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个老头一台戏,还有被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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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罢。
苏琳涵看着夏邀墨说道：“多谢公子转交，琳涵很是喜欢。”
苏琳涵不知道夏邀墨是什么身份，但是能称呼自己大姐姐为嫂嫂，且大姐姐还用这样话语说了。
那必定是皇族子弟。
所以行的礼也是大礼。
夏邀墨看到苏琳涵这样，也是抱拳回礼：“琳涵小姐。”
苏琳涵看着夏邀墨就要开口，但是想到似乎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于是想了一下后，也就不去多说大姐姐的事情，直接开门见山笑着问道：“公子手上还有首诗词？”
听到这话夏邀墨愣了一下，一脸诧异看着苏琳涵，只觉得为什么苏琳涵会知道。
崔钰儿看着苏琳涵疑惑了一下后，立马看向夏邀墨：“公子还藏着诗词？刚刚那首昨夜雨疏风骤，曲折委婉，极有层次。尤其是最后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更是要胜却昔年李胜公的那句‘花随红意发，叶就绿情新’中的绿情红意来着。读下来，却就像是就在写琳涵一样。”
夏邀墨听着这话，抿抿嘴唇，一双大眼睛中充斥着清澈的气息。
听不懂！
他打小虽说他母后请了庐州出了名的夫子来教他跟他妹妹读书，但他觉得那些字儿单个他都认识，也都明白其中意思，但是组合起来，他发现这些字儿都变味儿了，字字清晰但他却与这些字有缘无分擦肩而过罢了。
不过，夏邀墨依旧很诚实的回答崔钰儿：“是我嫂嫂写的，并非我所写。”
然后看向苏琳涵。
但是才要说话。
牧序却是凑到了那桌子边了，因为再也忍不住了！
在刚刚苏琳涵将那诗词誊抄一份后，就将诗词给了甲榜第三的顾池鱼。
桌子周围众人是不敢靠近苏琳涵的，但是顾池鱼这边他们却是都敢上前看的。
可是这过来后，看着纸上诗词，皆是表情一怔后，皆是一脸匪夷所思神色看着纸上诗词。
这一幕牧序看到了，其他人自然也是全部看到了。
本来牧序还能忍耐，毕竟多少这样跑过去还是有点儿不合适的，可是当听了崔钰儿的话后...
牧序总算忍不住了。
这跑过去后，晏殊等人看到，当即让开，让牧序可以直接看到。
不过这一看...
牧序表情一怔不由赞许：“好词啊，虽说的是女子的一些心理，但这一眼看过去，却是清楚感觉到其中描绘女子的画卷，尤其这最后一句...大奇啊！”
如此感慨罢了，牧序转头看向夏邀墨：“你刚说是你嫂嫂所作？”
夏邀墨看向牧序点头：“是的。”
牧序眼中疑惑，但是低头再去看手中这诗词：“上次能将女子如此简单描绘生动至极，还是皇后娘娘的点绛唇...若不论其诗词意境这些，只用手法，与那点绛唇无二，无...咦？”
这话一出，牧序愣了一下，疑惑了一下，然后仔细去看手中诗作，再然后猛然抬眼看向夏邀墨。
但是说到这儿...
牧序却是突然发现了问题。
咦？
这写作手法怎么跟皇后娘娘那两首点绛唇倒是有些异曲同工的感觉...
这么想着的同时，牧序抿了下嘴唇，想到刚刚的字迹，而后抬眼看向夏邀墨，又看看苏琳涵，略微思虑了一下后，半信半疑看向苏文清，疑虑片刻后，牧序又回头看向眼前这篇小令诗词。
然后脸色恍然。
那位嫂嫂是皇后娘娘啊！！
牧序当即明白过来。
但是想到这个，牧序看向夏邀墨，当即皱了下眉头。
不对啊，这小子怎么称呼皇后娘娘为嫂子，是那几位王爷里的哪位进京了？但进京自己等人能不知道？王爷入京可是大事儿啊，不可能偷摸进京的...
除非...
那小子...
想到这儿牧序看向苏文清。
看到苏文清笑呵呵表情，当即恍然，难怪不是进士能躲开了国子监的人检查而进来，老东西让安排进来的啊。
也难怪娘娘会顺手让人送那改了后的静夜思给苏文清，还给苏琳涵诗词来着。
等等...
不对啊，陛下安排人进来干嘛，这里的事儿，我今夜回去就会写了全过程呈献陛下啊。
而且陛下跟娘娘这般聪慧为什么又让这么个愣头青做这么明显啊...
除非陛下有其他...
想到这儿！
牧序下意识看向杨国富。
脑中瞬间明白了。
是陛下专门让这位不知道哪位王爷家愣头青世子特意过来的？
而且弄得这般明显，就是给杨善长那个老狗还有杨国富看的？！
乖乖！
这么想，今儿个白天发生的事儿那也肯定是陛下有意为之了，恩~~这么看，荀旷这小子说的也对了，是陛下跟皇后娘娘想着告诉世人他们两人多恩爱了，大婚当前，警告杨善长等人别多事儿了。
搞不好还真是算准了赵玉琅会多事儿，所以弄一手赵玉琅。
但是派了个这么个愣头青过来，是有什么目的，盯着杨善长还有杨国富的？
还是来警告杨国富那胖小子的？
想到这儿，牧序感觉自己猜不到...完全猜不到！
彻底猜不到陛下跟皇后娘娘是有什么打算。
不过...
牧序看向苏文清，发现苏文清表情怪异，当即明白苏黑子这老东西是不是知道陛下与皇后目的！
但这么想的时候，下意识看向杨善长，看到杨善长吃了口鱼肉，有条有理的慢悠悠咀嚼着，镇定自若。
而看到这样的杨善长，牧序有些诧异，更是想到这老狗猜到了！？
很好！
你们两个老东西感情都猜到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是吧！！
苏文清不知道牧序在想什么。
但是他看着牧序的样子，却是已经知道了牧序应该是知道了那位‘嫂嫂’是谁了。
不过，应该是没猜到夏邀墨身份来着。
但是...
苏文清刚刚也疑惑了一下，怎么夏邀墨会遇到陛下跟皇后娘娘。
因为十一王爷给他的信里已经说清楚了，夏邀墨是个愣头青先进京后，若是贸然自己去给面见陛下还有皇后娘娘，他怕失了礼数，所以不打算让这愣头青去见陛下来着，等他来了后再去跟陛下请罪说明这事儿。
至于十一王爷找他帮忙，让夏邀墨能进来蒙恩宴，十一王爷跟他说的是让夏邀墨长长见识，多结交一些科举高中的人，拓展人脉。
但是转念一想，苏文清想着应该是陛下知道了后拉着皇后娘娘顺带着去看了看。
然后这愣头青嘴不严，就给说了自己要来蒙恩宴的事儿。
而那个大丫头呢，就像是她写的那样，知道静夜思的事儿后，想起了这事儿，于是就顺手让夏邀墨带了诗词过来，顺便送了诗词给自己妹妹。
想通顺了，苏文清自然是无所谓这些了，只是看着牧序样子，觉得有些意思，并且就朝着那边走去。
因为他也想看看大丫头送给二丫头什么诗词，能让牧序这样子。
但是这才走了两步，苏文清脸上依旧笑呵呵的，但是动作却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笑呵呵朝着牧序走去。
而之所以顿了顿...
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杨国富...
杨国富本来是不用来的，因为跟他没多大关系。
但是杨善长却提议让杨国富也来，苏文清起初也就觉得，应该是发生了赵玉琅那事儿后，所以杨善长为了博得陛下信任，让杨国富跟学子们说说最近扫黑除恶的事儿，夸夸大丫头这些，其实算在这些新科进士们跟前疯狂拍大丫头马屁。
但...
夏邀墨在这儿，杨国富等人也在这儿。
尤其夏邀墨这傻小子送东西就送东西，静夜思也就算了，但是这立马就送琳涵丫头，嘴上不说那位‘嫂嫂’是谁，但在场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聪明人，细想一下必定就猜到了。
这完全就像是在故意告诉别人，自己身份或者说是故意告诉别人，自己是陛下跟皇后派来的...
是陛下察觉了什么？
如赵玉琅他们舞弊的事儿上，虽然看起来对于自己那些人除法严重，但实际上是雷声大雨点儿小，所以专门跟大丫头一起来了一趟，用那样手段惩罚了赵玉琅。
想到这儿，苏文清已经笑着走到了牧序身边，但目光却是瞟了眼杨国富所在。
杨国富你小子够厉害啊...
局势都这样，你还敢背后做小动作啊！嫌你老子给你擦的屁股不够多？还是在考验陛下耐性呢...
想到这儿...
苏文清不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但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夏邀墨说道：“嗯。不错，不错。”
牧序在一边看到，一把将苏文清从自己手中拿过去的诗词拿了过来：“正看着呢！”
苏文清闻言，笑了笑，想着约莫是牧序气恼自己没告诉他夏邀墨的事儿，但也不想什么，只是看了眼周围学子们后，看向苏琳涵：“诗词，给大家看看？”
苏琳涵能给顾池鱼他们看，其实也没打算自己藏着，毕竟大姐姐这样的佳作给更多人看，大家才知道大姐姐的厉害呢。
当下听到自己爷爷说话，当即点头，然后走到自己位置前，几下就将这小令写了出来。
牧序见状撇撇嘴：“呦呦呦，咱太师做好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座师不让学生们看呢。”
苏文清哪儿听不出，这是牧序骂自己没告诉他夏邀墨的事儿呢。
但是他自己也只是知道夏邀墨要来，但具体夏邀墨做什么也是刚刚才想到了一点儿而已，于是当即无奈摇头。
但苏文清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苏琳涵道：“传给学子们看看吧，如此好诗，众人共赏之。”
苏琳涵点点头，但却是有些好奇夏邀墨那首是什么，毕竟大姐姐写的帮这人追女孩的诗词，那必定很是烂漫诗词。
但是当下这又是爷爷过来，又是牧祭酒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拿了那诗词送到另外一桌上。
不过...
就在学子们迫不及待去看那诗词的时候...
崔俞也示意了一下崔钰儿誊一份送过来，崔钰儿自然不去拒绝。
而就在官员们看到那昨夜雨疏风骤有些诧异时...
杨善长依旧细嚼慢咽吃着鱼肉。
他不知道诗词是什么，更没亲眼看到苏文清那纸上的文墨笔迹，可以说杨善长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杨善长看到了牧序跟苏文清表情变化。
即便那只是一瞬！
但共事数十年，杨善长可太清楚这两位的神色变化了。
所以...
杨善长觉得有事儿发生了，而事情根源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
若是在仔细想...
这孩子说的‘嫂嫂’是谁...
尤其专门送给苏文清，还有送给苏琳涵，文采又如此斐然，那他们想不到如何改的静夜思，一下就改好了，还改的如此精妙绝伦。
嗯~~
杨善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吧...
为什么派人来，只是送诗词？不至于，不至于...
是为国富来的吧。
毕竟国富要来的事儿下午许多人知道了，为什么来也是能随便就猜到的...
那为什么会叫皇后娘娘嫂子呢？
是哪位王爷的王子先进来了？
这孩子看起来傻傻愣愣的...
十一王爷家的？
派了这么一位世子爷来亲自看着，是想找国富麻烦还是只是来听听的...
陛下也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目的...
国富的事儿还不至于这样，毕竟有苏文清他们在，陛下那儿今夜就全知道了。
是国富又瞒了我什么？
啊，是了...
玉琅做了那事儿，陛下都亲自来警告了，这么看国富应该是隐瞒了我什么了...
这么想着，杨善长看了眼坐在自己隔了两个位置的杨国富身上。
杨国富感觉到了，当时才回头，却是看到自己父亲神色如常毫无变化，却是不由皱了下眉头。
因为他感觉到了...
刚刚从开始牧序看了自己，苏文清又看了自己，而现在自己父亲又看了自己。
这明显是有什么事儿，因为那眼神就不是普通的看一眼的感觉，这一点儿杨国富很确定。
毕竟官场混迹这么久了，这点儿感觉他杨国富是有的。
可是...
为什么看我...
是这三位看出了什么？但是自己能有什么啊！
自己这段日子勤勤恳恳，啥事儿都不敢多做，就算是有那些混混流氓们牵扯到的官员是他熟悉还给他送过钱的，他都直接下了狠手，毫无留情！
并且自己还自掏了七八万两的银子去补偿那些受害的百姓，最重要的是，他娘的名声还全成了陛下跟皇后的，跟自己一点儿干系也没！
所以自己肯定没毛病的！
但是为啥看自己...
三个老头一起看自己，肯定是有事儿啊！！
这么想着，杨国富咽了下口水，他是害怕了，尤其知道赵玉琅那事儿后，所以他实在是不敢不小心。
但是想来想去，他就觉得老子这没做错事儿啊！他可不像赵玉琅那样还留了一手！
想到这儿，杨国富突然看向夏邀墨背影所在，跟这个小孩有关系？
杨国富开始思考了起来。
而杨善长不再去多想什么，而是看向崔俞说道：“崔大人，让老夫等人也看看？”
说话之余，杨善长瞟了眼牧序与苏文清两人，看着那两人神色，虽然与平常无二。
但...
杨善长看出牧序应该是不知道的，而苏文清是知道的。
那这个孩子，看来就是苏文清安排进来的了。
目光顺势一扫而过看了眼夏邀墨后，看着夏邀墨表情不变，并且毫无破绽样子，感慨了一声厉害啊，难怪被陛下跟娘娘派来这儿。
而后，笑着看向崔俞。
目光一扫而过，神情不动声色，无人察觉。
崔俞闻言，立马满脸歉意，当即将手上诗词送到杨善长这儿，而自己也是直接誊写了一份，再去细品。
宴席之上...
气氛毫无变化，但唯有那三位老人却是各有心思。
也更加唯有杨国富心态发生了些变化。
而此时此刻...
宴席之上学子们因为誊写或是传递原因，当下全部看到了那首昨夜雨疏风骤。
在场之人皆是有文采之人，否则也考不上进士。
无一例外，许多人看着这诗篇，尤其是看着最后那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更是感慨万分！
但...
有一些人却是皱起眉头看着手中诗词，然后再去看那夏邀墨还有一脸遗憾时不时看看夏邀墨的苏琳涵。
“决不能让这登徒子得逞！！”
突然有人说出这句话后，看向刚刚与夏邀墨同桌之人说道：“诸位，此人来这里目的不纯，如今不知从何处得来这诗词送给琳涵小姐，且更加不知他是从何处得了这改静夜思诗篇的法子，但我俞正光，决不允许这般登徒子辱了我等新科进士名声！”
“所以在下希望等下各位做个证，跟我一起一同拆穿了这登徒子真面貌！”
这话一出...
俞正光也不墨迹，直接站起身就朝着上座的各位大人所在走去。
而刚刚还跟夏邀墨同桌的人纷纷一怔的同时...
那之前满嘴胡言乱语，编了瞎话编排了夏邀墨的那几人顿时慌了。
“我辈同科，如何能被此子害了名声！更不可看此子用这法子得了名声，更骗了琳涵小姐！我愿与俞兄同去。”
说着，又一人跟着俞正光屁股后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