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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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月找到青阳沐萱是在城楼上，她正屈腿坐在城墙上，呆呆地看着远方，慢慢落下的夕阳。
听到脚步声，她侧头望过来，冲她微微一笑，“洛洛。”
小姑娘眼睛肿得像个核桃，脸上还有泪痕，不时的哽咽一下，可见方才哭得有多厉害。
身子贴在墙洞里，巴巴地看着她，整个人蔫耷耷的，像只受伤了要人安慰的小猫咪。
洛星月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在这个世上，像萱儿这样刚烈而又通透的女子少之又少。
青阳沐萱低低呜咽起来，“萧璟怀早就知道了，他说成全我，洛洛，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碎了，心好疼啊。”
洛星月低头，看着她捂着脸，无声的呜咽，眼泪顺着指缝流下，落在衣裙上。
看着她这么痛苦，洛星月叹息道：“那你想要回到他身边么？”
本以为她会纠结或是不知所措，没想到她只是擦掉眼泪，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和萧璟怀之间差的不是爱，差的是世俗的眼光，他注定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我却担不上母仪天下的皇后。”
平常人家男子三妻四妾是常识，更何况是“最是无情”的帝王家。
洛星月捏了捏她的手，“除了爱情，你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青阳沐萱擦掉眼泪，挽着她的手臂蹭了蹭，“对啊！所以从今日起，我要同何爷爷学习医术，你帮帮我？让他老人家收我为徒吧？”
洛星月瞪大眼睛，身子朝后仰了仰，梗着脖子看向城墙后，又快速移开，落在此时脸上已经绽放出笑容，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的青阳沐萱身上。
？
这么快...就好了？
洛星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靠在她手臂上的人一眼，“萱儿，...你这情绪...转换的...还挺快的哈。”
青阳沐萱松开她，点点头，“我自小身体不好嘛，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现在早就随风飘散了，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珍惜每一日，没有什么比我自己的性命更重要，难过也只能难过这么一小会儿。”
洛星月恍然，“所以这就是你在船上，上午还在忧伤，下午就展颜如太阳的原因啊。”
青阳沐萱点点头，“哎呀，不说了，我得去帮那些伤兵换药了，洛洛，你记得帮我同何爷爷说一声啊，我要拜他为师的，拜师礼我都准备好了。”
说完人就一跳一跳的离开了。
见她离开，洛星月回头看向城墙后，“出来吧，人走了。”
城墙后冒出一片玄色衣角，萧璟怀走了出来，“谢谢月儿。”
洛星月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萱儿比我们想象的坚强许多。”反倒是你看着更需要人安慰。
只见萧璟怀眼眶一片通红，眼里明明氤氲着水雾，却骤起浓雾将其隐藏，见她望了过来，瞬间敛下沉寂的眸子。
面色露出几分凄楚，苍白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莫名染上一层破碎的凄凉感。
果然是要碎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月儿，若有一日，云瑾不得不纳妾，你该如何？”
洛星月想也没想，“不会有那一日。”
“倘若真有一日，我相信他一定会排除万难，和我在一起。”
萧璟怀沉默，“你就这样相信他吗？”
洛星月扭头看向天边，眼里升起水雾，似是在回忆。
相信，如果你见过一个不信神明的人，三跪九叩，向神明祈求让他妻子复活且不止一次。
洛星月转头看向萧璟怀，淡淡一笑，“他值得。”
别人值不值得她不知道，但裴云瑾值得。
“当初，母后和父皇也是像我和萱儿一样，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两小无猜，直到我出生后，那些朝臣逼着父皇广纳后宫，恰逢大周周边小国蠢蠢欲动。
内忧外患下，父皇不得已纳了嫔妃稳固了朝堂，虽然日日在母后宫里休息，但后宫里多了许多女子，后来母后有孕，朝臣们又逼着父皇宠幸后宫，直到母后和妹妹被人下毒死在我面前，父皇像疯了一样，抱着母后的尸体不吃不喝七日。”
“可是有什么用呢？母后和妹妹还是没了。”萧璟怀顿了顿。
洛星月微微一愣，难怪每次进宫从没听人谈起皇后，原来其中有这般缘由，不忍叹息，“所以你不是不想只有萱儿一人，而是害怕自己会像皇伯父一样，承受不住朝堂的压力，辜负了萱儿？”
萧璟怀没否认也没反驳，一时间洛星月皱了皱眉，有些不懂他。
“上午战场上忽然震耳欲聋，炸出巨大的白烟，就是你做的改良版的火药？”萧璟怀突然出声询问道。
“啊？”洛星月茫然，不是还在说萱儿，怎么又转成火药了。
这两人还真是一对，情绪转换如此之快。
见他望过来，洛星月还是点点头，“对啊。”
萧璟怀微勾唇，眼波流转，视线落在她身上。
洛星月觉得浑身一颤，总觉得他的眼神不怀好意，“你、你想干嘛？”
“月儿，忍心看着为兄不幸福吗？在你们阖家团圆时，为兄一人守着空荡荡的太子府，对月独饮，身边一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年纪一大把了，还没有儿女膝下，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萧璟怀对月，哦不，只剩下一个角的夕阳，悠悠长叹，缓缓说道。
洛星月：....拜托，你才二十一，怎么年纪一大把了。
暗处的泠风和泠雷互相对视一眼：呜呜呜，主子，原来这么缺爱，我们要对他好些。
洛星月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有些嫌弃地说道：“太子哥哥想说什么？”
萧璟怀朝她迈近一步，微偏头，低身说道：“那个、能把为兄想向吾妹讨要...”
“说人话！”洛星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萧璟怀轻咳了一声，“火药配方。”
“火药配方我可以给你。”洛星月深吸一口气，朝他呵呵干笑了一下，“我们不是在说你和萱儿，怎么又跑到火药去了！！”
军营里，正在给伤兵换药的青阳沐萱打了一个喷嚏，朝后看了看，小声嘀咕道：“我怎么听到有人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