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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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客栈,尽管甲字一号很大,此刻也显得有些拥挤。
沈络衣已换成一身华丽的红袍,为众人看茶。
“你怎么样?”萧洒与赵诗雅同时开口说道。
沈络衣并未因两人关心而高兴,反而眉头紧皱:“你们俩能不能别同时说话!”
萧洒愣了一下,差点笑岔了气;赵诗雅嗔怒地瞪了一眼沈络衣,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
“怎么没打死你?!”赵诗雅说归说,但还是仔细地为沈络衣检查。
“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赵家大小姐闭目合神,谒言一出,满屋生香,一股玄奥气息油然而生。
萧洒悄然拉了拉萧云衣袖:“你这师姐竟是医术大家?”
萧云轻轻点头又摇头:“医术只是其一,我这师姐儒术亦是深不可测。”
萧洒在姐姐与赵大小姐身上来回看几眼,随即轻叹一声:“即生喻,何生亮。”
赵诗雅睁开双眸,眼中有如星河倒卷十分灿烂,映照着沈络衣一身,良久才收了功,放心地点了点头。
“诗雅放心,就凭那小白脸还破不了我沈家血衣功。”沈络衣冷哼一声。
“那青木并不简单,沈兄再对上他要小心一些。”萧洒望了望沈络衣的手臂,“据说渡时剑可削人寿元,也幸亏沈兄防御惊人,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有一种难受的感觉,这剑术有点邪门。”沈络衣面色转为凝重,“那隐身术也十分难缠。”
“传说光阴之力是最接近神的力量。”萧云沉思少许说道,“每任其伤害一分,身躯就苍老一分,最终变得虚弱无力而任人宰割。”
赵诗雅摇了摇头说道:“削人寿元这一说并不可取,应该是损人精血,含光派名字听着光明,但功法十分阴毒。”
萧云眉头一皱就要反驳,萧洒连忙拉住姐姐手臂:“术业有专攻,术业有专攻。”
天之骄子,都不服气啊~头疼。
“萧洒,希望你以后真诚对待沈络衣,他虽说经常犯浑,但心性质朴、为人义气,不要总想着拿他做那挡剑牌!”赵诗雅转头望向萧洒,语气平静而温柔,但话语给少年带来十足的压力。
萧洒郑重一礼:“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满堂寂静,众人震惊地望向萧洒,萧云仿佛重新认识了弟弟,胸怀大志;赵诗雅不断琢磨诗句,隐隐有些心境提升,内心更加震惊。
就连沈络衣亦是瞪着大眼睛望着萧洒,脸上神色十分庄重:“萧老三,你在说些什么?”
一语破功,赵诗雅直拍额头,萧云淡然微笑。
萧洒嘻皮笑脸拉住沈络衣的手臂:“我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滚开!”沈络衣鸡皮疙瘩满身,一把甩开萧洒连忙离远。
众人大笑。
龙城的另一家客栈,方以山轻摇折扇望着面前的年轻人:“沈家血衣重在防御与后发致敌,能够立于江湖而不倒,自有他的道理,青木君且不可小视。”
“是晚辈怠慢了。”青木恭敬地一礼,“此次文琴论道之后,青木就再入樱凫圣地闭关修行。”
方以山轻轻颌首,青木人虽风流,但武道之心十分通透知理,并没有少年一味的张狂与鲁莽,心态很难得。
“此次前来还有事与贵国商量,不知柳生君可同前来?”方以山轻靠锦椅,嘴里虽发出问询,目光却是望向一侧的屏风。
一个挽着高髻的中年人走出屏风,向方以山鞠躬行礼,随即走过来坐下,望着后者一言不发。
“方国师可是有什么计划?”青木知柳生大师不喜言语,于是就代为发问。
“小计划,但很重要。”方以山向柳生回礼,然后说道,“萧洒知道吧?”
“那个终日躺在床上的萧府霉神?”青木皱了皱眉。
一个病秧子而已。
方以山看出青木的不屑,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姐姐萧云可是当阳书府的当代知学,如果因萧家而牵扯于交战,恐怕我们都会有所顾忌。”
青木与柳生顿时皱起眉头,当阳书府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天下修行者身上,因为他们有圣夫子,唯一突破到人间九境的真正大能。
“方国师可有办法?”青木抬头望向方以山。
“有,所以需要柳生君帮忙。”方以山轻轻点头。
清溪竹里花团锦簇,一个少女穿梭于间追逐翻飞的蝴蝶,银铃般的笑声时时入耳。
花语人端坐一旁的小亭,微笑地望着这一幕,思绪却不在此处。
“语人,你在想什么?”许是玩累了,瑕公主跑过来坐下,拉了拉花语人的衣袖。
后者这才惊醒,轻轻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玉宛龙城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你说怎么会有人做出这般鬼斧神工的诗句?”
“才华惊为天人,本公主都嫉妒了。”瑕公主愤愤地说道,“为什么这诗中女子不是我?”
“快别闹了。”花语人轻笑拍了一下瑕公主,“我更喜欢他那句‘心之所净,行泥泞而自清;身之所固,置颠簸而不移’,端是志向高洁,发人深省。”
“看上人家了?”瑕公主眨着大眼睛,一脸暧昧地说道。
“呸,休要胡说。”花语人脸色微红,“那蒲巴藏头垢面的,谁知道他是人是狗,哪来的喜欢?”
“嘻嘻,说不准还是一个翩翩公主呢。”瑕公主不以为意,随即兴奋地说道,“你给他发了请帖,这次他能来吗?”
“也许吧。”花语人不确定地说道。
“与那萧府霉神如何?”瑕公主显然更对萧洒的事迹感兴趣。
“不相伯仲,无论是诗还是文。‘井蛙看天,不过方圆;硅蛇笑龙,不及一趾’,妹妹还记得这句话吗?竟似与那蒲巴拥有同样的心志、同样的抱负似的。”花语人叹息说道。
“不可能,这两人一个卧床数年,一个天下行走。”瑕公主摇了摇头。
“正因为不可能,所以语人才倍感奇异。”花语人点点头,“这两人皆为天骄,就不知某一天相遇时是会惺惺相惜还是毕生之敌。”
“语人也真是杞人忧天,这两人境遇不同、世界不同,上哪里相遇去。何况就算相遇了,关我们什么事?难道说语人真看上了其中一个?”瑕公主恍然大悟,“那一定是蒲巴了,毕竟人家多金又送了‘云想衣裳花想容’不是,噢,不对,最关键的是蒲巴是正常人,可以同房。”
“讨打。”花语人满脸通红,起身追打瑕公主。
玉华苑里,闭关十日的璃淑缓缓走出东华大殿,一身修为已经完全稳定下来
如今少女已是七境,跻身于这方世界的大能之列,而且又如此年轻,令人震惊而羡慕。
“女儿,你真令为娘吃惊。”绮梦早于门外等候,转身望着璃淑说道。
“多谢娘亲相助。”璃淑跪伏于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后者将之托起。
“以后你也是七境大能,断不可再时时叩首。”绮梦望着女儿说道,“只可惜你本命蛊缺失,否则修为还会更上一层楼。”
璃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饮一琢自有天定。娘亲,那不仅仅是舍身蛊,还是同命蛊。”
“这怎么可能?!”绮梦恍然,震惊地望着璃淑。
怪不得突然破七境,原来是同命蛊的原因,可是如果真如此,那么那人是谁?又如何有这莫大气运?!
不好!鬼鸦?!
绮梦脸色大变,急忙返回玉华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