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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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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你作什么任性呢?好端端的为何和身体过不去呢。”

文瑾以为他是身子不好,所以性情暴躁,她一点也不生他气,反而极有耐心,还是去取了水杯和药物,几个瓶瓶罐罐里的,按照瓷瓶子外头的标注,有的倒二颗,有的倒三颗五颗,倒够数了,真就是一把药,她坐到床榻边。

轻声道:“坐起来把药用了。放宽心,暗卫还在四下找那个许方海的...听许妍说她师傅可厉害了,可以医白骨活死人的...”

“够了!朕不需要你忙东忙西,你听不明白吗?也不需要你把朕当病人看待!朕说自此不再服药了!当我讲你不要管我的时候,你就丢下我走啊!”说着将手挥在文瑾手腕,她手里的药丸洒了一地,水杯也落在地上,摔碎了成屑,“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任何东西。我觉得很累你知道吗!”

“好。我...不给你压力了。或者让你觉得累了。”文瑾见他始终不欢迎她的靠近,便轻声道:“你乖乖把药吃了,我走就是了。”

傅景桁倔强的不配合。或许也是怕她真的离开吧。

文瑾说着便蹲下身子,先把张亭荺制的那些解药一颗一颗捡起来收在桌上小储物盒子里,张亭荺说这些药配制并不容易,每一粒都值千金,顶珍贵的,她随即去捡杯子碎片,被碎片扎破了手,出了血珠儿,她没有声张。

傅景桁却瞧见了她手指腹出了血珠儿,便起身把她手拉住了,她从他略略卷起的衣袖看见那些吞噬他年轻生命的黑色的纹路来了,他拉着她手,不知是否看她流血了,他声音也软了些下去,拿干净的帕子将她指腹擦拭了下,涂了些药水,轻声说:“别捡了。”

文瑾说,“碎屑在地毯里头,你爱打赤脚走,别扎脚了。”

傅景桁叫下人来收拾了一下,他则把文瑾的手给拿纱布裹了,“叫你去漓山,怎么不去呢?”

文瑾以往都被动,现在颇为主动,她把面庞靠在他胸膛,但他并不拥抱她,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她不会退缩了,她知晓他需要她。

她实话实说道:“因为你处境不好,身体也不好。我们都走了,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不放心。我想留下来照顾你起居。和你一起面对困难。我知道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也不能拿刀枪帮你杀敌。但我在,起码你心情上稳当些。”

傅景桁低头望着妻子温婉的面庞,他非常心动,他将手搭在她的发髻,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发髻,一时心里做软没有出声。

文瑾抬眼看了看君上,见他眼底有挣扎和心疼以及愤怒和自责,很多种情愫,她不懂,她说,“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照顾你,你当下把药吃了,我收拾行礼,我就去漓山了。行吗?只要你爱惜你的身体。我就听你话,我走。”

傅景桁还是不出声,但是抬手把药给服下了,片刻后身子疼痛好些。

文瑾见他用了药,她就放心了,便没有耽搁,收拾几件轻便的衣裳,搁在包袱里,包袱背肩上就往门处走。

方走两步,便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接着自己被傅景桁从后面拥住并紧紧拥在怀里,耳廓一热,他轻声道:“现下外面这样乱,你走去哪里?不还是给我添乱?你是有意让我牵肠挂肚的。”

文瑾被他拥的很紧,她回转了身,也拥住他的腰身,她说:“那我...就留下了。你如果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我去和太后同住就是了,或者和周宝林同住。”

“朕没有不想见你。朕只是......总之你不准同朕以外的任何人同住。女子也不行…”

“…行。你摆布我吧。”文瑾说,“我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傅景桁捏起她下颌,打量她面庞颇久,终于问道:“你昨日去了何处?瞒着朕做了什么?”

“昨日...”

文瑾刚说二字,便觉得身子一轻,被皇帝打横抱起,一起在五更里困觉,随即大八月里盖上了棉被,热的文瑾出汗,好在他身上凉,可以解暑,不然真是要出痱子。

“昨日我给老薛写了一封书信,劝他不要告老还乡,现在国难当前,一国宰相当以国事为重。我劝他假意和傅昶合作,实际出其不意,攻傅昶个措手不及呢。”

“嗯。是实话,很好。还有么?”

“我...我....我不敢说。”文瑾因为文广是傅景桁的弑父仇人,她私下里去刑部见老文,怕傅景桁生气。

“恕你无罪。”傅景桁在烛火里打量着文瑾的面貌。

“我去了趟刑部,贿赂了一个看门的,然后去见了见文王爷。”文瑾快速看了下傅景桁,见他面色并没有太震怒,她才继续道:“傅昶和娄淑静是文王安插的祸害,我劝义父改邪归正,不要往你身上泼脏水呢,我不希望他继续伤害你了。”

“嗯。还有么?”

文瑾想了想,“没了。我就做了这么多事。”

傅景桁见她对傅昶之事有所隐瞒,当下便肚里酸的他受不住,把脚搁在她腹部,慢慢的慢慢的把人发配到墙边去了。

文瑾贴着墙壁深受冷落,他长腿横在那,她又不能靠近他,她说:“我就想帮帮你。你为什么一直生气?”

“朕不需要你帮忙。你不说实话,朕更和你没什么好说。睡了!”傅景桁说着便闭起眼睛来。

文瑾想反正也五更了,起床去做云吞,于是猫着身子往床下走。

刚猫两步,后颈衣物一紧,又被傅景桁把人给提了回去,他倏地把她搁在墙壁边边上,他则坐在她面前,把她逼在龙床角落,他抱着手臂切齿道:“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你还瞒着朕干了什么?已经有人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朕了。叫朕说出来,你可就遭殃了。”

“没有了啊。就这些。我干了好事我干嘛不告诉你?我就干这两样好事,我不立刻邀功似的告诉你了。结果热脸贴一冷的。”文瑾还挺委屈,“原还想你会表扬我呢。结果连夜批我…”

“真的全部都告诉朕了。没其他事瞒着?”傅景桁审犯人似的。

文瑾摇头,“没有其他事瞒着。”

两人僵持半盏茶。

“昨儿见傅昶没有?”傅景桁径直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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