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询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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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样的那个时间点醒来，这里的天气好，这样十月的季节，仍有很美的夕阳，不用去看，便知那人儿在干嘛，他没急着去寻她，平躺了一会，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才起身穿衣。
同时想到了哑伯的话，子一对男女大防真的很淡漠，莫非真的会那样？应该不会的，肯定的同时心还是有点慌的，信她是一回事，得到她便是另一回事了。
本就是患得患失的人，怎不想要安心一些，出得门来，按耐住性子，站在她的身后，仍在陪她看远远的夕阳落下。
“哑伯那天与我聊天时曾提过，洛雅一族也有三妻四妾的存在，可对？”见她动了，他才开口。
“对，的确。”洛雅已算得是特例了，族人自律，很是难得。
“他还说，若是在族中的女子地位很高，同样也可有。”有什么，他不愿说明。
“是。”穆子一知道的，先应了声，随后皱了眉，“好好的，你们两个怎说起了这个？”
秦睿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因为我们谈到了子一，哑伯说子一在洛雅一族中身份很高，是可以这样的。”
“他是这样说的吗？”穆子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哑伯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清楚，可怎会无缘无故得与这人提了？难道不怕这人猜出来？
随后又不担心了，这人算是脱离洛雅的传承独自长大的，许多东西都不了解，在那个山庄，有关那方面的书籍他还没来得及看便走了，是不可能有联想的。
“是，子一觉得呢？”秦睿看着人，不让自己错过她一丝的表情。
“我？不觉得。”穆子一眉头松开了，轻笑。
“什么叫不觉得？”秦睿的嘴角已扬了起来，就知会是这样。
“只是说可以，没有说一定，再则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连男人三妻四妾都看不惯的，更别提自己了。”想来都觉得可怕。
“那子一真没想过以后会与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吗？”这问题不算是第一次问了，原先有过类似的，她的回答他还记得‘没想过，也不想’。
这便是穆子一原先的答案，而这回，这话到嘴边她有些说不出来了，看向眼前的这个人，对这个问题有了新的理解。
如若对方是他，想来过一生也挺好的，又合拍，又不会无趣，又算是了解对方，而且也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要求。
没想过自己会有另一半，想过了便是他这样的了，正因为想过了，这个问题便不能那样回答了。
可自己的身体，以及寿命，一生太短了，如若真搭进一个，又是同自己一样的人，让那人没了她的日子怎么过？
总归是她失了如爷爷一样重要的人，会活不下去的，想到这，神色又淡漠了下去。
“子一。”见她许久不说话，秦睿小心得轻唤了一声，她周身的气息不太对了。
“秦睿，我且问你一个问题。”穆子一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在感情这方面糊弄自己太久了，没有经验没有人可以咨询，也没有借鉴，才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能回答得让自己满意了，她想她会试着前进一步的。
“你说，子一。”秦睿有些紧张了，觉得转折点来了。
“如若，你明知自己活不了几年了，你还会拖上你喜欢的人吗？”这便是她想问的。“如若你喜欢的人，视你为生命，同样喜欢着你，你还会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想法吗？”
这是她最纠结的地方，她喜欢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便是全部，她不要求对方也这样爱自己，可前提是，对方不这样爱自己，估计自己很难爱上他。
“你的一生很短，他的一生很长，你会忍心吗？还是说你的喜欢就是拉着她一起走。”只这样说说就很残忍。
秦睿愣住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想到过自己若出了意外，还没向她表白，会很遗憾，可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自己也是做不到的，拖她下水的。
他在思考，穆子一却在释怀，瞧，哥哥也会犹豫，足以见得她最好不要留下他为好，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幸好秦睿动作快，想明白了一个关键点，伸手拦住了她。
“子一，我有答案了。”
“好，你说。”穆子一信自己的眼光，信他会同自己想的一样，而这回秦睿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
因为秦睿想起来了，子一的寿命这个问题，她这样问自己，便是她在这样顾虑，她开始顾虑了，便是因她动心了，她动心了止步不前，不是怕别的，是怕拖他下水。
应了她的要求，而她却不能陪自己走完这一生，便宁可不要，也想成全别人的幸福，个傻姑娘。
“子一，如若我活不长了，只有几年的寿命，却心悦上了一个人，我会告诉她，我喜欢她。”秦睿这话是盯着穆子一的眼说的，穆子一有感觉，心更加乱了。
“如若我极其幸运的那女子也喜欢我，我想我会同她在一起。是，我是活不长了，可我能用我余下的这点时间，全心全意得去喜爱她，让自己走时，不再有遗憾。”
“她视你为生命，也这样？”穆子一问得很轻，她没爱上过一个人，如若爱了，便会同爷爷爱着奶奶一样，视她为一切的，爷爷没追着奶奶去，是奶奶有遗愿的，如若不是这个，便没了上一世的穆子一。
“子一，如若对方都视自己为生命了，真的错过了，岂不更为悲哀。”这是他这一次敢出现在她面前的主要原因，宁可被拒，也万不可错过了。
错过了，便再也没有了。
“子一，你只想过生命存在的短暂，可想过，意外也是存在的，瞧，这回，若不是子一，指不定我就已经不在了。”
还有上一回，好多回，没有她，真就没有今天的秦睿。
穆子一抿了一下唇，她必须得承认，有时意外更让人措不及防。
“我们现在说的是，已知的情况，她视你为生命，没了你只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与你相随，”这是极有可能的。“一种是孤苦一生。”她没出现前，爷爷便是这样过的。
“不，还有第三种选择，”秦睿摇头，眼中的笔意更甚了。
“那便是带着另一个人的生命活下去，去做两人共同喜欢的事，去看两人共同喜欢的风景，去品尝两人共同喜欢的美食，把一个人的生命活出两个人的精彩来，想来也是另一个愿意看到的。”
“是这样吗？”穆子一皱起了眉头，而答案已经出来了，爷爷便是这样，哪怕他很想奶奶，也总是以为在帮奶奶完成心愿的，说不定奶奶留下来的心愿便是这个。
“是的，子一。”秦睿抬起手落到了那个陇起的疙瘩上，把它抚平。
“因为先走的那人会化作星辰，在天上守着她，希望她快乐幸福。”秦睿这一刻深深的体会到了，给子一说过同样话的人的心情，如果是他，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到那样。
“秦睿换作是你，你会做到吗？”这问题问来问去，问的落点不是穆子一，做这个决定的也不是她，她是短命的那一个。
如果可以，她当然在已知有限的生命中去尝人间百味，前世没有过，是遇不上，也不想遇上，今生有感觉了，又了解了，她怎不想去尝试。
可首先这一点必须能说服自己，如果这人应了，做得到，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秦睿怔了一下，他只想到去宽解她，但真落到自己头上，按本心，他是会选择第一个的，没有她的世界，真没什么意思。
可他同样知道，不可以，他身上还有父母的期望，也许那时国仇家恨都没有了，可他不能那样做，第二条吗？子一是不愿看到的，那便第三条吧。
努力去做便好，还是那句话，总比错过了她要好。
“子一，若是我，我会努力去做。”他的这个努力去做，比我能做到更有诚意，也更有可信性，穆子一有些动容。
这个傻子，不过既然是这样了，她也就放开了，有些话也就好了。
“秦睿，我再问你，你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吗？”她原本以为是有的，现在却亲手打破了。
秦睿眼里的柔光大盛，他懂子一要说什么了，可是这种事，还是得由他来，不管怎样都是自己勾着她变的，唉，有时知己就是这样，太能想到一块去了。
“子一，原本我是信的，现在也信，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她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便知自己猜对了。
“有时感情来了，真不是谁能阻拦与控制得了的，想来你也察觉到了，对吗？”
穆子一没去看秦睿，而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是，她察觉出来了，她对人的气息，情感变化很是敏感，之前她没动心之时，没留意，这几天，她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