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千秋万岁——江山在我脚下(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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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应声。
一看就还和那整日里闹事惹祸的外室子有牵连。
而被要求交出管家权的二哥,吹胡子瞪眼地指着深冬。
嚷嚷着要把深冬觊觎自己手中管家之权的事情上禀父亲,让深冬尝尝家法的滋味。
“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待在闺中绣花也就罢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找我要起管家权。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男人管家掌权,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刚才的事,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定要叫父亲知晓,治你个不敬长兄之罪。
不过...你要是愿意低头认错,诚心诚意同我赔个不是,刚才的事,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遮掩一二。”
南宫珏昂着下巴。
姿态好不傲慢。
知道深冬很是在意父亲看法的他,笃定深冬一定会向自己低头认错。
然而,默了片刻,想象中的道歉没等来。
倒是等到了深冬嘲弄的一声低嗤。
她巴不得南宫珏把这件事闹到南宫无极面前。
正好,有些事,该和南宫无极挑明了。
“你信不信这事儿闹到父亲那,他肯定会支持我拿回管家权。
不仅支持我,还会抽你这个掌家许久,却一点成绩也没做出来的不孝子孙。”
“现在找你要,是给你面子。真闹到了父亲那儿,家法伺候的人,只会是你。”
她说得肯定。
一句话便惹得自视甚高的南宫珏,气冲冲朝着主屋奔去。
南宫厉想拦。
虚虚伸了伸手。
没能如愿拉住南宫珏,他也不疾步追上去。
只是怜悯地瞧着深冬叹气。
似乎已经预见她等会儿被家法抽得浑身是伤的场面。
“你也知道你二哥的性子。方才,不该顶撞他的。”
“等会儿挨了家法,去找府医瞧瞧。女子身上留疤,日后会遭夫家嫌弃的。”
“更何况,你未来的夫家,是风易风将军...”
自觉自己这番体己话,应当得到深冬的感激。
南宫厉挺直了腰板,等着深冬同自己道谢。
岂料深冬用方才嘲笑南宫珏时的神情,冷冷睨了他一眼。
双手背后着,痴嘲他的虚伪。
“大哥等着我谢你,也要真做上些关心我的事,才配得上我一句谢吧?”
“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却半点行动也拿不出来。
既不拦着要去告我状的二哥,也不说为等会儿可能受罚的我,亲自寻些药什么的...
如此廉价口头关心,张嘴就来,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谢你的。”
嗤笑在院中弥散。
被斥虚伪的南宫厉,握紧了拳头。
眼中没了方才的柔和。
取而代之的是和南宫珏一模一样地被顶撞的怒火。
“南宫深冬,你说这话,未免寒心。我是你的兄长,说几句体己关心的话,在你眼里怎么就虚伪,怎么就廉价了?”
着急拿回管家权的深冬,懒得理他。
一声低嗤,代替回答。
转身快步朝着主屋走去。
......
前院。
南宫珏正端跪在南宫无极面前,义正言辞的告状。
他身后站着不久前被下人们搀扶着回前院的三,四,五哥。
在厨房里被收拾了一通的三人,正愁憋着的火,无处发泄。
这会儿见二哥站出来告状。
立刻跟到他后面,把深冬在厨房里,对几人做的那些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疼爱儿子的南宫无极,听完四个儿子们倒的苦水儿,一拍桌子便要深冬个跪下。
给四个哥哥磕头赔罪。
哪想往常最是听他话的深冬,不仅没跪,反而抻了抻自己略染了些灰的狐裘披风襦裙。
反手拎过一张梨花黄木椅。
一副当家人的姿态,坐到了南宫无极对面。
“父亲,你在邺朝做宰相的这些年,乐不思蜀,忘了自己的来路,我这个当女儿的可没忘。”
“需要我这个当女儿的提醒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此话一出,南宫无极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不敢相信地半张着嘴。
因为顾忌五个儿子在场,想要质问深冬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些话,立时化作卡住喉管的刺,划拉着声门。
叫他只能发出咯痰般哮鸣。
“出...去...”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南宫无极,挥手让儿子们退下。
几个儿子不满他对深冬不作处罚的做法。
跪在地上,接着方才的话,再次请求他对深冬用家法。
隐瞒自己身份隐瞒了快四十年的南宫无极,绝不能让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这几个愣头青知道。
见几人跪着不动,着急之下,摔了茶碗。
厉声又呵了一遍“出去!”,才将五个不知事的儿子,逐出主屋。
“说...你是怎么知道为父的身份的?
南宫一族至为父这一代是冀国细作的秘密,除了代代相传的家主,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你是怎么知道的?”
冀国地处邺朝之北。
立国之初便与大邺不睦。
近几年,更是多次发兵倾扰邺朝边境,隐隐有南下征战的趋势。
南宫家族作为冀国三世以前就埋藏在大邺的暗棋,肩负着为冀国传递情报的责任。
只是,三世以前,安排罪臣南宫一族入大邺当细作的冀国君王,估计没想到,南宫家世代家主会那么争气。
初以走卒入大邺。
不过一代,便成了大邺境内,赫赫有名的商贾。
二代更是借助行商所得,走仕途,拜官封侯。
三代奋二世之余,直接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虽说这个宰相,现在因为大邺君王的忌惮,成了没有实权的空架子。
但百亩良田,万千肆坊,可不会因为权力的消失,而一夜蒸发。
在大邺过惯了好日子,已经不想再以罪臣之后,对冀国人卑躬屈膝的南宫无极,这几年鲜少同冀国人联系。
甚至起了同那边彻底断绝往来,安心当大邺朝臣的心思。
可是,冀国哪边哪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这些年,若不是原主无意撞破南宫无极与冀国人有私,并在发现自己亲爹的真实身份后,
接过了南宫一族,世代背负的任务,暗中缓和南宫一族和冀国的关系,
一国宰相是他国细作的惊天骇闻,怕是早就被冀国人给捅出来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现在需要明确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我南宫深冬,才这个家,才是这一族人,真正做主的人。”
“从前敬您,让您,一切以您为尊,是因为您是我父亲,我打心底的爱重于您。
可眼下,南宫一族即将迎来浩劫,您若不想南宫家落得个全族被屠的结局,那么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毕竟,凭您现在的能力,您根本保不住南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