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李元吉贪生失太原 赛霸王踏冰渡龙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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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宋金刚攻陷了晋州,清点战果,发现杀虏唐军几近万人。又听说擒了守城主将刘弘基,不由得大喜,急命人带上官衙,众人却到处寻找不见。原来看押刘弘基的定杨小校偏巧早有意归顺唐朝,故此乘乱与刘弘基一同逃走了。
宋金刚见刘弘基逃走,好不恼怒。这时只见敬德献计道:“大哥不必恼怒,我料刘弘基必逃往浍州。小弟亲率兵一万前往浍州,必能克之。”
宋金刚沉思片刻道:“也罢!贤弟可即刻率军前往攻打浍州。”又附耳对敬德讲了几句。敬德连连点头,便出了官衙,率军疾速开赴浍州。
却说程知节与丘行恭带着部分残兵败将逃离了晋州后,果然奔赴浍州。一路之上,但见无数难民纷纷避乱西逃。程知节不由得长叹道:“此皆我等不能克敌之过也!”
来到浍州,早有刺史韩广将众人迎入城内。次日,便见尉迟敬德率军来到城下。程知节与丘行恭、韩广商议道:“敌军虽盛,我等当坚守城池,以死报国。如何?”
丘行恭道:“末将愿听从将军调遣。”
韩广却道:“敌军虽众,我浍州兵马不下五六千人,将军所率兵马亦不下三五千人。今先到敌军不过万人,实不足畏惧。不如乘其远来疲敝,先出城破之,以稳定军心,然后再坚守城池。否则敌大军开到,破之更难。”
程知节道:“尉迟敬德神勇绝伦,实不可挡。莫如坚守不战。”
韩广冷笑道:“将军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不是本官夸口,莫说是尉迟敬德,即便是刘武周亲来,又何惧哉!”
程知节无奈,只得与韩广出城迎战。但见敌军之中站立一将,正是尉迟敬德。身边还有一将,正是定杨猛将刘六儿。敬德见唐军竟敢出城来战,舞矟直杀过来。韩广纵马杀出,口中喝道:“尉迟敬德休要猖狂,某家特来取尔性命。”
敬德大怒,舞矟直取韩广。韩广见敬德杀到,举刀劈头便砍,却不防敬德一矟先到,正中他咽喉,登时落马身亡。程、邱二将见状,不敢怠慢,忙二马齐出,来战敬德。三人便杀作一处。斗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负。却不料恰在此时,城内响起阵阵喊杀之声,转瞬之间,城头已换上定杨旗帜。原来宋金刚早已令数百将士扮作难民混入了浍州城内,此时乘城内空虚,夺了城门。刘六儿见状,忙率着一支军马杀入城去。程、邱二将见状,自知大势已去。也不进城,便撇下敬德,落荒而逃了。
却说程、邱二人逃往泰州时,途中恰遇刘弘基。三人一同逃至泰州来见裴寂,报知一路战况。此时的裴寂已是焦头烂额。原来他逃至泰州后,由于措置失当,弄得当地人心骚动,怨声载道。却不防当地有一位豪杰人物,乘势作乱。此人姓吕,名崇茂,天生悍勇,力能扛鼎,徒步追赶奔马。更兼轻财好施,专爱结识天下豪杰,在当地颇着威信。因见刘武周进犯,人心骚乱,便乘势聚众攻占了夏县,自称魏王,并派人与刘武周取得联系。裴寂接连派长孙顺德与谢叔方前去讨伐,却都被他所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又见程知节等败归泰州,真是雪上加霜。此时裴寂早就没了主意,只知一面坚壁清野、布置防御,一面频频派人到长安催发救兵。
前线的败讯不断传到长安,这让李渊又惊又悔。本来是不愿让秦王威名太盛,才把裴寂派到了前线,可万没想到他是如此不争气,更没想到他的失败还导致了李元吉放弃太原。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只有秦王可以力挽狂澜了。可此时再让他挂帅讨灭刘武周,必然会使他更增威名,这真是弄巧成拙。但更重要的是,在这种危机形势下,谁又能必保秦王会获胜呢?如果一旦连他也无法挽回局面……李渊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最后,他决定在明日早朝议事之前,先召太子建成与封德懿来密议一番。
建成得知裴寂又败,心头大惊。他深知李渊不用秦王挂帅的用意,对此,他并不以为然,但却并未劝阻。虽然如今他对秦王依旧保持着以往的手足情深,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位二弟才是挂帅征讨定杨的最佳人选。但自从秦王灭掉西秦后,他便对秦王产生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感觉:羡慕?猜忌?还是一种担忧?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偶尔会觉得父亲的担心也许并非毫无道理,但自己该怎么做呢?他不愿去想,更不敢深想。回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与亲密无间的二弟之间的感情已经产生了裂痕,不管他是否愿意。然而,当国家真正遇到危机之际,建成顿时把这种杂念抛到了脑后,立即劝父亲道:“事已至此,非二郎不足以挽救危局。还望父皇莫再迟疑,立即让他出兵讨刘武周。”
李渊盯着建成,内心也不知是该赞赏他,还是该责怪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好一阵才将目光移向封德懿。
事实上,封德懿内心早就有了主张。他深知李渊不愿秦王功名太盛,但他又不敢把话讲明。而且他也知道,此时李渊的心里未必不对自己有些不满,因为正是自己建议让裴寂挂帅出征的。他必须要消除这种不满,但却不能让别人有所察觉。所以,他不急于开口。此刻见李渊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这才开口道:“裴仆射曾随陛下百战而定关中,才略威名堪称群臣之冠,齐王之悍勇,亦堪称世间罕见,今竟皆败于刘武周、宋金刚之手,足见此二贼不可小觑。今我军大败之后,实力大减,军威不振,纵然再使秦王挂帅,亦难保必胜。一旦略有差池,则恐有不测之祸。故臣以为,当今之计,莫若令裴仆射从速率军入关,暂弃大河以东之地,闭关自守,以休兵养民。然后坐观刘武周与窦建德、王世充辈做鹬蚌之争。待其疲敝,陛下可一举而定天下。”
封德懿这段话中,可谓颇藏心机。他在分析形势时,顺带着强调唐军之败,只是因为对手太强,而不是裴寂无能,这也就为他推荐裴寂做了开脱。而闭关自守的战略,是当时最为稳妥可行的战略方针,它不仅可确保关中无虞,而且能够阻止秦王再立新功,可谓一举两得。李渊在封德懿讲完话后,不由得连连点头。此时此刻,他对于秦王是否再立新功已无暇多虑,他所担心的主要是秦王是否真的能战胜定杨军,而封德懿之计显然是最为稳妥的。毕竟冒着亡国的危险与刘武周争河东之地,实在有些不值。尤其是自义军入关中以来,便有许多智者劝自己“闭关养威,以观时变”,他也觉得此计有理。只不过关外有河东之地,才让他难以下决心闭关。既然如今河东之地已经丧失,那么干脆实施“闭关养威”战略,也不失为一招妙棋。所以,他心里暗自下了决定:放弃河东,闭关守关中。想到此处,他开口道:“封爱卿所言,颇有道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明日当于朝上与众人共议才是。”
次日上朝,群臣得知裴寂又败,河东危机,立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时,只见陈叔达出列道:“今形势危急,非秦王不足以力挽狂澜。臣请陛下立即传旨,令秦王调集军马,出征讨伐定杨,收复河东。”
话音未落,却见萧瑀又出列道:“臣以为,齐王与裴寂屡败之后,我军精锐殆尽,军威大减。秦王虽善战,然此时与定杨相抗,恐难保无虞。一旦略有差池,国家危矣!不若闭关自守,休兵养民。令关东群贼自相争斗,陛下可坐观时变,待机而动。”
这时,只见秦王出列道:“河东乃我朝肇兴之基,地富民殷,岂可弃之于敌?儿臣愿统兵三万,必擒刘武周献于父皇。”
却见封德懿出班奏道:“以秦王殿下之英武,破定杨军不难。臣只怕殿下一旦统兵出关,北虏与梁师都乘虚大举来犯,使我首尾不能相顾。那时,形势不可测矣。”
秦王道:“今北虏颉利即位伊始,其国内人心不一,必不敢大举来犯。如若以偏师与梁师都前来,则太子尚在关中,足以御之。”说着,又转向李渊道:“今群雄并起,得贤才者得天下。自父皇登基以来,天下贤才所以辐辏而至者,皆因其知父皇神武,必能混一天下也。今若一败而不敢与敌争,天下人必以为父皇怯懦,不足以拥戴,则此后贤才谁复来投。贤才不至,则父皇与谁一天下,定江山?今必当破武周,以复国威。否则统一无期矣!望陛下深思。”
李渊闻言,不觉心内动摇,一时无语。这时太子建成又劝道:“秦王所言甚是,望父皇莫再迟疑。”
李渊这才犹豫道:“我儿必能破定杨贼众乎?”
秦王道:“父皇尽管放心,定杨军马所以所向披靡,全仗尉迟敬德悍勇无敌。敬德与儿臣颇有渊源,儿臣当设法令其与宋金刚离心离德,为儿臣所用。况且敬德虽勇,儿臣府中秦叔宝足以当之。敬德若为我降服,余者不足虑矣。”
李渊闻言,内心甚慰,立即准奏。却见李纲又出班奏道:“秦王出兵讨定杨,需征集各处兵马,难以立即出关。今裴寂危机,需立即增兵,以防其全军覆灭。”
李渊点头道:“理应如此。不知谁愿统兵前往?”
话音刚落,便见永安王李孝基出班道:“臣愿前往。”
李渊见是李孝基,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此番出兵关系重大,你未更行阵,岂是宋金刚、尉迟敬德敌手?”
却见李孝基道:“臣近来得一虎将,姓慕容,名勇。有扛鼎撼山之力,善使一杆长杆铜锤,重一百二十斤。陛下若允其随臣出征,必能擒尉迟敬德来献。”
李渊闻言大喜:“可召来相见!”
不一时,只见一员黑凛凛的大汉虎步生风,走入大殿。定睛看时,只见他身高一丈开外,虎背熊腰,有如半截黑塔,两脚踏地时,直觉整个大殿似乎都在摇晃。李渊大喜:“真乃天佑我大唐也!”
当即封慕容勇为虎威将军,令他随李孝基与独孤怀恩、唐俭、于筠、刘世让各为总管,总兵二万,前去增援裴寂。又令秦王征集关内兵马六万随后出征。
却说秦王得了圣旨,便调集六万兵马。秦王又从中精选出一千勇士,补充到玄甲军中,由秦琼与段志玄各自统领一千人马。安排好这一切后,秦王本打算对这支队伍略加训练,再出关拒敌。不料却从前线传来消息:李孝基之兵被阻在夏县,无法与裴寂会合。秦王闻讯,急聚众商议对策。杜如晦便道:“永安王兵至夏县,而宋金刚不派兵来救,足见其欲先破裴寂也。今敌军势盛,裴寂丧胆,殿下若不及早出关,则泰州我军必覆灭矣!当即刻出兵。”
秦王微微点头,又问:“此番出兵,当如何破敌?”
长孙无忌道:“依属下之计,当自龙门渡河,然后进兵泰州,与裴寂会师。如此,我军势大,便不惧宋金刚了。”
秦王听他把话讲完,又将目光转向房玄龄。只见玄龄一副胸有成竹之态,缓缓道:“依属下之计,大军渡过龙门后,当直趋柏壁。然后分兵守绛郡,以控遏汾水河运之路,使宋金刚有粮运截断之忧。如此,则敌军不敢越我军而西进,战守在我。此所谓致人而不致于人也。”
秦王闻言,登时喜上眉梢,连声道:“此计甚妙!就依玄龄计而行。”
当日便奏明皇上,与驸马柴绍及秦琼、段志玄等众将率军开赴前线。
这一日,大军正行之间,忽见前方闪出一彪人马,人数不多,不过百十来人。为首二名少年都不过十六七岁,一个身形彪悍,面色黧黑,浓眉虎目,手中两杆铁戟;另一人身材颀长,面色白皙,容貌俊朗,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虽然都是乳臭尚未全退,却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英气。这二人纵马来到距大军不到二里处,方才勒住战马,对着军中高喊道:“秦王可在军中?我等特来求见。”
贞观魂之一统山河(第四十六回下)
原创老骥论道老骥论道 2023-07-16 20:55发表于吉林
此时,唐军前军将领正是张士贵和新进秦王府的张亮,二张见此二人大呼小叫着要见秦王,言辞之间似无敬意,以为是乡野小儿听到过秦王之名,不知深浅,到此胡闹。不由得心头恼怒,纵马上前斥道:“何处娃娃,敢到这里撒野?”
却不料那黑面少年闻言大怒:“哪来的奴才,敢这般对我讲话。你可知我是何人吗?”
张士贵见他如此无礼,愈发愤怒,忍不住纵马上前,对着这黑面少年劈头就是一刀。一旁众人但见那少年将右手戟一扬,张士贵手中刀登时脱手飞出。原来张士贵不过要教训一下这无礼小儿,却并无害他之意,且见他年少,恐当不起自己一刀,故此只使出五分力气。却不料这少年力大无穷,只扬戟一隔,便击飞了张士贵手中大刀。一时之间,张士贵也顾不得颜面,拨马便回。却不防另一位白面少年早已抄到他身后,拦住去路。张士贵大惊,急抽出腰间宝剑,战住白面少年。唐军中张亮见状不妙,忙舞矟来救,却被那黑面少年抢上前来,杀作一处。四人战作一团,但见那黑白二少年三杆戟舞得漫天青光寒影,直杀得二张左支右绌,破绽百出。二张有心逃脱,却被缠得死死的无法脱身。此时秦王在中军早已闻报,忙率柴绍、叔宝、志玄赶到军前。但见二张都被杀得盔歪甲斜,那两位少年显然只是在戏弄二张,并无意下杀手,故此二人才未负伤。柴绍、叔宝、志玄见了,心中自然明白,柴绍戏道:“且看二将军何时能擒下这两个小儿?”
秦王闻言,不由得嗔道:“这两小儿虽无加害之意,只是刀枪无眼,不可儿戏。且上前将他们分开。”
话音未落,只见秦叔宝已飞马赶上前去。但见他似乎只在众人中一绕,便见两位少年已与二张分作两处。二张乘机飞马而回,叔宝却对两位少年略一拱手道:“两位小英雄何方人士,为何前来拦路?”
却见那黑面少年道:“这位英雄果然武艺高强,来来来,与我兄弟二人大战三百合,分个输赢如何?”
那白面少年却拱手施礼道:“将军如此了得,莫非二哥帐下秦叔宝秦将军吗?”
叔宝闻言,料知他口中的二哥定是秦王,便知此二人当是皇室宗亲,便道:“某家正是秦琼。”
黑面少年闻言,不觉登时收了兵器,拜道:“原来是秦将军,今日一见,果然豪杰。败在将军手下,也算不得丢人了。”
这时,白面少年也再拜道:“得见将军,我兄弟之幸。我兄弟二人乃秦王族弟,闻听二哥率兵东征,特来相投。只因与方才的二位将军一言不合,故此争斗一处,并无恶意。”
原来这白面少年名唤李道宗,这黑面的名唤李道玄,都是秦王族弟。二人生长在乡间,专爱习武,故此练就一身好本领。得知李渊登基称帝后,二人不愿无功受禄,便不肯来长安。近日闻听秦王即将东征,方才来见,以期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博得个功名。
秦王见二位族弟英雄了得,内心大喜,便立即派人奏明皇上加封李道玄为淮阳公,李道宗为山阳公。并以二人为玄甲军首领,随自己东征。于是大军继续前进。
时值武德二年十一月,正是百姓在家中猫冬的时节。大军行走之际,忽然西风骤起,天上纷纷扬扬飘下片片鹅毛般大雪,大地霎时便铺上一层厚厚雪毯。满地的碎棉乱絮,让行军益发艰难。漫天雪花落下,与汗水交融着沾湿了衣裳,紧贴在将士们的身上,让人感到彻骨透心的寒冷,而身上的铁甲更使寒冷倍增。将士们一个个被冻得浑身颤抖,上下牙齿相撞。他们中间不乏新婚不久的,也有刚做了父亲的和年龄尚轻留恋父母的,这些原本远行思乡的新兵遇到这样恶劣的天气,不由得内心充满了怨气和绝望。开始还只是内心不满,渐渐的便有人发起了牢骚。一时之间,人心骚动。秦王行走之间,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一旁段志玄见了,忙令卫士取出一件狐皮大氅递给了秦王。秦王瞥了一眼大氅,又看了看段志玄,不满道:“天降严寒,六万儿郎谁不寒冻,我岂可独穿皮衣御寒!”说着,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房玄龄道:“玄龄身体单薄畏寒,且穿上这件皮衣。”
房玄龄内心不免感动,忙道:“殿下尚且如此,属下岂敢言寒?殿下何不将此衣赠与染疾之将士?”
秦王闻言,先是一愕,继而恍然大悟道:“你这便传令下去吧。”
于是房玄龄立即传令道:“传告三军,秦王有狐皮大氅一件,军中可有染疾之人,来穿上这件大氅。”
消息传至全军,将士们无不感动,虽无人来穿这件皮氅,身子却似乎暖了起来,军中的怨言戛然而止。这时,秦王又让房玄龄取些酒水分与众人吃了挡寒,以免将士们冻出病来。将士们得令,立时照办。各自饮了几口酒后,身子果然似乎有了暖意。一个个又抖擞精神,奋力前行。
大军逐渐接近黄河时,只见大路上不断有一群群百姓迎面而来。他们有的驾车,有的步行,背包载货、扶老携幼。这些人在大雪之中各个缩头抄袖,瑟瑟发抖,其间还不时传出幼儿的啼哭之声。望着这些逃难的百姓,房玄龄不觉将眉头微微皱起,低声对秦王道:“百姓逃难西来,河东必十室九空,只怕三军供给无从征集矣。”
秦王闻言,不由得眉头一动。沉吟片刻,秦王对身边卫士道:“且将军中剩余酒水分给贫穷老幼之人挡寒。并告知众人:秦王已亲率大军到此,不久即可荡平贼军。百姓不必远行,且暂留此地,以便返回家乡。”
卫士得令,立即纷纷上前分发酒水并传话给这些逃难百姓。百姓得知是秦王到了,顿时发出欢呼之声。人群中有德高望重的父老便相商凑集了一些食品礼物,上前拦住大军,献给秦王。秦王见了,忙下马施礼:“多谢父老情谊,世民率军来迟,令各位父老乡亲受苦了,此皆世民之过。今世民已率大军前来,不日即当扫荡贼军,令各位还乡安居,不再受背井离乡之苦。”
言罢,令人赏赐了父老,方才率军前行。百姓们闻言,纷纷道:“既然秦王大军已到,我等无需远行,只管随大军而行吧。”
于是,紧随大军之后而行。一路之上,一传十,十传百,沿途逃难之人,纷纷随大军东归。
当晚,大军来到一个宜于安营的去处。秦王立即传令安下营寨,并要求各营务必先取火烤干湿衣。歇息之时,将士一边烤着被雪水和汗水浸湿的衣裳,一边感动道:“秦王待我等如父母,我等岂可不努力杀敌,以报秦王!”
秦王回到寝帐,方才换上一件干衣。正打算出帐巡视,却见段志玄匆匆入账,低声道:“有斥候来报:定杨军已攻占龙门。如此一来,我军渡河,恐有麻烦。”
秦王闻言,也不由得暗吃一惊。当即令段志玄将房玄龄等传至帐内商议。玄龄等得知消息,也不免议论纷纷,这时,只见杜如晦道:“敌军既已攻占龙门,必派军扼守渡口。今日大雪天寒,黄河必定结冻。殿下何不连夜乘冰渡河,以歼敌军。”
秦王闻言,抚掌赞道:“此计甚妙!”
于是令房玄龄与大军继续歇息一夜,明日一早疾速赶往渡口过河。自己却亲率秦琼、段志玄、李道宗、李道玄及五千人马连夜渡河袭击敌军。当晚夜深人静,秦王率着众人悄悄直奔龙门渡口。秦王便要率军渡河,李道玄却道:“不知河冰坚固否,二哥不可亲自冒险渡河,小弟请率千人先去探路。”
秦王便令道玄率兵先行。道玄率众踏冰而行,见冰层果然坚厚,不由得大喜,便渡过黄河。不料恰在此时,正遇见一支定杨巡哨人马。见到道玄一行,连忙示警报知大营。道玄见状,急挥军冲向敌军。这支巡哨敌军也不过一二百人,被唐军一阵冲杀,便死伤大半,余者尽数逃散。道玄也不追赶,只令人守住渡口,以保后军安全渡河。过不多时,只见定杨大营方向火光四起,一支军马呐喊着冲了过来,为首一将正是大将郭子威。郭子威见李道玄不过是个娃娃,哪里将他放在眼中,舞刀杀将过来。李道玄也不搭话,舞双戟直取郭子威。二人战不十合,道玄手起戟落,正中郭子威头颅,登时脑碎人亡。道玄乘势杀向敌军。敌军见主将身亡,登时四散奔逃。道玄正待追杀,却见敌军中又闪出一员大将,骏马大刀,直取道玄,正是定杨大将黄子英。二人战了二十余合,黄子英身后军马纷纷涌来,足有一万来人。唐军抵敌不住,眼见渡口就要失守,却见冰面上一支军马潮涌般杀到。当先一将,胯下黄骠马,手中点钢枪,飞也般直杀入定杨军。长枪舞处,杀气漫天,人马披靡。转眼之间,便有数十人倒在他马前,正是大将秦琼。在他身后又有一将,胯下特勒骠,手中玉龙旭日枪,马到敌倒,枪落人亡,正是秦王李世民。在他身边又有大将段志玄,双锤落处,血肉横飞;李道宗画戟舞处,敌将落马。黄子英见敌军来势凶猛,忙舞刀上前阻挡,恰遇秦琼。二人战不到四五个回合,秦琼手起一枪,将黄子英手中刀挑飞。直吓得黄子英回马便逃,秦琼哪里肯舍,纵马赶上,脑后一枪,挑落马下,复一枪结果了性命。敌军见两位主将都已阵亡,哪还有心恋战,一时四散奔逃。唐军乘胜夺了敌寨,守住渡口。次日傍晚,房玄龄率大军渡河开至龙门。秦王率军行至柏壁城,令大军入城休整。次日,便见定杨军马遮天蔽日压向城来,秦王急率众将登上城头观望。
不知两军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