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突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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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侍卫长一头雾水。
“他，他的旧疾发作了，我能救。”穆子一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这里可没什么药材。”看了一下这个山洞，很是为难。
“不需要。”穆子一这一年来身上一直带着一样东西，那就是专为秦睿治疗毒素的药瓶，她是以为他不在了，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东西便成了最后一个念想。
要知那颗珠子归了位，在她身边真没多少可以拿来想念的物件，没想到今个倒是用上了。
“那，我帮小姐护法吧。”李侍卫长不懂医，又有些盲目信任穆子一，想了想决定去做些有用的事。
“嗯。”穆子一已在做准备，有没有人护法不重要，可人家有这心，她总不能拒绝吧。
她明白这一点，李侍卫长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也不太好了，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实则是有暗伤的，年轻时便有，压制得住，后来被困在这了，一直得不到调养，就差了些。
刚才的打斗终还是牵动了，可同司空睿一样不想让穆子一费神，这下压下了，如今三个人，伤了两个，小姐又在抢救一个，自己就得抓紧时间调息了，没事那就最好，若有事，就不至于剩小姐一个人去面对。
他出去了，找地躲着恢复去了，穆子一也开始步入正轨了。
不同于七岁时，身体太差，又没有内力，现如今各方面都挺好的，还有针对性的药粉，还有什么好说了，论起来还真是万事俱备了。
可真的动起来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针法本身就是一大难题，会的人恐怕这个时代只有穆子一一个了，全神贯注怎样也是必要的。
一套针法行下来，司空睿的感觉最为明显，不同于上次他难受的紧，人也在半昏迷状态，这回感受清晰多了。
除去同样能察觉到那毒素的退却，余下的便是她的手触到自己的感觉，以及她的呼吸声洒落到自己身上的热度，思绪不由得飘散开了。
这就是他的子一，他的小木头，他认定一生的人啊。
他从未想过他会如此这般的与她相逢，从以为她不在人世了，再到从深渊里爬了出来，然后惊觉她可能还活着，最后确定她已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过程幸亏是缓慢的，是一步一步来的，如若一下子都摆在了自己面前，他想他会是受不住的，子一说过，他的心脏早已经受不起这种大喜大悲了，否则那天他也不会就那样晕倒了。
对于司空睿来说的确是这样，可对于穆子一来说却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太突然了，从发觉秦睿还可能活，甚至一直就在自己身边起，再到确认也不过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
这心境就如坐过山车一般，高了又低，低了又高，按穆子一的性子，这种欺瞒是最要不得的，断不会再理会此人，哪怕心底仍是爱着他，哪怕曾希望过会有这样的奇迹，也是极难再次接受。
可是偏巧又来了这么一出，叫她如何置之不理，又如何去顾及太多。
幸好她在工作时是心无旁骛的，决定了救这个人，便不会现在去过多的想什么，也就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到是误打误撞的好受了一些。
她在救人，被救的人却有些急了，倒不是担心自己活不下来，而是在担心他生命中真的不可少的那个人，担心自己再一次的害了她。
他中的毒有多厉害，这么些年里，不可能不清楚，有这十年的自在，是谁用什么代价换来的，更是铭心刻骨，虽说子一现在看着好了，可谁知会不会还会影响到她。
还有就是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冷一热的温度，那是什么，他明白一些，又不明白一些，如果再用她的寿命来填补自己的，他宁可不要。
可他拒绝不了啊，这种无力让他很伤心，比当年眼睁睁的看着母亲逝去更甚，多年来未湿过的眼底已泛起了潮意，还大有趋势奔流而出，悄然滑落。
子一。
穆子一此时已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能用上冷与热的功力，便表示这毒又在再一次的聚集。
不同于十年前，她没有能力把它们引出来，现在可以了。已划开了那个地方，轮换着用阿冰与阿火的内力让它们‘听话’，流进一个小瓶子里。
有人用在了她的人身上，怎可以不还回去，至于她是否原谅这人的欺瞒，那是另一回事，只要是她的人，她就得护着。
做完了这一切，撤了针，治疗便结束了，这一套下来对于这人受了内伤都是有用的，也是这套针法最玄妙的地方。
动手撤针前，终看了一眼躺在这的人，自然也就看到了他眼角的湿意，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哭上了。不由伸手去替他抹掉一些，结果换来的是更多的。
要知这针还没有撤，人是不能自主活动的，不能说话，甚至不能有任何表情，可司空睿内心的悲痛，以及无力感，居然让他已可以抖动双唇，无声的呢喃着一些什么。
穆子一在替他拭泪时也就看到了他的唇语，他说的什么自然也就知道了。
“子一，子一，不要，不要管我，别离开我。”
读懂了，穆子一的手便顿住了，这人……
心底轻叹，也不枉自己对他到了那种地步，双手捧起他的脸，任由自己的柔情宣泄一会，俯下身，先亲了亲他的眉眼。
他有多在意自己，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种情况还能做到这些，就足已表明他一直没有变过，真的如他所说所表现所承诺的那样，一直爱着自己。
从他的眉眼滑向他的双唇，制止了他的抖动，以及无声的诉说。
幸好，这世上还有他，他还活着，还爱着自己，哪怕还有些生气，可对于这一点还是无比庆幸。
双唇触到时，莫名穆子一也湿了眼底，呵，这人就是她的劫，总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泪水，居然又有了，真是奇了。
狠狠的压了一下，又咬了一口，才直起身，嘴角轻扬了一下，这一下又惊到了自己，不由伸手去摸了一下，开始自嘲。
穆子一啊穆子一，你也就是哄哄自己玩玩的命，明明是失去了另一半的心痛，活得如行尸走肉般，却还在骗自己都要好好的，要带着他的那一份走下去。
却不知自己的内里早就随着他去了，如此这般哄自己活下去，去遵守当年的许诺。若是不老天垂怜，让他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她还真不知道。
自嘲够了，情感也得以释放了一些，穆子一开始收针，这种时候可不是能够去肆意的。
她在忙，司空睿在吃惊，他真的在好转，且感观一直都在，穆子一所做的一切他都是有感觉的。
她曾经摸过自己的脸，安慰着他，还亲了他，不过他不认为这是她在向自己展现她对自己的感情，必定他做错了，伤害了她，拖累了她。
莫非这是一种道别？这种念头一出来怎么也放不下去，人不由得急了，急得他用尽一切力气去冲破那种束缚，强迫自己去睁开眼，不看到她，不确定她的现状，他死都不会瞑目的。
穆子一已取到最后一根针了，正在想给这人再把把脉，确认一下结果，便看到了这人猛得睁开了眼，四目相对，万有吸力发生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该做些什么，甚至忘记了刚才汹涌的情绪，只余眼前的这个人，这双眼。
许久，在两人正要开始醒神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动静，这种动静很明显是杀阵让人触动了，也就是说有人在闯阵。
穆子一迅速得收回了目光，抓起这人的手腕，外面的事是急，可眼前的这个也不能马虎，不确定他完全好了，真的一会动起手来更让人操心。
司空睿没有动，他不是还没有回神，而是回了神又失了神，子一刚才眼中的冷芒让他有些害怕，以至于问到嘴边的话又吞了。
见她给自己把完脉，甩手就往外走，才清醒了过来。清醒后的司空睿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边起身边整理衣物，也一边在理清思绪。
先是子一没事，从她的呼吸到脸色还有步履来看，这次治疗对她的影响不大，确认了这一点，人的心便安了，才能去想别的。
别的便是子一的确认出了自己，结果不出意料的她在生自己的气，唉，也是，谁让他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去坦白呢？
叹完了气，又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子一刚才亲他了，亲他了，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她心里还有自己，还是爱着自己的，且不自觉得想亲近自己。
哪怕她刚才表现的很冷淡，甚至算得上冷漠，可真实的她自己还是看得透的。
穆子一哪知这人是有感觉的，不过知道也会去这样做，心有时真的不受人控制。
高兴了一下，司空睿又严肃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完全好了，这种好是他从未想过的，也是从未奢求过的，这种好就表示他会更有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