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抑郁症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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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邻居阿姨含沙射影的骂声中,叶晓蒂浑浑噩噩下楼。
虽然她怨恨母亲和弟弟,但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会这么突然,她虽然讨厌侄子,却也真心的想要他好,没想到他会一次次的遭劫难。
叶晓蒂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了一场,那种无法言说的悲痛,让她哭得全身打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
沉默的抽泣了一会儿,她缓缓的回过神,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湿巾擦脸,把身上打理干净,这才开车去找弟媳朱琛。
朱琛的家,她去过一次,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次是跟陪叶天赐上门提亲,那次对朱琛家人的印象很不好,后来又因为彩礼的事情,跟朱琛家人闹得很不开心,自此之后,叶晓蒂就再也没踏过朱琛家的大门。
这是她第二次来朱琛家,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为了弟弟和母亲遗体。
国人婚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所以朱琛的家里环境和叶晓蒂差不多,用一句直白的话来讲,她们属于同一个阶层。
她们有着相似的人生,朱琛有三个哥哥,她是唯一的女儿。
然而,就这么一个女儿,朱琛自觉父母很宠爱她,可她初中刚念完,就出来打工,打工的钱都给朱母当家用,反而是她三个哥哥,全都念了大学,他三哥复读了两个高三,两个高三,才念了一个二流大学。
朱琛不到二十岁就嫁给了叶天赐,第二年就生了小孩。
其实,朱琛一直看不起叶晓蒂,觉得叶晓蒂是个老姑娘,这么大年纪还嫁不出去,以后肯定也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的女人,都是没人要的女人,很丢脸。
然而,叶晓蒂看到朱琛时,却一直是充满怜悯,也许这个怜悯在朱琛看来很可笑。
到了朱琛家门口,叶晓蒂整了整衣服才敲门,开门的是朱琛的妈妈,看到叶晓蒂,朱琛的妈妈一时没认出来。
叶晓蒂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叶晓蒂,我找朱琛。”
朱琛的妈妈一听说是叶晓蒂,立马瞪大眼睛,骂道,“朱琛她不在,你找他干嘛?”
叶晓蒂,“我想问一下她,关于我妈和我弟的事情。”
朱母冷笑:“早干嘛去了?这个时候跑回来,是不是看人都死了?想要分家产。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那房子写的是叶天赐的名字,叶天赐是我女儿的丈夫,乐乐死了,你妈也死了,现在只有我我女儿有继承权,你作为姐姐,属于旁系亲属,没有继承权。”
叶晓蒂听朱母这么说,气得胸口疼。
她现在哪还在乎那一点钱,她只是想知问问朱琛,她妈和她弟的墓地在哪里。
叶晓蒂憋不下这口气,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家那个房子是我出钱买的,我有流水记录,若是打官司,这钱我能拿回来。”
朱琛的妈妈听到破口大骂,“好不要脸,一个小姑子竟然还贪图弟媳妇的钱,我家女儿为你家生了一个个儿子,现在中年丧夫,还怀着一个遗腹子,你竟然还要去分她的钱。”
“什么遗腹子?”叶晓蒂问道,“朱琛怀孕了?”
朱母唾骂道:“怎么?你不知道吗?我女儿她怀着你叶家天赐的儿子。若不是她怀孕了,在你家受了委屈,怎么可能跑回娘家来,还好是跑回来了,不然的话,就跟着你那恶毒的母亲一起烧死了。你们家缺德事做多了,所以才遭报应。我呸,一家子贱货。”
叶晓蒂忍了忍,再次确认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母冷冷讽刺,“是真的又怎么样?是假的又怎么样?怎么,你要跟你侄儿抢房子?”
叶晓蒂半晌没有说话,她一直都知道,朱琛在备胎,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怀上了。
不知道朱琛是怎么打算的,她若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叶晓蒂不介意出钱养她们母子,若她是不愿意生,叶晓蒂也尊重她的意愿。
叶晓蒂想了想,说道:“让我见一下朱琛。”
朱母却拦着不让见,还不停的骂叶晓蒂。
叶晓蒂咬牙说,“既然她怀了叶天赐的孩子,总要让我见一见吧。”
朱母跳起脚来骂:“怎么?你还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生下来你养吗?你个穷鬼,养得起?你是不是想坑我女儿,带着个拖油瓶,我女儿以后怎么嫁人?”叶
晓蒂愣了愣,见朱母亲快要失去理智,只得说道:“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知道叶天赐和我妈葬在哪里。”
朱母呸了叶晓蒂一口,吐出一个公墓园林的名字,也不告诉叶晓蒂具体的位置,然后一边拿扫帚驱赶叶晓蒂离开,一边咒骂叶晓蒂,“这时候才想起死了的老娘,怎么,让人把叶天赐的脚给打骨折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老娘?要不是你叫人把叶天赐的脚给打骨折,叶天赐天天在家里喊痛,你妈也不会在家里烧纸,你妈若是不烧,你家也不会着火,你妈也不会死,你就是个祸害,害了你全家,现在又要来祸害我女儿,我呸……”
叶晓蒂精神恍惚,她的耳边一直响着朱母亲的谩骂:“要不是你叫人把叶天赐的脚给打骨折,叶天赐天天在家里喊痛,你妈也不会在家里烧纸,你妈若是不烧,你家也不会着火,你妈也不会死,你就是个祸害,害了你全家……”
叶晓蒂心脏开始抽痛,她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开车的,只觉得眼前一黑,车直接撞在了护栏上。
她觉得身上好痛,高冷,好想睡觉……
叶晓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她觉得她没怎么受伤,但脑子昏沉沉的,什么事也记不住,什么事也不想去想。
直到秦煊过来,她才有了点反应。
秦煊抱住她,不停的在她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会好。”
叶晓蒂很难受,却哭不出来,整个人呈现木然的状态。
车祸其实还好,叶晓蒂只是轻度擦伤。
秦煊将叶晓蒂接回家,叶晓蒂仍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直到她发现,秦煊似乎好几天没上班了,一直居家办公,天天在家陪着她。
叶晓蒂慢慢回过神来,她吃着秦煊做的三明治,问道:“你怎么不上班?”
秦煊对着她温柔的笑着道:“在补婚假,有什么地方想去旅游的,我来安排。”
叶晓蒂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一热,突然泪流满面。
秦煊看她哭,瞬间慌了,过去抱住她,给她擦眼泪,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乖,不哭,有我在,我会一直在……”
听着耳边的细声细语的安慰,叶晓蒂好了很多,但还是累,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和秦煊说了几句话,就想躺回床上。
叶晓蒂其实很明白,她的抑郁症复发,甚至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重,可她不想治,不想去调整,只想彻底摆烂。
她的天空变成灰暗色,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暗淡,整个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唯有秦煊,身上有点光有点颜色,看到他时,叶晓蒂才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秦煊什么都没说,叶晓蒂猜他肯定知道她家发生的事,她也知道,秦煊在等她主动说出来,或者向他求救。
可是,现在,她病得连求救都不想喊出来。
见她情绪一直低迷,秦煊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积极的规划出去旅游。
秦煊说,外面的风景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叶晓蒂问,去哪里。
秦煊说,山川水谷,哪里风景好,就去哪里。
叶晓蒂笑了笑,没有告诉他,她怕她站在山谷前,精神一恍惚,就直接跳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叶晓蒂想码字,可坐在电脑前,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她莫名的焦躁,想大嚎大叫,想摔东西。
她忍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将水杯砸在地上。
砸下水杯,她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快意。
秦煊听到响声冲了进来,“怎么了?”
看到地上的水杯,他松了口气,见叶晓蒂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卷起衣袖,蹲下来收拾破碎的玻璃片。
忽然,秦煊的手冒出血来。
“你的手出血了?”叶晓蒂尖叫起来。
秦煊一慌,又被扎了一下,但他仍然镇定的安抚叶晓蒂,“没事,只是个小伤口,贴和创可贴就好,别紧张,乖,去那边坐着。”
叶晓蒂不自觉的开始流眼泪。
秦煊赶紧把玻璃收拾完,用纸巾按住伤口,慌手慌脚的安慰叶晓蒂,“没事了,没事了,别哭。”
叶晓蒂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秦煊没办法,只得像抱小孩一样抱住她。
这一晚,秦煊没休息好,第二天早晨,他又要赶到公司开会。
叶晓蒂站在家门口,冷静的问他,“累吗?”
秦煊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有一点,但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等秦煊离开后,叶晓蒂靠着墙,慢慢滑落到地上。
她知道他的病越来越严重,有向“双相”发展的趋势,秦煊说不累,他只照顾一天两天,一个月或两个月,那照顾一年或者两年,或者一辈子呢?
秦煊总有一天会累。
秦煊觉得她过几天就会好,可叶晓蒂没有这个把握,她觉得她一辈子可能都好不了。
可能有人会说,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为什么不积极的去面对?为什么去调整生活。
每当抑郁症发作,总有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为什么你不配合治病?为什么不求救。
你喊啊,你喊救命啊。
怎么这么懒,连救命都不知道喊?!
他们怒其不争。
可是,就像你读书的时候,明知道要好好学习,学习不好考不好,读不了大学,以后一辈子都很惨。
但是,你仍然无法沉下心来学习。
就像此刻的叶晓蒂,明知道该去看医生了,该爬起来去运动,该好好调整心态。
可她就是做不到。
她很懒很压抑,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堕落悲观的情绪中,只想沉沦,只想就这样躺着,什么也不想干,甚至连饭都不想吃。
可是,她怕,她怕会连累秦煊,怕在秦煊面前崩溃,更害怕在秦煊的注视下,她慢慢的变成一个神经病。
她受不了。
她想在秦煊的记忆里漂亮的活着,不想让秦煊看到她腐烂的样子。
叶晓蒂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回到房间,找到当初和秦煊签订的合同。
合同最后一条,秦煊特别备注的一条,在爷爷去世后,双方必须在一周内办理完离婚手续,若违反此条协议,需要赔付对方一亿元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