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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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我是真心的好,如若忻治皇这样做,伤的可不只你景王一脉了,只怕这穆家也会寒了心,连带着老一批老臣们都不好说,不划算,这又去了两成。”
司空睿握着的手松开了些,对于穆家他比穆子一要多了解一些,也更确定一些,这点确实存在,也可计算进去。
“最后一点,便是忻轩庭这人了。”提到这个,司空睿又开始捞人了,子一能了解到皇上,只有那段时间了,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穆子一这回没有避,还同时回拥住了他,没人愿意去想段时光,因那个开头,苦了他们两个几年,哪怕因祸得福了,可那种痛,今生是不愿再来一回的。
“他够狠,也够聪明,同时也很会取舍,最主要的是,在他认定之时,就不会怀疑,是个当君王的料。”穆子一的评价很客观。
当时忻轩庭做的决定是她没想到的,可等她弄明白了是怎样的一个过程,还是佩服的,哪怕自己那时很能帮到他,能同他做很好的交流,可在母亲面前,国事之前,他还是很干脆。
“这一点占了两成。”
“还有四成。”司空睿可不认为还有其他,只要有一成出现的可能,他就不会安心。
“个傻子,两年前,都无人能左右于我,如今更是不能了,更何况只有四成,你还担心什么。”
骂了人,自己却贴近了这个傻子的怀抱,轻语。
“秦睿,你只要好好的就成,我不会不见了的,既然许了你,便会一直陪着你。”
他担心自己,自己何尝不担心他,他功夫是强,可真打起仗来,不是一个强便就能成的,刀枪不长眼,谁又说得好。
司空睿拥人的手加了一点力度,他都懂,也知道是对的,也明白该如何去做,可人就是想矫情一下,换来她的这一句,踏实多了。
“子一,记住你说的话。”扔下这一句,司空睿松开了人,又同许多回一样,转身大步的离开,不敢回头。
穆子一没有动,仍同许多次一样,目送,他所说的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指的是什么,她懂,他们真的没了彼此,都会疯魔的,天下也不可能会太平,还是都好好的吧。
出兵的圣旨是同司空睿前后脚到的,命他为大帅,钟尚武为副帅,明日一早便起程,时间已经不起耽搁,且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准备。
真的忙起来,反倒是没工夫想人了,自己不优秀如何配得上她。
等司空睿忙完了好一阵,总算都安排妥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此时离天明已不到两个时辰了,出发在一个时辰以后。
正想休息一会,就发现床上多了两个包袱,不用看便知是谁来过了,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怎不让他再抱抱,却也知真的抱不上了,真的那样,今个就走不了了。
抱怨了一下,动手打开,一包是他的里衣,不用翻看就知出于谁人之后,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做的,居然有这么多,辛苦她了。
最上面还有一张字条,是熟悉的笔迹。
“再吓我一回试试。”
这在嘱咐他什么,他懂,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胸口,那个护心的白布一直都在,原先想她的时候,这块会疼,摸到了它就能好过一些,如今就余甜蜜了。
第二个包袱里是林林总总的药,别看刚才临别时,她就那么一句关心的话,实则都放在这里了,同样有留言。
“最好别用,也别省着用。”
这就比上一句情真意切多了,也不能这样说,不同的关心方式吧。
司空睿扬起了嘴角,把东西都小心的收好,将两个包袱放进了自己的行李中,才躺了下来,他睡不着,也得睡,子一还等他凯旋了,回来娶她呢。
许多年没打仗了,也就没出过兵,对于没见过的人来说是很稀奇的,远远的来看的人不少,他们在感叹忻国将士们的威武,一点也不担心战火会蔓延到这京城来。
而离得近的,没能参加昨个定夺的官员们,则是大大的吃惊,谁曾想过这景王还有这种冒头的时候。
可看到那位已披挂上马,霸气外露的大将军,又有些恍惚。
年长的官员似看到了司空睿的父亲,那位护国大将军,当年那位出现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年纪,这位不愧是他的后人。
年轻的官员没见过,可就凭这气势,这举手投足间的自信,让他们觉得眼花了,这还是那个碌碌无为的景王吗?随后又肯定,这就是,那面具是无可替代的。
原来一个人的内在气质出来了,真的可以让人忽略掉很多东西,这位景王就是天生的将军,连一直在军中,在军中有很名的钟世子,都没有他的那个气度,人果真不可貌相啊。
忻治皇亲自来送行,对上司空睿没有过多的言语,亲授了帅印后,只是捶了一下他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空睿抱拳还礼,直视对方的双目,无言的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钟尚武看到这一幕,一下子觉得景王陌生起来,他本对景王挂帅是有想法的,觉得应该由自己来才是,后来父亲告诉他,他还是差了点。
这让他有些不平,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今个见了,原本以为人靠衣装,才衬得景王有这个气场,现在看来,自己确实不如。
且不说这带兵打仗的本事,就凭与这君王的对视,他就一定会做不到。没这个胆识,底气,与真本事,哪就敢这样无声的应承了。
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司空睿上了马,用力挥了一下手,示意开拔,他没有东张西望,他知道她是不会来送自己的,而自己也不一定就看得到她。
那就这样吧,等他回了,她来接自己是一样的。
不过这回他还真的料错了,穆子一来了,以她特殊的方式出现了,且还是用她特殊的方式让他知道了。
反正低调不下去了,还不如高调起来,再说了,她还有点她自己的打算。
她特殊的法子便为是为出征的男儿们弹上一曲,别人也许听不出,相信那人一定是听得出来的。
司空睿当然听得出来,甚至在琴声未响起时就有了预感,当时他人已到了城门口了,猛然间觉得心里挂念的那人近了。
为何会这样,他说不好,可就是知道,所以当琴响起来时,他笑了,之后才去听弹的是什么,曲名还真不知道,子一会的很多,他不可能全知晓。
可这曲听到耳里,接收到的意思他懂,她在鼓励自己,表扬自己,同时在向自己传达她的敬重。
真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人啊,不过……罢了,她有如此对自己的心,自己还能挑剔什么,再说了,其他人未必听得出来。
也确实如此,穆子一今个弹的这一首名为《将军令》,有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也有出征时的矫健轻狂,还有战斗时的紧张激烈。
有张有驰,异常有层次,气势宏大的同时,还很振奋人心,用在此时是再合适不过了。
同时也不会让人想到会是一名女子在弹,必定女子的心胸与眼界在众人眼中还是小了些。
她没用音攻的那把玄机琴,太过了,是把普通的琴,同原先的那把一样,出自于洛雅。
她弹了,司空睿懂了,而其他人则是更加斗志昂扬了,本不适合的事,此时也是再贴切不过,也就没有人去阻拦这本不该出现的动静。
一曲终了,队伍也去远了,前来送行的官员们也开始各自散去,忻治皇没动,忻元霖也没动,两人都是懂韵律,又听过穆子一弹琴的人,感触自然也就有些相似。
到不是都在猜测这人就是那人,而是觉得这韵律的感染力同那个逝去的女子有一拼,也是这近两年以来,曾以为再也听不到,感受不到的东西。
这父子二人唯一不同的区别是在于阅历,忻元霖同大多数一样,以为是一个男子在弹,怔了一会,还是先行离开了。
忻治皇没有先入为主,他是没听过女子能弹出这样的曲调来,可在原洛国的经历的告诉他,女子一点也不会比男子差。
洛国有,忻国也有,他的母后,母后给他迎娶的皇后,都是个中翘楚,当然还有他爱的素娘。
他没走,让跟来的人先走了,就是为了去看看谁有这个本事,能有这样的心境与能力,如若可以,最好送到军中去,有时一首这样的曲子,比战鼓的作用不会差到哪去。
如此想的,便命人早早的去寻了,琴声只要在,让人找到不是一件难事。
穆子一同样也没着急着走,一是不凑那个热闹,二是又有急件来了,正在看,这回是轻雨亲自书写的,为何是她?只是恰巧她正在三洛城罢了。
在亲身经历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指挥着人去探听了到底是怎么个事,再加上她本就出色的分析能力,又在穆子一身边跟了不少时日,看问题的眼光早就同于寻常人了。
自然也就发现了一些微小的细节,而细节便是决定成败用的。
还真让忻元霖说着了,秦王的异动极有可能是受了控制,于是穆子一决定亲自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