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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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正好给了忻元霖恰当的机会,开始描述他们之间的‘过往’。
忻元霖设计的很简单,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不可能有太多精彩的生活,还有就是自己的身份,子一是不喜权势的,必定他曾用权势压迫于她,那他就不提吧。
结果便有了这个老套的,他想让人接受的故事,他告之穆子一的,她仍是商人之女,尽量不去改太多,必定一个人曾经记得过,万一有印象,也不会冲突,同时自己的话也更可信。
他则是他们家隔壁的一个读书人,算是与她一同长大的竹马,双方父母也有意让两个孩子作成一对,已开始议亲了。
这时发生了变故,商人招了贼是很正常的,家破人亡的事也很多,只是穆子一被安排得这个惨了些,家人除她之外无人存活不说,家也被烧没了。
是他这个竹马把穆子一这个青梅背出火海的,才有了今天。
按理说,忻元霖这套说词中有真有假,若真的只是这个时代的穆子一,还真有可能会信了,必竟有些东西听起来还是熟悉的。
可偏偏这个身体里一直住着一个怪物,怪物穆子一相信自己的判断,反倒因他这一番话又想起一些事来,她好像是商家之女,且确实经历过一场大火。
“子一。”忻元霖轻唤人,试图用手去握穆子一的,同时也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看不到,虽说她眼中的星光淡了不少,可他不得不小心。
他的手伸过去,穆子一是有感受的,可确实看不到,也就不好去躲藏,被人抓了一个正着,不由挣扎了一下,出了声。
“我,不知道。”说怕她不愿意,别的不好说,只得用这三个字了。
“没事了,没事的,慢慢来,都会好的。”忻元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先给手指上点药吧,你的手伤了。”
穆子一的手上确实有伤,是那天弹琴时留下的,当时她顾不上,之后也忘了,这回子倒是成了别人握着她不松的理由了。
“子一的手不能伤的,子一的琴弹的很好,以后还会弹的。”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有天赋在,他慢慢教,总有一天会听到她的琴声。
“我,会弹琴?”穆子一原本是不会的,可见定是今生学的。
“是,弹的极好。”忻元霖再次肯定。
穆子一开始回想,脑中有指法跳了出来,还有一个笛声,不是她吹的,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只是她还是想不起来。
但是也不用急,毕竟才刚开始,有这几点已很不错了。
忻元霖给穆子一上了药,见她情绪还算稳定,这才招人进来,照顾她穿衣洗漱,他倒是想,一是他不会,二是明显子一对他还有防备,太激进了可不成。
有了外人,又是女子,穆子一也放松了一些,不过她不会去指望任何人,从她下地起,便开始熟悉这个屋子里的布局,去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可通行的路,甚至利用,声音打在物体上的回声来判断距离。
这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得自立起来,而为了照顾好她,妙双,妙香两个也在尽力描述,哪有什么,怎么走,要注意些什么。
穆子一洗漱完,坐到了桌前,她现在已完全清楚这里面有什么了,如同看到了一般,这时已是大年初五的末时了,不早不晚的,也就她一个人没有吃东西了。
她拒绝了别的人投喂,慢慢得学着自己来,其实她可以快一些,这不是做戏吗。
妙双与妙香不是那几个巧,是忻元霖用心挑了又挑的人,怎样也不会出现上回的事了,也就没人不听话了。
忻元霖见她适应的很好,欣赏的同时也很高兴。
“刚好些,还是多躺着的好。”大夫说她身体很不好。
“不躺了,想走走。”她所有的事判断只是来自于自己的经验与推测,要证实了才行。
“在下雪,天气凉了。”他也想陪她走走,这不是天不好吗。
“是冬天啊。”穆子一知道了。
“瞧我,居然忘了同子一说了,是冬日了,今个是大年初五,子一十五了。”忻元霖并不知穆子一生辰,也就知她已大了一岁,穆子一也不太意这个,这句话中的信息她收到了。
“过年了啊。”把脸转向略有风的地方,想来那边有窗户正开着。
“是了,过年了。”不是这种时候,他也没这么多时间来做这事。
“你说我会弹琴,可我不记得了,你会吗?要不先弹于我听听。”音乐有时候是良药,这种时候这人应该会弹一些舒缓的,很有利于她恢复记忆。
更何况她原本会,若有一两首曲子到了点子上,帮助就会更大一些。
“好。”一个字回答了两个问题,作为皇子这些是必须会的,也愿弹给她听,都说琴瑟共鸣,想来那天不会远了。
琴来了,曲也响起来了,第一首果如穆子一所料是一首舒缓的,曲子不太熟,可指法去在脑中随着韵律跳动,她的确是会的。
第二曲忻元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弹的是春江花月夜,这也是他最喜欢的,想着是子一自创的,定会很不同,可哪知就因这一首曲子让穆子一又弄明白了一件事。
第一她确认今生这具身体是自己的,这首曲这人说了,是她写的,那便是她带来的,第二,这首曲子一响起,就有人在跟她说话,意思是在夸她,但不是眼前的这个,应该是刚才那个吹奏笛子的人。
第三这人的目的她没有判断错,他冲的便她这个人,而害她到此的,也许不会是他,但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由他而起。
综上一切,这人是仇人不是恩人了,实锤。
弄明白了这一点,一切就好办了,吃了东西,又听了曲,还想了一会事,穆子一决定去休息,体质太差不是一件好事,对于她来说,目前也是最需要的。
对于她的这个需求不需要提出来,坐在那晃了晃便足够了,由两个婢女扶了起来,穆子一转向忻元霖刚才呆过的位置,略行了一下礼,意思很明显,算是接受了他的说词。
忻元霖对于这个进展很是满意,送穆子一去休息了,才离开这个地方,又嘱咐人万事小心,才回了自己的府邸。
接下来的一天,穆子一没有再见过忻元霖,当皇子的抽一天时间出来可不易的,也正好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把看着她的人赶到了外间,便开始做一系列康复的训练,以及刺激那些穴位。
人有劲了,又有一些可替代的东西,总归要好上许多,虽说又想了一些起来,可同样不连贯,且大多数是关于那个人的,那个男人的,可见他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
她目前是一个瞎子,又在室中极为安静,一系列的动作还真没让人发现,到了第三日,忻元霖过了午时才过来,而这时穆子一已微微能看到一些东西了。
当然不会让人知道。
“子一。”
“忻公子。”这人说有婚约就有啊,得她认才行。
“你,原先都是叫我元霖的。”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叫过,他只想听她说出口。
穆子一略垂了一下头,她叫他的这个倒是无所谓,前世还不知叫了多少人的名字,可他越是在意,自己就越不愿开口。
忻元霖轻叹,她的防备心仍是那么重,哪怕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会去轻易去相信别人,慢慢来吧。
“还好吗?”伸手去抓她的手,穆子一是可以避开的,却没有动。
“这手上的伤到是好了。”
“好多了。”任由他握了一会,才抽了回来,古代女子不都是这样吗。“忻……忻元霖。”穆子一选择了这样称呼。
“是我。”这样也挺好。
“我,我想起了一些事。”穆子一表现得很犹豫。
“是什么,子一,都可以跟我说的。”忻元霖的心提了起来。
“这几日喝药。”那药就别提了,不算高明,勉强能成吧。“喝了便知用了哪几味药材,莫非是原本我就是会的?”
穆子一敢这样问,都是来自于那天的确定,她带来了曲,不可能不显露她的医,更何况这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这个呀,的确。”忻元霖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呢,子一的医术好,有印象很正常。
“那,那……”穆子一提这个可不是为了证实。
“子一,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提的。”又想去握她的手,除去那几道伤口,她的手摸起来很舒服,不是那种柔弱无骨的,同她的名字一样,柔中带有骨气,骨气中又带着甜美,且肌肤又好,很让他爱不释手。
只是这回没能如愿,穆子一似无意中动了一下,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