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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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边说边到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个梨花带雨妆。
望着镜子里眼圈红红的自己，似是觉得这副模样还不够伤心，又拿起粉扑，把自己的唇色盖得更白了些。
“还记得比赛前我和你说过什么？”
她突然开口问系统。
“那时候，你问我既然不帮男主夺冠，为什么又要替他比赛，我的回答是为了从男主身上获取救赎值。”
“这话对，但是不全对。替他参赛这个举动确实能从霍司寒身上获取到一定的救赎值，但这只是我彻底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一小部分计划而已。”
“你说，当一个人不停地对另一个人施恩，所作所为却没有带给被施恩者任何实际利益时，被施恩者会怎么想?
他是会被我的善良所感动，还是会因为我没能达成他预想中的目标而厌恨我?答案无疑是前者。”
“只要霍司寒觉得我是真心为他好的，那么不管实际的结果如何，都不妨我从他身上获取救赎值。”
“一旦他认定我是那个可以依赖，可以为他提供帮助的人，他就不会再有那个摆脱困境的想法，不会再想着脱离阮家。温水煮青蛙，不外如是。”
系统:“......”
宿主你好可怕!
做个任务竟然从心理层面上把男主耍得团团转。
深冬笑而不语。
淡定地和系统一起观看起门外的监控投影。
等门外的霍司寒在磨人的等待中，慢慢被消磨掉最后一丝耐心和期盼，注重效益最大化的深冬，才在系统提示的虐心值＋1的汇报声中，缓缓起身。
“时机到了。”
她笑盈盈地拉开门。
目光对上霍司寒意外又茫然的黑眸时，又在转瞬之间，变得无比的哀伤。
仿佛正和霍司寒共情着同样的痛苦，甚至比霍司寒表现的还要悲伤。
系统:你这变脸式的演技也是没谁了...
“抱歉...”
深冬哽咽着往旁边偏了偏脸。
一滴清泪顺着惨白的面颊，滑向嘴角，最后在挺俏的下巴上凝成一颗晶莹的露珠，噗得坠落在地后，裂成无数细密的碎晶。
霍司寒怔怔望着神情忧伤的深冬，先前积郁在心中头的怒火，不知怎么得，在看到深冬眼泪的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好像忽然就不生深冬的气了...
不仅如此，在看到深冬惨白而微微颤抖着的唇瓣时，作为受害者的他，竟然对深冬这个极有可能再一次戏耍了他的人，产生了那么一丝心疼!
意识到自己因为深冬的一滴泪，就轻易地原谅了她的少年，默默收紧了拳头。
他不容许自己生而为人的尊严感，下调得如此之低。
于是故意板着一张脸，克制心底那股强烈的想要帮深冬擦眼泪的冲动。
冷言冷语地质问她，
“比赛，你到底有没有替我参加?你在天台上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单纯地只是想戏弄我?”
深冬对着他眨了眨眼。
一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茫然模样。
那些蓄在眼睛里的泪水，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扑闪扑闪的，看得霍司寒又是莫名得心头一痛。
“别...别哭了。不管怎么样，你都先回答我的问题。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怪你...”
哪怕...
哪怕你说的那些要帮助我的话，全都是骗我的，只要你此刻是真心地对我感到抱歉，我依然愿意原谅你...
理智终究无法束缚感性的冲动。
方才还信誓旦旦，非要深冬给个说法的少年，到底还是忍不住安慰起深冬。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明明他才是那个更需要安慰的人...
可一旦对上深冬那双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什么比赛结果，什么为人的尊严，在这一刻，通通都不重要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深冬不要哭。
他希望那双曾经认真地注视过自己的眼，盛满欢愉，而非痛苦。不愿那双干净的眼，掺染任何丝毫的哀伤。
即使那抹哀伤是对自己的愧疚......
听到安慰的深冬勉强扬起一个笑。
像是从来不知道霍司寒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在戏耍他一般，扬起头，认真解释道，
“事情是这样的。比赛负责方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调换了出场顺序。你的演讲，被安排在了谢清寒后面。
谢清寒那个人你知道的，能力很不错的。你的演讲排在他后面，又没有亲自出场，两相对比，扣的分，应该挺多。
最后的排名，我没敢看，想着夺冠的概率不大，有点对不起你的期盼，怕你怪我。所以，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没忍心把这样的结果告诉你。”
系统:“......”
宿主你个骗子。
你分明就是为了从他身上榨取更多的虐心值，才一直拖着他，不告诉他结果的!
霍司寒本已经不打算计较深冬欺骗自己的事。
可听到深冬的解释后，他竟忍不住眼酸。
这种感觉很微妙。
好似久旱之人在长久的饥渴中，彻底陷入绝望，却又在接受了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之后，骤逢甘霖。
叫他先前那些不甘的委屈和愤恨，像涨潮溪水似的，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又在退潮后，化作无尽绵软的甘甜。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才一直躲着我，不肯告诉我结果的?”
少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细品之下，还有几分喜极而泣的哽咽。
深冬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下一秒，便见眼眶湿红的少年，像是突然得到了开脱般，长长舒了口气。
“我怎么舍得怪你...”
他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
忧郁沉默的眸子，在这个刹那，盛满了惊喜。
自己怎么会舍得责怪她呢？
在怀疑她欺骗自己的时候，自己都选择了原谅。
现在知道了她是因为担心自己失望，才一直回避自己的真相，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比赛的结果，而苛责她?
“笨蛋。你有这份帮我的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比赛的结果究竟如何，如我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少年笑着抹去了深冬面颊上的泪珠。
为深冬对他的心意，由衷地感到开心的同时，却不知心底那颗压抑已久萌芽，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肆意生长蔓延着。
“男主好感度15％，20％，25％...即将突破第一好感阈值。宿主地位提升，从关系不太好的泛泛之交，进化为值得信赖的朋友。”
“男主感激度80％，信任度100％，救赎值持续上升，5，7，9，10，救赎值上涨十点，与虐心值基本持平。”
系统机械地汇报着自己检测到的数值。
深冬勾唇得意一笑。
收起脸上的泪水，拍了拍霍司寒的肩，郑重其事地向他承诺，
“我决定了，如果最后你因为拿不到冠军而得不到想要的资助的话，我就把我阮家的人脉介绍给你!
我就不信了，我阮家的资源和人脉，还没有会场里那些所谓精英们强!”
霍司寒十分感动，万分感激。
救赎值＋1，好感度＋10％。
系统:“......”
它真是服了，怎么画大饼也可以提升救赎值的么？
想到它和它以前的宿主兢兢业业地给男主做贡献，最后却只获得了男主吝啬的五点救赎值，它就觉得亏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