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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与曹操曹仁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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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与曹操曹仁的会面

当袁绍被两个一胖一瘦的小吏连夜送到雒阳北部县府时,已是凌晨时分。

小吏讨好式的看着袁绍,发现其似乎对于那几根五色大棒甚是感兴趣,目光总是有若有无的看向那里。

他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当初这几根大棒出现的时候就连他也会时常看去。

“这皆是县尉所为,有此五色大棒在,北部已许久未曾有过案件,就连偷盗一事都近乎绝迹。”小吏脸上的骄傲溢于言表,就好像是他身处其中。

对此,袁绍只能表示道:“你家县尉倒真是厉害,在这雒阳都能使得天下无贼,若是整个大汉都是你家县尉这般,哪里还会有贼匪鼠盗横行。”

“谁说不是呢,我家县尉也堪称一时人杰,从不吝啬,对待我们这些部下虽说严厉了些,但好处我们也是没少拿。”小吏一提及自家县尉,煞有其事的贴近袁绍身边,语气有所收敛:“当然,比起袁仆射而言,我家县尉尚且还需多多向您学习,您在这雒阳已经名动全城。”

“我敢说,您无论是到那家县府,或者府邸,凡是认出您的,都会以您为傲,如此年轻就敢与那中常侍对峙,足矣令我等佩服万分。”一旁的胖吏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讨好。

他虽然早已经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所推测,但也没想到竟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就好像自己去吃饭不用掏钱,别人甚至还要自掏腰包来请他吃酒水似的。

雒阳这座皇城下,对于宦官们的欺压,其实早已经开始有了不成文的规定。

宦官们鱼肉乡里,从不以黔首黎庶的生计考虑,哪怕他们背靠皇城,却依旧选择堂而皇之的贪污腐败,将卖官鬻爵发扬光大。

“兄之言俱都应验,如今又有这番言论,我心甚安,若真有那一日,也不知道兄长已经达到何种境界,许是万人之上也非难事。”曹操对袁绍有着绝对的信心,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袁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曹操的眼里,袁绍都有办法一跃而过。

但现实却是,在这雒阳,满朝公卿,随便走在街上,碰到的人说不得家里便是千石官员,曹操很想奋力反抗,推翻那些人对自己的固有思想。

所以,当有人敢于正面抵抗那些令世人极度憎恨的侠士出现时,世人都会沸腾,为之鼓舞。

“本初兄出此言,意欲如何,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材料我自己最清楚,你不过是年长几岁,谈何敢说出那些大儒名士都不敢决绝的话。”

袁绍说他行,他就是行。

“本初兄最近风头正盛,力压诸多名士登顶雒阳圈,看到兄这般风姿绰约,我倒是显得有些落寞了,呆在这一个小小县府内遥看兄大展神威。”曹操似有所感,他不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明显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袁绍还没等回答,就见一道巴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再次向曹仁的后脑勺袭去。

什么?

就在几个小吏围着袁绍转圈的时候,县府内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除了长得比自己帅了点,高了点,壮了点,其他一定不如自己。

“孟德如今已做的很好了,饶是我处在你这般位置,也没法做的比伱更好。”

袁绍自然也发现了曹操的异样,但他知道曹操的思想,也明白他在叹息什么。

曹操原以为,自己只要身怀对大汉的一片赤忱,心怀报国之念,行忠君之举,这天下终究会留下他曹孟德的美名。

士人们本就掌握着社会舆论,可以引导天下黎庶们的主导思想,当士人们开始选择推崇某一个人时,那个人就会瞬间水涨船高,袁绍也不例外。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办法,袁绍只能端起一杯茶代替酒一饮而尽。

曹仁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袁绍,其年龄顶多二十有余,较之兄长也不过七八岁,却已成为其举主。

他虽然有些反应迟钝,但并不傻。

那些贪官污吏,巨恶宦官在大鱼大肉,肆意剥削黎庶时从来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只会考虑第二天该去哪里继续收钱,若是哪里没有收到钱,便会大肆在皇帝,或太后面前进谗言,致使当地官吏遭受非人对待,轻则革职,发配边塞戍边,重则直接就要下狱。

“我怎么没看出来。”曹仁小声嘟囔着,对于袁绍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他自己是什么样,他自己最清楚,少时大多时间都用来飞鹰走狗,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再想浪子回头,已经很晚了,也无法追赶上那些一直未曾松懈的同龄人。

一幅青年模样的曹仁一脸好奇的看向对面,这个一直被兄长盛赞的袁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舍弟,曹仁,字子孝,在得知我要赴雒阳出仕,便非要跟来,今日刚好见见兄且。”

曹仁闻言眼睛瞪的硕大,他想反抗,但回想起刚才的一巴掌,很明显,自己的兄长是动了真火。

“本初兄,别来无恙否?”曹操当即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其睡眼蒙松的眼睛,一看就明白是刚起来的姿态,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没穿戴整齐,在小吏隔着老远就开始吆喝袁绍来县府后,曹操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顾不上自身形象,就马不停蹄的从后院疾驰而来。

举主。

袁绍没有多说,只是看向一旁的曹仁,突然开口道:“孟德可以好生培养他,其之胆略远非常人可比,若得名师教诲,习文从武,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曹操距离曹仁很近,他听见曹仁的嘟囔,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得到袁绍一番评价,你竟然还敢自戕,当即就是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旨在打醒他,

气不过的他愤然开口道:“若论起来,本初兄尚且是我之举主,你不过曹氏一子弟,人肯为你出言,你却还要出言质疑。”

“好好地在这里做下去,未来终究会有你曹孟德的一席之地,且远非这些寻常公卿可以媲美。”

距离雒阳距离稍远些的各郡县影响相对偏少,唯独雒阳,是个例外。

“先生怎么说,子孝便是如何做。”曹仁信誓旦旦道。

当他得知袁绍对曹节都敢于站出来时,他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袁绍那般毫无顾忌。

“兄长此言当真?”曹操倍感高兴,由衷的替曹仁感到欢呼雀跃。

“曹仁,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曹操越发的气愤,好不容易遇见袁绍,又得其评价曹仁,此等机会还不知珍惜,他都想给这曹仁回炉重造了。

猛然间挨了一巴掌,只觉头昏脑胀,天旋地转,曹仁赶忙摇了摇头想要将眼前的小星星都给摇散,委屈的哭声道:“兄何故打我。”

曹操恨铁不成钢道:“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本初兄甚少为人评价,但其所言却是句句属实,从无偏差,既然他言你有栋梁之才,你便莫要懈怠,待今日事情处理结束,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让我父亲与你寻一良师,好好学习,如果没有学出个名堂来不要说是我曹操的弟弟。”

曹仁笑呵呵的与袁绍打着招呼。

曹操的话瞬间让曹仁楞在当场。

“当我得知那曹节都被兄一阵言语相持后,也得铩羽而归时,就知道,兄之才远非我所能想象,若是当时我也在场,真不知道我还敢不敢站出来与那曹节针锋相对。”

曹操拉着一旁明显比起他要高上一些的曹仁向袁绍介绍着,同时他又唤来小吏,弄点茶点来,几人寻到后处。

他又怯生生的看向始作俑者,拆穿他们兄弟二人的袁绍,却见其依旧是一脸笑容,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他不敢冲撞兄长,但对于外人,他丝毫不加畏惧。

对于举主,他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在这样的氛围熏陶下,一些本身相对还算是清廉的官吏没办法,面对上面那些吸血鬼般的行为,也只能选择随波逐流,选择吮吸万千黎庶的血来供养自身。

“若非本初兄数次于太傅面前举荐于我,甚至不惜拿自己项上头颅来为我发毒誓,我哪里能得现在这般北部县尉之职。”

一定是的。

“叨扰孟德了。”袁绍看向其身后紧跟着的一个年轻人,身材也算是魁梧,只是那稚气未脱的精气神摆在脸上。

“或许会,或许不会。”曹操语气逐渐低沉。

该出现一次撼动宦官们那不可动摇的权势了,就这样一直被吮吸,迟早都要让这个大汉崩溃。

一旁的曹仁明显发现自从这袁绍前来后,自家兄长的情绪便是时不时的剧烈波动,一会激昂,一会堕落,好生奇怪。

时间久了,这些整日劳作幻想不到第二天日子的黎庶渐渐的就选择了远遁他乡,成为一介流民,贼匪,毕竟,就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谈什么当个好人。

然而,那些权宦的出现,却远远要比一般的小毛贼所带来的危害大得多,一个宦官所需要下面官员打理的钱财便是巨数,往往一县之税收还不够几个宦官来回瓜分。

曹仁在旁丝毫都插不上嘴,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青年,什么都不懂的青年。

俗话说天子脚下无毛贼。

曹操觉得袁绍的话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他不会无的放矢。

袁绍兴致高涨,他希望借此来唤起曹操。

他平日里也就是围绕在曹操身边,护卫他的安全,时不时的也会充当一些小吏,用曹操的话来说,就是提前体验一下官场,好在未来的某一天做好准备。

曹仁点点头,彻底的低下骄傲的头颅,对于这个帮助兄长颇大的袁绍,他打心眼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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