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相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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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话他早该说了。
“奇了,这又关你什么事?”穆子一的状态又回来了,歪着头看这人。
“若我在,就……”
“不,你在,这事也避免不了。”穆子一打断了他的话。
“能说说吗?”看来这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穆子一也不瞒着他,简短得把上月二十五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中间说了有人抓了她的娘,先让她弹了一曲,让忻元霖同时也起了心思。
那方人也想将计就计,结果就被迫到了这,从而成功接触到忻治皇。
秦睿对这个讲述并不满意,决定从他了解到的先问起。“子一原先的那个住处我去过,被人翻得很乱。”
“呵,这还真是做戏做全套了。”穆子一冷嗤。
“忻元霖用的是什么名义?”从子一的表达中看得出绑了子一母亲的人不是他,这一点他也是同意小人儿的。
那忻元霖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扯出一个理由来很正常,而小人儿也是因这个理由在顺水推舟。
“总不是那些,栽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借以威胁我,只是拿捏不住而已。”穆子一真没把那当回事。
“我想听听细节。”暗处那个没找出来,明处这个记下了,迟早是要算账的。
“非说不可吗?”
“当然。”
见他态度坚决,穆子一听得正了神色,也好,说透一些,让这人帮她看看,忻元霖怎就笃定了自己能入忻治皇的眼了。
于是便从冬日二十八说起,一听到她曾大病一场,秦睿心中很不好受了起来,她真的是又吃了苦,又受了委屈,再听到她用那样的法子同忻元霖周旋,欣赏的同时,也心疼。
这都是被逼的呀,却忘记了穆子一完全可以不搭理的事实。
“秦睿,你帮我想想,为何他就笃定我入得了忻治皇的眼了。”到最后,穆子一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子一,你的琴声很特殊。”看来小人儿还不知道,果见她眼中闪过迷茫。
“子一,听说过音攻吗?”换了一个方向。
“听说过。”这个时代很无聊的,除了那些书,她真没有多少事可以做。“真的会有吗?”
“传闻上百年前就没了,也正是因为没了,你的特殊才没被人发现。”话题绕了回来。
“怎么说?”穆子一弹琴时是心无旁骛的,沉浸了进去,便不管旁人了。
“你的琴声很能感染人,听到的人很少不会沉迷进去的,知道街对央的那个小馆吗?因为你,已爆满很长时间了。”
她关在这,定是不知的,原先弹琴时又在深闺,越发不清楚了。
“你是说,我的琴声有一种杀伤力,如果用的得当,便有如同音攻一般的威力?”他后半句穆子一听到了,却不在意,放到了前半句上。
“是,音攻门借用的是他们特殊的琴,以及不同的乐章,以子一这样的,稍加练习便是高手了。”
“这就不奇怪了。”若是自己的琴声有这个魔力,也就不怕她会不成功。
秦睿暗叹,子一还是太过单纯了些,怎忘了那人对她还有过别的企图,如若不成,只怕那人的目的便会换一种了,怎样他也是不吃亏的。
而现在唯一让那人有点慌的怕是抓不住子一的软肋吧,这样倒是不错,只要找到了子一的母亲,一切都好办了。
正要开口问关于这事的问题,穆子一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音攻门的人都出自于洛雅吗?”
“不一定,怎这样问?”
“那个忻轩庭,也就是忻治皇。”若不是穆子一这样解释一句,秦睿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敢这样随口叫皇帝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见我的第一回,便问我是不是洛雅之人。”
“那子一先告诉我,那天你弹的是什么曲子。”秦睿也不好说,只得从曲子上来先入手。
“那天是腊八,我先想娘了,弹了娘的曲,后来是师父,换成了师父教的,之后就想到你 了,弹的春江花月夜。”
当着这人的面说想他了,穆子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为了谈正事,只得大方点承认。秦睿凑过去在脸上亲了一下,真好,她也是想自己的。
“估计他是根据前两首猜的。”这是他的推断。
穆子一捂着被亲的地方,瞪了一眼这人,说事呢,干嘛这样。
秦睿又想亲她了,不过真的要说事了,否则又得同昨日一样,这事总理不顺了。
“也是。”穆子一也认同,理顺了这些,便跳到了最前面的。“那为何那方人马也会知道了,而且知道我与母亲的关系,更有甚者……”
穆子一看了秦睿一眼,想了想才接着说。
“更有甚者,母亲是自愿跟他走的,且一直不同我们主动联系。”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极大,穆子一身边有怎样的人,那她母亲身边也就不会少,母亲避开自己人走了,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们一直有一套自己的联系方式,只要她母亲想,便能通知到自己人。
再有的便是表明穆子一与她母亲的关系并不亲近,不是常来往的那种,以至于不易被人发现她们是母女。这样第一条,反倒最弱了,没不过也是有一定意义的。
秦睿想的很快,准备一点一点得来分析。
“子一的母亲,平时住在哪?”同样他只知道子一只有一个母亲,没有养父。
“庵堂。”穆子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同他说过。
“庵堂?”秦睿没想到过是这么一个地方。
“嗯,从我记事起,母亲便住在那了。”只是她记事的比较早而已。
“那子一常去看她吗?”秦睿问了之后想了初遇了小木头时,别人说的她的身世,当时就是说她母亲在庵堂里,看来这一条是对的。
至于,魏将军为何会那样对外声称,还不好定论。
“也不是经常,逢年过节,再有就是母亲的生辰会去。”这个频率真不算勤了。
“那子一的母亲琴弹得可好?”秦睿换了一个思路,而这个思路才是正确的。
“当然,母亲教我入的门,不过她不经常弹了。”穆子一也若有所思。
“那最近一次子一听母亲弹琴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八月中秋,母亲那天很高兴,她弹了一曲,我弹了一曲。”
“子一说,母亲那天很高兴?”秦睿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不同。
“是,高兴。”这一点穆子一刚才没说,可为了弄清楚母亲在哪,就得说了。“母亲,很少情绪外露。”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收得住。
“难得那样高兴,我觉得不是因为我来了,同时,锦娘表现得很担忧。”她那时就察觉到了。
“你母亲还有什么亲人吗?”秦睿把人抱紧了些。
虽说子一不常同她母亲来往,可只要提到这个称呼,他是听得出她的依恋,而她的母亲却不是因为她的到来喜形于色,终还是有几分伤人的。
“亲人吗?不好说。”顾爷那边她只是听说过,想来也算不得亲人。
“那子一有没有想过,是有人发现了你母亲所弹奏的琴声特别,就想到了你,才借机用你母亲来要挟于你,或者本来是想用你母亲的,看到了你出现,才换了人。”
秦睿大胆的猜测让穆子一很是吃惊,看向他,不是因为他的这个想法,而是她刚刚也想到了这个点上去了,这的确是有可能的。
“还有,我怀疑,忻治皇与你母亲是相识的,甚至是关系不错的故人。”秦睿的这个猜测不无根据。
忻治皇登基时他已有五岁了,那时他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同京城里的孩子们还有往来,有时也会到别人家去做客,时不时会听到一引起闲话。
大部分他都没有记住,唯有关洛雅的记忆深刻,其中就有一句,说当时是太子的忻轩庭为了一个洛雅的女子,不愿登基,这事不知真假,可空穴很少来风。
穆子一从秦睿身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内渡步,不到一刻钟便停下了。
“对的,他们认识,肯定认识。第一回见我,忻轩庭问了好些关于我母亲的事,不过他问得很巧妙,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在关心我,可落脚点却都在母亲身上。”
忻轩庭很高明,也很会控制,也知自己打听到了没多少意义,那天后便再也没提及过,虽说避会了,可就穆子一的脑筋还是抓住的。
“而且母亲曾经生过一个孩子。”这事她知道,却对人从未提起过。
“比你大吧。”秦睿觉得这是个关键。
“是,如果我判断没错,应该大我五岁左右。”眼前的迷雾总算是开了些,难怪一直找不到,她的方向反了,对方不是因为她而去抓的母亲,是因为母亲才发现的她,从而换了人选。
“应该是了,那方人马利用你母亲的骨肉接近她,然后哄她离开,这才有了这个布局。”秦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对的,否则母亲不会不吵不闹,心甘情愿得住在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