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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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清跟着张佳萌来到一个小公园，一眼便看到了沙坑里的一棵大树。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这棵树却光秃秃的，离近了才能看到侧面的树杈上有几片极小的嫩叶。
主干上一道漆黑的痕迹分外显眼，像是燃烧后留下的。
“喂，还愣着干什么，快找钥匙呀，一会儿路灯就灭了。”张佳萌早就蹲在沙坑里刨起了沙子，一抬头看见李慕清对着树干发呆，顿时成了炸毛的小猫。
“哦。”李慕清随口答应着，伸手探进沙子里。
沙坑不深，一伸手就摸到了底，坑底异常坚硬，应该是打了水泥。
这树果然不一般！李慕清心想，这树应该不是特意栽的，可能只是谁无意中撒下了种子，这树便在水泥缝里扎了根。那黑痕，难不成是雷击的痕迹？这么恶劣的环境都能存活，这是何等强悍的生命力！
李慕清兴奋起来，五哥就背着一柄木剑，他亲眼见过五哥挥剑斩击夜晚那些诡异的人影，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容易。
五哥得意地炫耀过，他的剑是用雷击木制成的，乃是阴邪的克星。
“慕清哥哥，你傻笑什么，钥匙找到了吗？”张佳萌有些失落，她把看上去像钥匙的东西都翻了一遍，结果还是没能找到自己那串钥匙。
李慕清尴尬一笑，挪了挪脚，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这不正是一串钥匙吗？那柔软的东西是一个玩偶钥匙链。
“小萌，这是你的钥匙吗？”李慕清抖了抖玩偶上的沙子，然后把钥匙拿到张佳萌眼前。
“啊，就是它，慕清哥哥你真棒！”张佳萌眼睛一亮，接过钥匙紧紧地护在双手手心里。
然后李慕清感觉到有娇嫩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脸上。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却有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是什么？这不会就是爱吧？
张佳萌亲完李慕清，转身跑开了。
李慕清满脸傻笑，一时沉浸在被爱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李慕清完全是想多了，那玩意儿跟爱差得远呢。
“慕清哥哥，你再不过来，我就到家了哦！”张佳萌挥舞着手臂，冲李慕清喊道。
“哦，来啦！”李慕清掰下一截细小的树枝，朝着张佳萌跑去。
“慕清哥哥，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我们，我有点害怕。”张佳萌拉着李慕清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会，别自己吓自己。”李慕清回头看了看，无奈地笑了笑。
以前他只是能感觉到晚上有东西在身边徘徊，现在他能直接看到了！
那些东西像是雾气，又像是影子，模模糊糊地呈现出诡异的人形。
那些东西并不是消失了，而是站得远了，像是害怕着什么。
自从李慕清移植了那对角膜后，他就感觉那些东西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他也不懂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那些黑影又爱又怕的。
李慕清随手将从那颗树上折下来的树枝扔向离得最近的黑影，那黑影惊叫着逃开了。
当然，常人是听不到黑影的声音的。
张佳萌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说也奇怪，有了旁人的观察，那些黑影就像是融入了黑暗，完全消失不见了。
看到确实没人跟着他们，张佳萌胆子也是大了起来。
“慕清哥哥，我妈妈说，如果小孩子晚上不睡觉，就会被大马猴抱走。你说，到底有没有大马猴呀？”
“咳，有应该是有的……”
张佳萌立刻抓紧了李慕清的胳膊。
“但应该在动物园里。那都是大人吓唬小孩儿的，小赵阿姨就从来没用大马猴吓唬过我。”李慕清说道。
“哪个小赵阿姨呀？”张佳萌好奇地问。
“你不认识，应该是一个和你妈妈一样漂亮的女人。”
“哦……”张佳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回到宋家，一进门就看到青玲在焦急地踱来踱去。
“玲姨。”李慕清轻轻呼唤道。
“小清，你可算回来了！”青玲弯腰抱住李慕清，两行清泪从那张清纯的脸上流了下来。
“玲姨别哭呀，这样就不美了。”李慕清安慰道。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佳萌看着只顾着关心李慕清的母亲，一时间有些落寞。
“玲姨做的饭太好吃了，我吃得有点多，所以才让小萌妹妹带我去遛弯了，您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吧。”李慕清连忙说道。
“下次晚上出门一定要跟玲姨讲，知道了吗？”
“嗯嗯！”李慕清点头如小鸡啄米。
青玲这才搂过张佳萌，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
李慕清回到房间，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天可把他给累坏了，第一次施针救人，过程倒是不难，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却不容小觑。晚上又出门找钥匙，这一天真够充实的。
青玲悄悄推开门，看了看熟睡的李慕清，不禁感叹这孩子真是省心，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张佳萌在被子中小声抽泣，青玲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乖乖，怎么了，妈妈在呢。”
“妈，您是不是更喜欢慕清哥哥。”
“妈妈只是在关心他，小清过去过得很苦，你可不要吃他的醋，知道吗？”
“嗯，妈妈还爱我吗？”
“当然爱你了，这个家里谁不爱你这个小公主呢？”
“嗯……”张佳萌破涕为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青玲带着张佳萌和李慕清在餐厅吃着早饭，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爸爸！”张佳萌兴奋地叫道。
“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子怎么样了？”青玲问道。
“我回来取饭呀，老爷子情况好得不得了，听医生说随时可以手术！小锋正在那陪着呢。”男人笑着说。
“那就好。”青玲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
“乖女儿，一天没见爸爸，有没有想我？”男人揉着张佳萌的脑袋，胡茬轻轻扎着她的小脸。
“才不想，爸爸你该刮胡子了！”张佳萌推着男人，却笑得很开心。
“这位小兄弟就是李哥的孩子吧？我叫张凌，是小锋的兄弟，也是宋家的司机。”男人冲李慕清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凌叔您好。”李慕清站起身，跟男人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