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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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啊，小老儿还没谢过你的大恩呢。”小姐定是谢过了，如今他再谢，可是在作引子。
“哑伯客气了，子一帮我良多，多次劳烦于她，这举手之劳本就是应该的，怎还当得一谢。”对子一，对她的人，他当然都会客气着。
“秦公子，也称小老儿一声哑伯，那小老儿就倚老卖老了，问个事。”
“哑伯请讲。”
“秦公子家中可曾婚配啊？”虽说他看中了，主不一定应，可这位与小姐如此相处，应下来是迟早的事，穆主未必管这事，也不好问这位，那话便由他来吧。
“不曾。”秦睿没想到哑伯会问他这个，虽诧异，仍回答的很快。
“不曾好啊。”哑伯更高兴了。“那可有心悦的女子？”听到小姐叫这人哥哥，也不知是真哥哥还是假哥哥，若是真哥哥，就算了吧。
“这……”秦睿懂了，只怕是这位老者看出了他对子一的不对劲，在试探他呢，也好，应下来也无妨。
没明着说，而是看了一眼穆子一院子的方向，随后垂眸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相中了我家小姐？”别看哑伯只是个下人的身份，真正身份并不低，否则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这紫凝主子身边没个长辈，他算半个了，没什么不好问的。
“哑伯。”秦睿没想到这位会说得如此直白，直白些也好，起身拱手行了一礼，算是承认了。
“应该，小姐那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自家的瓜，当然自家人得夸。
“不过……”这事还真不是他说了算的，这位喜欢上了也作不得数，得看那位的了。
“请哑伯明言。”同样秦睿也看得出来这位在子一身边不简单的地位，不出手阻拦便是一件好事。
“你可知道我家小姐要的人可是得干净？”主的夫，只可有主一个。
“秦睿，知道。”这个是真知道，上回在茶楼，他们便聊过了，虽不如此直白，可意思就在那，他可是一直记得，再说了，别人哪里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哑伯频频点头。“只是……”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哑伯又有点纠结上了。
可这小子也不错，如若接受不了，还是早抽身的好。
“什么？”秦睿的心提了起来，莫非子一已定了亲什么的，虽说可能性不大，可万一呢？
“只是，我家小姐在族中的地位不同，很高。”
这一点秦睿已经猜到了，否则一个孤女，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虽说小时候略吃了些苦，恐是没有发现她真正的身份才会那样吧。
见秦睿面色未改，哑伯又试探着说了一句。“这种高地位，让小姐有一些特权，比方说可以同这忻国的皇帝一样。”
一样什么没说明，同时仔细得观察他的表情，小姐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同没同这人说就不好断言了，见这位先是迷茫了一下，随后又震惊了起来，之后便有些急了，心下断定这位是不知道的。
而且，他父母也没跟他说过，在洛雅一族里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特权。
秦睿是真不知道，只知洛雅一族与忻国不同，不以男子为尊，女子同男子一样，也可大用，在那个山庄他也没空去看穆子一读过的那些书，也就没了解到那份上去。
一听子一可以同时拥有不止他一个时，能不急吗？可随后又镇定了下来，子一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
她要求对方的同时，也定会这样要求自己的。
“是必须，还是说可以选择？”他信子一，可若中族中有规定了，又另当别论了。
“只凭个人意愿，有这个权利，却可以不用。”哑伯也知道小姐不一定用，可万一呢，要知下一代的赤凝还不知怎么个事，要是能从紫凝这出，要好上许多。
“多谢。”秦睿安了点心，这样便好，而哑伯的好意他也心领了。
“不谢，不谢，我家小姐有主见，我家主子说的都不一定听，秦公子好自为之吧。”穆主是能教小姐，可真的论起来，还真不能替小姐拿主意，而这个他真的很看好。
秦睿再次谢过，便从哑伯处出来，一路走得很缓，他在想该如何做，先不提子一在族中有这样的权利，只说她现在把自己定位在哥哥，就是不好的。
万一在自己没留意到，或没出现时，有人撞入了她的视线，入了她的眼了，怎么办？哪怕之后他表白了，子一也接受他了，可同别人一起分享她，想想都可怕。
定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只能是自己的，当然自己也只能是她的。
其实秦睿接受的教育大多是偏向于忻国的，对于女子这种很难接受，又了解穆子一，知道她的随性，以及洒脱，这才有了紧迫感。
盘算了一下，如何开口，才推开了院门，只是一看到院子中的那人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穆子一沐了浴，换了衣裳，并未回房去休息，而是站在院中在抬头看天，今晚的天气并不好，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可她就是这样执拗得盯着那片天空。
同身洒满了孤寂，还有一丝悲凉，这让秦睿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甲板上，她看星空时说过的话，她希望她的亲人去了，是在天上化作星辰，这样便能看着她了。看着她好好的，是她的回报，也是亲人的心愿。
原话如何他不记得了，他的理解便是这个，想到这个，便想到了刚才那时她的不对劲，她的出手，他可不认为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以她用药的水准，以及自己与哑伯的身手，用别的，更安全的法子同样可以救下那个小女孩，而她却选择了以身犯险。
凭一已之力去做这件事，更像是去了一种责任，这种猜测在他第一回伸手拦她时便有了，只是一瞬，没太在意，此时看到这样的她，到是确定了这一点。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莫非同她在天人的亲人有关？可她不是说她了生下来便被扔了吗？种种迷雾围绕着秦睿，导致他很想甩开。
但放在首要的仍是去关心那个人儿，看到她这样，先是心疼，之后便是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这是不可以的。
“子一。”轻唤她，走近她。
穆子一没动，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她算是了了一个心愿，也不知爷爷看到了没有，她又想他了。
“子一。”秦睿已站到了她的身后，仍没有人回答，那种明明她就在眼前，却怎样也抓不住的感觉更强烈了，顾不得太多，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这里的夜晚还是挺凉的，穆子一穿的并不多，又站了好一会，人当然也是凉的。
“子一。”秦睿很不赞成她这样，医老说过她的身体很脆弱，经不起折腾的，见她还在看，很想把人就这样抱进去，可又不敢。
深吸了一口气，从身后轻拥住她，他的体温一直很热，想来能够温暖到她。
有了热源的靠近，穆子一醒了一下神，来人是熟悉的，温度也是熟悉的，还有这气息，都是挺让她安心的，正因为是这样，她这样站着就越发不想动了，可好歹还是出了一声。
“哥哥。”
“嗯，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秦睿的心踏实了些，同时也把人抱紧了些，她若反对，正好进屋去，不反对，他就这样陪着她，总归对她要好一些。
穆子一没动，仍那样站着，而秦睿抱紧了人，才意识到他抱到的是子一，他心悦的那个女子，上回与她这般亲近，还没什么感觉，这回不同了，心跳快了许多。
不过这种雀跃也只有一会，她的不对劲，才是眼前要解决的。
“子一，我是哥哥，什么都可以跟哥哥说。”他不想当她的哥哥，可这时只能用这个身份了。
“哥哥，你说他在天上能看到吗？”
问题一出来，秦睿略舒了一口气，能问能说就好了，而且很庆幸自己记得他们曾说过的话。
“会的。”
“可今夜没有星光啊？”穆子一在这个环境里是放松的，身边这人也是让她安心的，还曾与这人提过，那个拥抱她也是记得的，潜意识里同这人是可以说的，便想说了。
说的什么，没有多想，这种时候，要么禁言，要么都会说出来。
“星辰都在的，在云层后面，我们看不到它们，它们却看得到我们。”且不管对不对，这样解释便是了。
“会是这样吗？”穆子一声音轻快了一些。
“会，是的。”
“那我说话，它也可以听到吗？”
“当然。”这样的子一自己没见过，着实让人心疼。
“爷爷，你还好吗？”穆子一开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