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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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同穆小姐道一声谢的。”与人打交道不少，与女子打交道也不少，却从未这样紧张，与难寻话题过，好在有上回的事，倒是个好的开头。
“不必了，合了我的规矩，都是各取所需。”对这人的印象略好了一些，只要是讲理的人，都好说。
穆子一女儿家的声音听起来不算甜美，甚至有些清冷，可配上她的气质与样貌倒是真真的好，只一两个字不觉得，字多了起来，不自觉便想人多听几句。
特点是忻元霖，他身边女人不少，包括他那未婚妻在内，都过于甜腻了些，有人们明明不是那个嗓音，偏要捏着嗓子说话，听着就让人厌烦了，没这位来得清爽。
“穆小姐这是出游，还是……”人在途中遇到，略打听一下，也不为过。
“回京。”这人身份在这，又是同一个方向，也不是避不开，只是没这个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得遇到，且诚心相邀，她信缘分，便不会主动去避了。
不过只是有点缘分，还没到合她眼缘的地步。
“穆小姐还一直住在京城？”这是忻元霖没有想到的。
“山庄那边本就是暂住的。”这事很好解释。
“原来如此。”忻元霖没往深的想。
穆子一捧着茶闻了闻，这是一种客道，总归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等着他后面的话，要知这些人可是去寻过她，那心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结果并没有，没有就没有吧，她乐得不应付。
忻元霖是真的歇了原先的那个心思，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而且异常懂毒的人，对于他来说是很有用，想招揽在情理之中，可是真的见到了人，便不想把她放在那个位置了。
如若可以他想与她更亲近一些，不是为了她的医术，只是为了她这个人，同她相处有一种自然放松的状态，以及异常平静的氛围，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是非常需要的。
目光扫过她的琴，对了，还有她的琴声，想想以后若是每日里能听到她弹的曲，想来这一生便没什么烦心事不能解决了。
“穆小姐的琴艺很高超。”看到了这个，当然会聊到这个。
“算不得的，只是喜欢，胡乱得弹弹罢了。”她的斤两她自己清楚。
“不，穆小姐的琴声很有灵性，不是旁人弹得出来的。”忻元霖强调这一点。
“谬赞了。”这人想夸就夸吧，好像她会的东西，总有人夸，习惯了。
青荷扯了一下嘴角，小姐就是这样，能而不自知，慧而不自知，美而不自知，也正是因为这种不自知，他们的小姐才更招人。
话题到了这似乎没法子再继续，毕竟两人还是太过陌生，又没什么共同的交集，忻元霖在搜肠刮肚的想，平时都是别人这样对他，他是真没经验。
他在想话题，穆子一却在重新打量，刚才进来打量的第一下，是在防备，万一有什么，得有个去向才好，如今看来多虑了，这人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样。
再次打量便是看些感兴趣的东西了，必定这样坐着也是挺无聊的，让她想话题，还是算了吧。不是个个与她都说得来的。
一圈下来，也就是那个棋盘有点意思了，仔细看了一下，便懂了，是这人无聊，自己跟自己下着玩呢，虽说双手博弈会有点意思，要不这心思不会偏。
有这功夫的，还不如摆摆残局来得更有意思，她是这样想的，目光便多停留了一会，忻元霖本就在关注着，见了，立马搭话。
“看来，穆小姐是行家啊。”
“行家谈不上，只是会而已。”一开始把她架得那么高干嘛。
“手谈一局如何？”不论她的棋艺如何，能多与她相处是好事。
“小女子就不献丑了，怎能与忻公子相比。”这东西费神，只怕这当皇子的不会比秦睿差，哪怕这看到的不咋的。
“闲来无事，一个消遣罢了。穆小姐莫要谦虚了。”
一听这话，穆子一有些心动了，于其这样干坐着无聊，且一时半会又走不了，还不如将就一下呢。
“那，就献丑了。”
她的干脆又是忻元霖没有料到的，同时也意识到这位估计不会只是略懂那么简单，女子们的扭捏见得太多，干脆的更想让人亲近。
也不过他人之手，亲自取来了棋盘，开始收拾，这一出让穆子一有些欣赏，一个皇子这种事动动嘴就够了。
她哪知平时这位这事也是不做的，这不是不想有人来打扰吗，她的两个婢女跟着是没法子的，再招几个过来，就更烦人了，还怕露了自个的身份。
原先想招揽她，是想用身份压人来着，如今不想了，这身份就多余了，却不知人家打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穆子一见他动了手，自己也无聊，本就是自己的事自己做的人，也伸出了手，去收拾另一个颜色，她收拾的黑色，莹白的手指与其相接触，煞是好看。
不同于别家女子，指甲上会有很多颜色，干净的同时，还自带一点光泽，很是吸引人的目光，忻元霖有些看痴了，好在他发愣的时间只有片刻，倒是调整得快，没有引起穆子一的注意。
棋盘收拾出来了，就便开始吧。
“请。”忻元霖很是自然得让穆子一先手，她收拾的黑子，他还想看那两色相印的美景。
穆子一轻笑，点了一下头，也不客气，不同于与秦睿下棋，要么攻要么守，要么古里古怪，那是在同他玩，真正的玩，也是在试他的水平。
跟别人嘛，穆子一是真的当作可有可无，下的也就是中规中矩了。
忻元霖虽想着欣赏美景，却没有太过放水的意思，作为男人，一个想引起女人注意的男人，当然得开屏，而哄女人开心，让步那是在那女人属于自己以后，作为一种情趣。
他在认真，可穆子一却是越来越放松了，真论起来，这位也就比哑伯强上一点，比秦睿差得远了，还真不用她太费神。
对于这样下棋她还是很乐意的，一瞧她这样，了解她的两个丫头就知道了，小姐没把对手当个事了，可见这皇子也就那样。
也是，真的能与他们洛雅一族相提并论的人可没多少，原来觉得秦公子是个特例，弄了半天秦公子他也是他们族人，没啥好说的。
最终当局面到中场时，忻元霖才知自己小瞧了人，可他的水平只在这，还真有些回天无力，若让他认输是有些不甘心的，面子上也难看啊。
穆子一已起了相让的心思，输赢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正在这时，有护卫进来禀报，叫了一声‘公子’便不说话了，明显很是顾忌。
忻元霖抬眼去看穆子一，掩下自己的些许狼狈，穆子一有自觉性，略点头，准备起身回避。
她不动还好，一动反倒让忻元霖拿定了主意，这女子真的很合他心意，知进退，还聪慧，且再让他试一试。
“说吧。”盯着棋局，似不太在意，可他刚才的表现穆子一已注意到了，至于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她根本就没往细里去想，总归人家要不避会她，她也乐得不起起落落了。
来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昨个，景王已上了早朝。”这回他们出来办的事，与景王有些擦边，而且这段时间景王报病许久没在京城露面了，便顺带查了一下，今个算是有了点动静。
“嗯，知道了。”忻元霖捏了一下手，他姓忻与皇族有关，关心权贵中心的人物也正常，且看这位女子会如何应对。
应对？穆子一没有，景王对于她来说，原先完全是个陌生人，现在等于是一个了解了一些的陌生人，对他本人，还是非常陌生的阶段。
对他的身世到是了解了不少，在那密室中，看完的另一边，足够穆子一了解到同秦睿一样的内容，自然也知明面上秦睿这个身份的出生。
以及他父亲的丰功伟绩，说实在的，穆子一真的很敬佩这样的人，忍辱负重，背着骂名，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连带着对景王的感观也好了几分。
有些能够理解，景王所表现出来的，她以为的那些不合理是为了什么，想来是知道他父亲的所做所为，为了不让父亲失望才会活成那个样子，也足够难的。
秦睿不知道，也没地想去，知道了，定会长叹一声，子一不愧为他的知己，哪怕这事前因后果略有不同，可总归大体就是这样的。他为的是母亲，而现在又加上了父亲。
穆子一没什么反应，忻元霖却越发来了兴致。
“穆小姐可听说过景王？”将棋子放了回去。
穆子一也顺势而为，若让她想法不着不痕迹得输给他，比赢他还难，正好有话题聊，反倒合了两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