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舞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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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凌儿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知道燕景煜对待女人的态度，但她觉得他应该对她是不一样的。
两人从小相识，虽然他从来不爱说话对谁都冷漠，但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一起看着长大。
以前那些女人被他这样对待，她还笑那些女人不知廉耻，世人皆知她钟情于他而他也从来没反对过，所以就算不是正妃嫁给他也是迟早的事。
这样认为的不只是她，包括她的家人、亲戚、朋友。所以她今年十七了家里人也从未为她议过亲，只等着时机到了就嫁进王府。
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柳小姐，你杵在这儿挡住我看表演。”
噗！旁边的太子一口茶没憋住喷了出来：“本宫只是呛到了，你们继续、继续。”
柳凌儿全身僵硬脸色惨白地回到座位上，此时她深知不能走。
刚刚动静不大，要是她自己羞愤走了将事情闹大，让人知道燕景煜对她与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一样态度，她要怎么活？
程蝶衣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并且还时时播报给木子清听。木子清看到柳凌儿去给他倒茶时就赌气硬是一眼不往他那看。
倒是程蝶衣兴趣盎然最总结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看那柳凌儿脸上一丝血色都没了，哈哈哈，睿王爷对付起女人来真是没让人失望过。”
木子清终于忍不住看向燕景煜那边，不经意间掉入他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木子清微微脸红，想起刚刚吃的飞醋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聊。
柳凌儿这次终于看清是木子清在与燕景煜目光交流，是她？
她阴森的眼神锁定木子清，木子清感受到这目光找来时，她及时将自己隐藏起来。
看似不经意间的问瑞安郡主：“那两位小姐怎地有些面生，能坐在那位置上定是那家权贵家的新人吧？”
瑞安郡主嗤之以鼻：“什么新贵不过就是个大夫，救过秦王爷治好了永和城的瘟疫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嗤！”
原来是最近名声大振的木子清。此时，台上献艺的小姐即将结束，柳凌儿心生一计。
怂勇瑞安公主：“木大夫医术精湛，不知舞艺如何，今日妆容是全场最佳若不舞上一曲岂不可惜”？
本来瑞安郡主看木子清和程蝶衣的衣裙就不顺眼，奈何秦王妃提前告诉她衣裙是她送的，为感谢木子清救过王爷，并承诺，下次买最新款的给她，这才让她没法发难。
柳凌儿又提起这事瑞安郡主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台上小姐这时正退下舞台。
瑞安郡主抓住机会站出来提议：“众人皆知柳小姐琴艺精湛，让她为各位弹奏一曲可好？”
众人皆纷纷称好，瑞安郡主眉目一转看向木子清：“光有琴声没有舞姿岂不是美中不足？只听闻木姑娘医术精湛，想来琴棋书画也不在话下，请木姑娘舞一曲如何？”
本来今日从秦王妃的偏爱到衣饰上的碾压，就让很多贵女恨不得她出丑，自然应到甚好。
木子清还来不及回绝，瑞安郡主又道：“不然，由程小姐舞一曲也行”。
暗中递了眼色给认识程蝶衣的那几个小姐，几人心领神会齐声附和：“对对对，程小姐舞一曲也是众所期待，不知这次程小姐的舞艺可有精进？可别像上次那样跌个……”故意不将话讲完，个个掩嘴嬉笑眼神却掩不住的鄙视。
木子清看见程蝶衣满脸瞬间通红，肯定有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程蝶衣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母亲的身影，两人四目相对都为对方担心。
木子清见状深知是个计，看似在逼程蝶衣，实则是在逼自己。
跳个舞而已！跳不好大不了笑笑呗，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丢不了谁的脸，想通了就爽快地站起来道：“柳小姐，请”。
快到秦王妃和燕景煜还来不及阻止，她便以缓步上台立于舞台中央。
柳凌儿奸计得逞抱琴上台时嘴角忍不住扯出阴冷的笑意，摆好古琴柳凌儿客气的说道：“木小姐，凌儿琴艺不精，若有不足之处望您海涵。”
木子清轻蔑的翻了翻白眼，本来就是想算计她还装什么莲花：“无碍，你随便弹我随便跳”。
柳凌儿可没忽视她那一个白眼，心中恶狠狠想着：等下有你好看。
琴声响起柔美的琴声悠悠扬扬，木子清努力回忆所见过的古典舞动作尽量跟上节奏，谁不说舞得多么惊人也还能勉强看看。
忽然旋律突转如浩瀚大海激起风浪，木子清加速跟上节奏一不留神差点崴脚摔倒。
这时，一阵清脆的笛声响起，笛音婉转飘渺声声压住了琴音，把节奏放慢。
柳凌儿抬头一看竟然是燕景煜在吹笛，意外同时心中恨意更深，虽然被笛声压制住，她咬牙坚持依然加快节奏。
燕景煜眉头一皱暗自运内力，铛！琴弦尽断。
木子清停下微喘，闻到鼻尖传来阵阵茉莉花香，纯白色的素衣裙上开始出现一丝丝的红色条纹。
笛声再次响起，旋律竟然是木子清唱过的明月几时有，抬头寻到笛声的来源是燕景煜，他微微向她点点头。
他总能给她带来稳稳的安全感，她重新开始舞动身体，这次她选择跳现代舞，她当时为了修身学过一段时间一舞蹈，用的就是这首曲。
她随着旋律轻吟，美妙动听的旋律和歌词加上现化舞的时柔时刚，美得不由让人屏息欣赏。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道：“快看她衣裙”。
大家纷纷注视她的衣裙，只见一丝丝红色条纹做成一朵朵美丽的茉莉花，随着她的舞动不停在变化。
时而含苞待放、时而真香斗艳、时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一曲罢，木子清站定这些红丝条纹皆变成流云渐渐隐藏于白色素裙里，一切归于最初。
仿佛和刚刚的一切似梦似幻，燕景煜身旁的侍女不可置信的惊呼：“快看，睿王爷身上的长袍。”
“是竹，出现的图案是竹子。”
“是吗？快让开我看看”。
渐渐地燕景煜长袍上的红丝条纹也隐于白色长袍之中。
秦王妃轻轻拍手叫好：“此支舞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赏”。随着秦王妃的带领，全城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柳凌儿坐在断了弦的琴前，双手指甲深深插入自己的手掌心里，流血也不自知。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燕景煜和木子清隔着人群四目相对相视一笑默契非常。
此时又有小厮高音道：“宁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