棋!儿臣这局又输了!”庆安帝只看着他这第六子许久,没有回应,表情却愈发严肃起来。庆安帝心里对这个六皇子,却与别的皇子不同:六皇子生母淑妃,天生丽质,温婉贤淑不说,最主要的是娘家无人可倚,不肖想权位,又心思单纯,只在宫中不争不抢,一味仰仗庆安帝,又对皇后极为恭敬,在一众后宫佳丽中,可谓是最得圣心的妃子。因着淑妃又早逝,皇上心中便把对淑妃的情意也加诸六皇子身上,而这六皇子自身又才德兼备,处事极为稳妥,从小就是个省心懂事的,庆安帝便如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对六皇子多了些父子亲情来。庆安帝心里无奈,说起省心来,这六皇子却又极不让人省心,都已经成年两年了,一直不肯选妃。正想着教训一通,就听见高宸睿道:“父皇,可是想念太子皇兄了?”庆安帝故意凶道:“你皇兄办差许久不曾回来,朕自是想的!只你可知,朕此次宣你来,是有何事?”高宸睿心里明镜一样,却装作不知,低声道:“父皇,恕儿臣愚昧,并不知晓。”庆安帝生气道:“你既不知,那朕便命令你明天参加皇后举办的选妃宴,一定要选个妃子出来!如果明日里有心仪的女子,只管告诉朕,朕定为你赐婚!也别想跟朕说什么狡辩的话,娶妻当娶贤,朕不知你心中作何想法,这次你是无论如何也得解决了终身大事!”高宸睿不愿谈这个话题,也不想此刻触庆安帝的霉头,便敷衍道:“儿臣明天去就是了。儿臣先告退了。”庆安帝深呼一口气,才闭着眼道:“去吧!”待六皇子离去,庆安帝却叹息道:“但愿你真能让父皇省点心!”
翌日,皇后与六皇子站在远眺台上,看着六皇子目空一切、心不在焉的样子,唤了六皇子到了跟前,面露慈祥,道:“六皇儿,今日本宫邀了这许多贵女入宫,有刚及笄的,也有快及笄的。此刻离宴会开始尚早,本宫特意邀了她们在那御花园游玩一番,此处视野绝佳,先让你看看。本宫瞧着有几个不错,你可有中意的?”六皇子收回思绪,忙回道:“劳母后费心了!儿臣还没有中意之人,只七弟也已及笄,母后先为七弟挑选吧!”皇后探了一口气,遂又耐心劝解道:“此处亦无他人,本宫便说些掏心窝子的话:除了太子,一众皇子之中,皇上与本宫皆偏爱你些!你是个好的,皇上与本宫皆想为你选一个你自己中意的妃子,一直不曾强逼于你!只如今你已及笄两年,别的皇子像你这岁数,早已妻妾成群,做了父亲。你父皇操心国事,又为你的终身大事烦心,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要你选一个合眼缘的妃子!”见六皇子不语,皇后又道:“六皇儿,你看那丞相家嫡女温书言,今年十四岁,却是知书达理、持重大方,模样又生的极好!”高宸睿眼睛顺着皇后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那女子不似旁人刻意装扮,只着素雅常服,却也有一身清丽姿态、不凡气质,只不过于他,只是略有欣赏,却无半分动心。皇后又指着远处道:“看那个尚书府嫡女王诗语,也是十四左右的年纪,看着模样明艳,又举止文雅,是个讨喜的性子。”高宸睿看过去,心头一动,想着那王诗语想来就是那丫头的表姐吧。想来可笑,自己以为放下了,却是只要与她有点关联,那份心思就又涌了出来,无处藏匿,却不能告知任何人……皇后并不知高宸睿心思已走远,又指着一女子道:“看那个个头高挑,面露福相,又有些飒爽英姿的姑娘,今年刚及笄,便是大将军府嫡女蔺文菊,看着也是个不错的……”高宸睿努力从思绪中回过神,听着皇后还在为自己介绍,却是无法改变内心,遂回禀道:“母后,儿臣谢父皇和母后厚爱!儿臣不孝,还请父皇、母后不要逼儿臣!儿臣身子突感不适,想早些出宫回去休息,请母后允儿臣告退!”皇后长长叹息了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头痛地由着嬷嬷扶着坐下,许久才摆摆手让六皇子走了。
嬷嬷心疼道:“娘娘,您也别伤神了!六皇子平日里甚是恭敬有礼,今日竟这般顶撞,想是还不想这么快成亲,所谓好事多磨,您也不必太过在意!”皇后心中腹诽:我又如何不知,一众皇子中,六皇子是个成大器的,又没有什么野心,将来定能成为太子的助力;且皇上又甚是偏爱,本宫也是欣赏他,做个顺水人情,才会这般费心费力地讨好。想着这么多家世、样貌、才情俱佳的贵女任他挑选,平日里他又是极为恭顺,想是选个妃子定不是难事。却不想这一众女子竟不能入了他的眼,且还如此反常敢正面拒绝本宫的好意,到底是有何缘由?罢了,是本宫失算了,以后再从长计议便是。待平复下心情,皇后起身道:“摆驾选妃宴吧,其他不提,今日且为七皇子选个妃子才是。”
且说选妃宴上,各家贵女各显其能,恨不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好让皇家看上。温书言本就不想入选,故而在才艺展示时,表现得有些许欠佳;王诗语没有强求自己必须要被选上,只想着尽力而为便可,才艺尚数一般;镇国公府林清舞因着年龄合适,也受了邀请,只不过是个庶女,才艺又一般,今日又是选正妃,自然不可能被选中;最后,七皇子妃的名头被大将军府的蔺文菊摘得。
庆安帝重重地放下茶杯,失望道:“这个逆子,是想作甚,气死朕了!皇后精心挑选了一众适龄贵女,又扩大了年龄范围,先让他挑选,他竟敢如此放肆!忤逆皇后好意,竟然连宴会都不参加,就出宫了,谁借他的胆?皇后,你且说你看上哪家的小姐,朕这就下旨赐婚,看他还敢抗旨不成?”皇后心里自然不舒服,可心里明镜一般清楚,皇上这般说只是为了抚慰自己,又如何是真的想逼六皇子,更不可能治他的罪;再者,自己借着皇上给的台阶,为六皇子说些好话,六皇子定会记在心里,皇上也才会觉得自己大度。如此想了一通,皇后便道:“皇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六皇子才德兼备,一向又是个孝顺的,皇上与臣妾自然偏爱他些。只这婚事,他似有些抵触而已,所谓好事多磨,我们且不说逼他的话。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以后时间还长,有什么好的姻缘机遇也未可知,不在于一时啊。”庆安帝心中本就偏袒这高宸睿一些,又听皇后这番话,便觉轻松不少,于是道:“这次选妃宴,皇后亲力亲为,办的极好,又为七皇子选得正妃,甚合朕意,皇后辛苦了!只这六皇子,哎,罢了,朕便听皇后的,先纵他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