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风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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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皇上来了，众人起身行礼，恭贺太后的生辰，这才又依次坐下，穆子一带着小安坐在穆老将军夫妇的后一排，位置虽靠前，却也是不打眼的。
她本就是一个极会收敛的人，衣着一平常，又低调下来，能注意到她的人，还真心不多。
酒过三巡，正是热闹的时候，大皇子忻慕彦出了列。
无论一年多前，事关穆素妍与穆子一的事如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说，且又是父子亲情，总该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让外人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最起码表面上还是同平常一样。
这大皇子算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寿礼是一说，凑个趣，多尽尽孝也是应该的，每年都是如此，此时他出来，倒也显得不突兀。
“禀父皇，皇祖母。”很是规矩的行了礼，叫了人。
“你又有什么新点子？”这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儿臣哪有什么点子，只是讨了些巧，这回更不成了，只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与我忻国人很是不同，又对我忻国很是好奇，就结交了一下，也想带给父皇与皇祖母瞧瞧。”
这大皇子每年出风头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间极为低调，除去每年的这个时候，定会冒上一回头，还真无其他。
去年因在大办，忙碌着，连带这一头都省了。
也正是因为每年有上这么一回，才没人忘记了他，虽也没人明面上支持他，可暗中还真不好说，特别是隐隐知道他身世的那几位。
在背地里被他拉拢时，都会想上一想，这会不会就是皇上的意思，以至于好多的大臣们都不轻易得去站队，哪怕明面皇后的苏家扶持的二皇子忻元霖更名正言顺一些，也更有实力一些。
可这圣心难测啊，还是小心为上，却不知这正是忻治皇想要看到的。
忻慕彦也懂，有这种效果便足够了，可哪知自打他去年禁足出来后，之前的布局被对手知晓了不少，愣是一年没什么进展不说，还搭进去了不少。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对方的命脉也摸着了一些，也没让他太好过了。
现如今，到了他这唯一出风头的时候，可不得好好露露脸吗？想来今天这个稀罕的人，应该会很给他长长脸，同时也能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
他起了身，出了列，行了礼，又说明了原由，还同往年一样，自然没有不应的，很快他说的那人便被请了进来。
对这大皇子，穆子一还是第一次见真人，倒是与娘长得不像，不像好啊，她出手便更没什么负担了，扫了一下便垂下了眼眸。
她现在是穆老将军的义女，不太适合做什么，也不会急在这一时，就这样吧。
眼垂下还没一会，便听到了周围一片抽气声，倒是难得让这么多人一起吃惊，不由抬眼去看大殿里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只一眼，便知这是来自西方，至于是哪一国的，还真不好说，等他开口了便会清楚了。长成这样，让身边的人吃惊也实属正常。
“姑姑，这人的眼睛是蓝色的。”身边的小安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兴奋，还有些好奇，同时还带着一丝害怕。
“记得小柱子那里故事书中，有本说取经的吗？”西游记是她默下来给小柱子的，还素描了几张师徒几人的画像，这两个孩子要好，定是看过的。
“姑姑是说这是那里面的妖怪吗？”别说这还是个孩子，大人对事物的未知领域，都会有种天然的恐惧感。
“那只是个故事，往西走上许久，便会有这样的人，同我们的区别是有些大，可同样也是人，肤色，眼眸，身高，体格，还有就是语言上会有所不同，但也仅此而已。”穆子一耐心得解答。
“姑姑是说这只是个人，只是我们没见过的那种，不特殊对吗？”小安九岁了，理解能力很是不错。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安便没那么兴奋了，害怕也没了，只余好奇。
这时那外国人已站定，开始生硬得用本土话打招呼，行的却是他们国家的礼，大皇子还在一旁解释。
“父皇，皇祖母，母后莫怪，查理先生是西方人，漂洋过海来到了忻国，这忻国话刚学不久，生疏了些，而这礼仪却是他们国家最高规格了。”
忻治皇的接受能力很强，点了一下头，开始饶有兴趣得同查理说话。
“你叫查理，姓查名理吗？”
“忻治皇帝，我姓史密斯，名查理。”查理能在京城出现，已是走过了不少地方，话都听得懂，也会说一些。
“史密斯？”就凭这个姓，就够在场的人绕半天口了。
“姑姑。”小安在念，随后就问人。“好怪噢！”在他这，姑姑是万能的。
“他的名字应该叫查理·史密斯，依他们国家的习惯，姓是放在后面的。”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姓。
“这样啊，好别扭。”
“习惯而已，叫他查理，也没问题。”穆子一没打算细说。
“你从很远的地方来吗？”忻治皇问了下一个问题。
“是，很远，我在海上飘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在贵国登了陆，走到这京城花了近四年的时间。”查理看起来是在小心回话，实则是在侃侃而谈，西方教育中没有那么多的奴性存在。
“你们那不是说这样的话吧？”刚才忻慕彦已介绍过了，现在问是想知道他本国的话是怎样说的。
“Yes。”查理用上了他的母语，可这两个音一出来，让许多人变了脸色。
‘爷死’？几个意思啊？
“这是‘是’的意思，父皇。”忻慕彦解释。
“噢，原来如此。能多介绍几个吗？”完全与他们不相同啊。
“ok。”查理自然乐意。
“这是，好。”大皇子是做了功课的。“多谢是thank you，问好是，good evening。”现在是晚上了，这样说倒也不错。
小安已听得张大了嘴，这可是完全的未知领域啊。
“把嘴闭上。”穆子一摸了摸他的头。
“姑姑，你会吗？”小安很期待。
穆子一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她当然会，原本她顾忌，是因为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如今有了，洛雅又那么神秘，她会反倒也正常了。
“教教我。”小安是好学的。
“好。”穆子一承认了，便不会收着了，把前世孩子们的英文童谣搬了出来，教给他正好。
“点头yes，摇头no，来是e，去是go，熟人见面say hello ，hello， how are you？最后这一个就是在问你好吗。”
两人躲在后面，一个小声的教，一个小声的学，对场中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很在意，以至于听到忻治皇略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时，还是很诧异的。
“联的朝臣们就没一人知道吗？”
这才去关注一下，原来是忻治皇同这位查理叙了一会话，不知怎的就扯到了一些自然科学上了，忻国这方面比西方的还是要弱上一些，这不有问题出来了，就没人答得上了。
而这问题，问的也挺没意思的，居然是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就不信这查理知道。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问题，谁也不敢乱说啊。
大皇子心里暗暗得意，这是他同查理对好的，到最后由他来说一个答案，只要出了口便是对的，这种小聪明耍对了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只是这回，他要失望了，因为有穆子一在。
她不想他得逞，不想让查理小瞧了忻国，摸了一下小安的头，示意他去。
阿凡提的故事，小柱子小安都看全了，那里面就有答案。
小安本就是个孩子，当然乐意。笑嘻嘻得站了出来，先行了礼。
“你是谁家的孩子？”来了不少这么大的，忻治皇哪里就记得住了。
“小安是穆老将军家的，全名叫穆安洵。”小安不怕人了，他好了，自信心便回来了。
“噢，原来是老将军家的，这个题你会答吗？”
忻治皇其实也有自己的答案，无非是一个数不清的数字，可他是一国之君，都说君无戏言，这话他可不好说，便指着这朝臣们说了。
哪知竟没有一个人懂，也不是没人懂，这不是都担心自己会给人留下一个华而不实的表现吗？这也是忻慕彦的目的。
他冒着大风险站出来，全了父皇的面子，才叫长脸，可这个孩子就……且先看看他如何答吧。
他想看，忻治皇也想看。
“知道。”小安大声得回答，他站出来不就是为了这吗？
“不知查理先生看到的天空与我们忻国是不是一样的，在我们这，天上的星星与半岁大的马儿，它马尾上的毛是一样多的。”
他不是阿凡提，没有那头驴，只得这么说了。
他的话音一落，好多人都笑了起来。
“小朋友，不可胡说。”查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没胡说，莫非查理先生还有别的答案，还是说查理先生数过那半岁马儿的马尾巴，知道那数字是不一样的。”
这话让怎么答，怎样说都不合适，当然除了承认就别无他法了。
“好孩子。”忻治皇那个高兴啊，这答案答得巧不说，还有点为难人，彰显了智慧，一点也没给他忻国人丢脸。他都准备好了，万一不对的说辞，结果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