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找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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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哪里是老黑的对手,别看老黑穿上衣服精瘦精瘦的,一身腱子肉可不少。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磕在墙上,那女人惊叫着退后。
“你们做什么?”侧面有个小隔间,有个男人穿着秋裤露出半个身子来。
“草泥祖宗!”
老黑二话不说抓起门边的一个小凳子砸了过去,“把人交出来!”
那女的被吓得尖叫不已,一个劲往秋裤男身后钻,秋裤男也顶不住,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他僵着脸回答道:“干什么!你搞什么名堂,到我这来撒野是吧?”
“妈勒个巴子!”老黑一声低骂,抄起一段锁链就冲了上去,“我打死你们。”
这下子可把那两个人吓得够呛,那女的当即就缩到床上哭了起来,这秋裤男的也是双手高举连摆,“有话说清楚,有话说清楚啊!”
我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就拉住了老黑的胳膊,“等等。”
老黑像是炸了毛似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凶悍的气势,迈步走向一边。
“你们这里有个女孩吗?”我把阮梨的形象描述了一遍,仔细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
“没有。”缩在床角的女人摇了摇头,“我们这没有这样的女孩。”
“哎!等等等……”秋裤男抬手打断她说话,“最里头那五号昨晚不是有人在喊?”
“这里三天两头有女的喊,你就知道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了?”那女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胆子不大嘴但是硬的很。
“带我过去。”我向秋裤男点点头。
他似乎还有些犹豫,这时老黑一瞪眼,“痛快点!”
等那男的带着老黑去往最里头我之前听过门的那间屋子时,我进到房间里把四方的帘子全部翻了一遍,没见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这女人眼神冷冷的看着我,我心里有点疯狂的躁动,想一箭射她脸上。
来到最里头一间屋子前,秋裤男正在拍门,“甜甜在不在?”
“甜甜在不在啊?茜茜呢?”
“在尼玛的大腿!”老黑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奋起一脚重重的蹬在门锁那里。
巨大声响跟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惹的周围不少老头老太太出来围观。
房门应声而开,屋里拉着窗帘阴暗的很,老黑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我怕秋裤男跑了就把他堵在中间。
“右边有个隔间。”我说。
老黑闻言向右边那个隔间走去,墙上有个开关,摁了一下亮起灯来,屋子里的情况也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是客厅,一圈黑皮沙发上满是各种女性衣服,中间茶几上还有几个快餐盒,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老黑抓住隔间门把手向里一推,却发现这个房间另一边还有一道楼梯通往这栋房子的后边。
“踏马的,跑了!”老黑顿时火冒三丈,冲到楼梯边向外看。
我拍了拍秋裤男的肩膀,“老哥知道这些女的是做什么的吗?”
“她们……她们都是学生。”他说。
我嘿嘿笑,“睡学生就不叫嫖娼了是吧?”
他脸色有些尴尬。
追到这里线索就断了,我跟老黑回到秋裤男的房间,之前那女的已经不在了。
“别说你不认识那个‘学生’。”我心里有些急。
秋裤男苦着脸唉声叹气,似有难言之隐。
“你在怕什么?”我问。
“嗨呀,这些小姐全都是军哥罩着的人,你去砸她们场子不就是打军哥的脸吗?我要是把消息给你了,我也没好日子过啊。”他哭丧着脸,不像是说假话。
我沉默着看了老黑一眼,从他眼里我看见的依旧是坚定的眼神。
我从秋裤男的桌子上掏了根烟点上,“得罪那什么军哥你不好过,我朋友被她们弄走了,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
他脸色很难看,老黑有样学样拿了根烟,“说了有事也找不到你头上,不说今天大家都别想好过。”
走出这栋小楼的时候我跟老黑都有些压力山大。
中午吃饭时阮梨还能通电话,说的地方就在这,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内转移走的,这帮婊子怎么做到的?
“那个马家兄弟怎么搞?”老黑坐在摩托车上抽着烟。
马家兄弟是两个人,大哥马军,老二马杨。
整个阳湖镇,连带着半个屯溪街,当时谈到道上不得不提的两个人,那就是黎阳勇与马家兄弟。
卖肉(冰)、卖木仓、催债、小姐、收保护费。这几乎就是他们的收入来源。
就我所知道的,这件事后两年左右,差不多非典那年,马军进去了,二十年。
他弟马杨后来搞了个烧烤店,专门与往日里的一些弟兄喝酒。
我这次事情里,还有一个人,满身横肉头顶一道开瓢疤,阳湖阿良,和马军马杨都是铁关系,现在开了家麻将厅。
人称阿良哥。
这家伙有点意思,前不久我还和他喝了酒,小他十多岁的女朋友抱怨他喝多了酒被他踹的在地上爬。
不太喜欢他这点,不过这个人是真的够意思。
话说回头,我和老黑从秋裤男那里面问出了马军的地址。
秋裤男不住这附近,他是白天偷腥被我跟老黑撞破了而已。
现在阮梨以及带走她的那些女人们不知去向,我在屯溪没什么人脉关系更别提找朋友帮忙了。
唯一的路子就是找到马军。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只能寄希望于马军是阎王而不是小鬼。
一心村。
我跟老黑骑着摩托到一心村的时候已经接近四点了,不是路远,是我和他想了很久。
我见路口有个老头往里走,连忙上前问路,“老伯,等等。”
老头不知道是耳背还是怎么的,脚步不停,急吼吼的往前走,我窜过去拍了他肩膀他才停下来,“干嘛?”
我见他满脸警惕,连忙挥挥手,“不做什么,我就是问个路。”
“问什么路?”他瞪着眼睛问,估计眼睛也不太好。
“马军家。”我说。
一听马军家,这老头当即摇摇头走远了,边走还边说,“丝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