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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朕…去接瑾丫头回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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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桁不言,噙着一丝淡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去奴才所!现下就走!”阿嬷又招呼着左右班子迈步出门,“去要饭,当个老乞儿。”

傅景桁睇了眼阿嬷那颤巍巍的苍老却倔强的背影,终于沉声道:“朕…去接瑾丫头回来便是了。”

阿嬷立刻折回来坐在高堂大椅上,“老莫,备车,用大宛马拉龙辇,快去快回。老身等你们回来。要快,老身这病是真撑不了多久了。”

傅景桁:“......”

莫乾一怔,老太太这中气充沛的样子,可谓是女中豪杰的典范了,装病装的理直气壮...

***

文瑾背着包袱来到奴才所时,已经接近了后夜子时。

奴才所位于皇宫的后端,地势颇为偏僻,过了道清湖,在杨柳岸水榭小楼这边,夜路静悄悄的,树杈子上秃鹫偶尔叫几声,阴恻恻的。

“这边走,跟上来。”管事的宋头儿迈着深深浅浅的步子走在前头,领着文瑾往宿寝走,眼睛时不时回头往文瑾身上瞄。

这便是黑衣人斥资千两白银让他做掉的君上享用过的女人吗,果然香肌玉骨,朱唇粉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啊,这个腰细的老子现在就想弄她,今晚上老子赚大了,人财两得。

“唔,好。”文瑾跟着宋头儿走进了奴才所,后夜里奴才们都睡下了,所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和宋头儿的脚步声,宋头儿不怀好意的目光使她心生戒备,她往常落夜了并不出门,现在世道乱,女孩不好走夜路,坏人很多,女孩子要警惕并保护好自己。

“你的屋子在这里。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儿一早,我给你安排些洒扫的活路干干。”

来到后院里靠最里的一间屋子前,宋头儿推开了屋门,同时将一盏昏黄的油灯递给了文瑾。

“明白了。谢了。”文瑾不和此人做过多眼神接触,拿着油灯快速进入屋内,反手将门关起,并落了门闩。

屋子颇久没有人居住了,桌子上有着厚厚的灰尘,角落一张小破床,窗下一张掉了半个桌角的木桌,满室酸臭的腐朽味道,这些年跟着桁哥住惯了龙寝,娇生惯养习惯了,强烈的反差,使她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她深吸一口气,不让眼睛里的液体滚落。

小时候娘死后,看花灯时候,继母故意把她扔在街上,并和牙子串通把她卖给了青楼,在青楼做过几个月苦役,挨打受骂,忍饥挨饿也是吃过苦的。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不让自己悲观,在任何逆境,人都需要给自己加油鼓劲儿,苦是暂时的,总会好起来的。

想必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她被发配奴才所的消息不知几时能传到义父耳中呢。

文瑾爱干净,纵然此时境遇不好,但是日子是自己的,不能将就,她拿起抹布将小桌子擦了擦,将体己包袱搁在桌上,随即将床褥上的灰尘抖落。

时至后夜,渐渐的困意袭来,文瑾缩在小床上,睡下了,睡得并不安稳,长睫毛上有着湿濡的泪迹,做着嘈杂的梦靥,梦里有娘,有外婆,还有桁哥,在梦里前二人还未离世,桁哥没有厌弃她。

朦朦胧胧之间,文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褥被人缓缓地往下拉,身体逐渐曝露在沁凉的秋夜里。

“谁!”

文瑾倏地惊醒,便见床头那边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紧紧盯着她。正是为她安排宿寝的奴才所的管事的宋头儿,在油灯光里,男人满脸淫邪,正把她身上的被子往床底下拉,他舔着嘴唇看着只穿着亵衣的文瑾,狂咽着口水。

“你要干什么!”文瑾厉声恫吓,“出去!”

“美人儿,你长得这么好看,君上为什么不要你了啊。”宋头儿兴奋地从床头爬上来,贪婪的上下打量着文瑾的身子,“君上不要你,叔叔疼你好不好,你在所里给叔叔做皇后,叔叔虽然是太监,但叔叔的手可厉害了。”

说着,男人便朝着文瑾扑过去,用粗厚的手按住了文瑾纤瘦的肩膀,口中浑浊臭气喷在文瑾面门。

文瑾心中大惊,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来防身的匕首,嗤的一声刺进了宋头儿的肚子,用力旋转着匕首柄部,“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作贱我的!”

“啊!臭婊子,你胆敢刺我,看我不弄死你!”

宋头儿尖声嚎叫着捂着自己泊泊出血的肚子,色心不死,这样的绝色美人,死也要弄上一回。

文瑾趁他吃痛之际,便手持匕首快速缩在角落,警惕地将匕首尖端对着那男人,“不要过来!你可是收了他人钱财做下这等蠢事?动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毕竟曾是君上的女人,你这是在触怒龙威,使君上蒙羞。”

“老子就是要玩一玩君上的女人。你既然到了这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这里的奴婢都是我的人。老子就是所里的土皇帝啊!”宋头儿倏地将手伸向文瑾,嗤一声撕下了文瑾的一条衣袖,露出了些许肩头肌肤,他愈加兴奋了。

“唔...”文瑾吃痛,正在她再度用匕首与姓宋的博弈时,只闻啊的一声,畜牲大叫着滚下床去,在地上哀嚎不止。

文瑾急促地喘着,将身上破碎的衣物拉上肩头,眼尾里瞥见那个膀大腰圆的畜牲后背插着一把弩箭,那是...御前侍卫清流的弩箭。

是清流到了吗?

那么...御驾也来了吗?

砰一声。

屋门被由外推开,月光透过杨柳岸头的水榭小楼射进来,先跳进屋来一名青年将那姓宋的踩在脚下,这人正是清流,他口中斥道:“该死的奴才,竟然试图玷污瑾主儿!”

门外,脚步声起。

这熟悉的脚步声,使文瑾的心猛地一提。

是他!

文瑾眼眶猛然一热,抬起朦胧的泪眼朝着门畔望去,便见赤色的喜服龙袍在月色里被镀上一层霜华,那人如神只临风玉树般的立在那里,衣袂随风摆动。

君临。

是她的桁哥来救她了。不,应该是...君上来了。

他不是在和薛贵妃洞房吗?

如何屈尊降贵,来了奴才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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