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一石二鸟？-为霍整挺好兄弟【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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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你们从这里下去，顺着地下河道一路走就能到达猩红堡的下水道。”
豺狼人营地遇袭的第二天入夜时，在卡德曼河流经安德玛丘陵的一处河湾旁，骑着乱毛土狼的霍格缩着脑袋，对身旁跟随的几个狼毒先锋说：
“我和我的族人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但我必须提醒你们，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而且下水道三层里有危险的东西。”
“我们知道，食尸鬼而已。”
为首的狼毒先锋是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这家伙的面容和被墨菲干掉的乔潘·马克奇有几分相似。
尤其那张络腮胡脸上的残暴眼神，简直与乔潘如出一辙。
他是乔潘·马克奇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柯兰多的另一个儿子，名为斯坦德·柯兰多·冈格罗。
很显然柯兰多阁下虽然成为吸血鬼已经三十多年了，但他依然信奉着“上阵父子兵”的概念，除了自己的几个儿子之外，还有两个女儿也在他的派系之中。
不过那两位柯兰多姐妹现在还留在格林尼岛帮助父亲打理那边的领地，而并未参与到这一次在特兰西亚的行动中。
“你们既然已经到了，那我就回去了哈？”
霍格表现的很害怕。
它把一个狡猾但畏惧的弱小豺狼人的形态演绎的极其真实，狼毒氏族的家伙们甚至真能嗅到它心中惶恐不安的恐惧。
这让这些残暴的家伙发出了鄙夷的笑声。
“回去？伱想回哪去？”
斯坦德冷笑一声，提起霍格的衣领把它从自己那只同样瘦小的土狼坐骑上抓了下来，指着不远处那个隐秘的河坑说：
“你的酋长给你的命令是带我们进入猩红堡侦查，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故意把我们送入死地？
去！
前面带路去。”
“这不是协议的一部分！”
霍格大叫了一声，结果被一名狼毒女猎手上前啪啪两个耳光打的头晕目眩，后者比起其他氏族而言更锐利狰狞的狼蝠爪子抵在它脖子上，冷声说：
“要么带路！要么死！”
“肯波特大王不会允许你们这样的.”
霍格非常委屈的呜呜叫了两声，但实在没办法，只能呼唤自己的土狼坐骑在附近等它，随后被胁迫着带着这些狼毒先锋们再次进入了前往猩红堡下水道的通道中。
它的委屈可不是装出来的。
它的恐惧也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它所接触的狼毒吸血鬼和之前血鹫氏族的成员在作风上截然不同。
哪怕豺狼人很难理解什么叫文明族裔的“优雅”，但它也知道周围这几个家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自己要是不顺他们的心，被干掉也就是几爪子的事。
而肯波特根本不会为了自己这个“残废贱种”就和狼毒氏族翻脸。
越是如此，霍格越憎恨这些混蛋。
不只是憎恨狼毒吸血鬼，还憎恨肯波特那个志大才疏的蠢货。
它那样的大混球怎么带领好特兰西亚豺狼人呢？
如果所谓黑暗山脉里的“贵族”只是这副蠢样子，那真的就难怪豺狼人打了四次黑灾却没有一次能攻占大陆了。
这种得不到智慧约束的力量只能是害人害己！
另一边，在血鹫回廊中，正在和自己的下属们讨论着行动计划的安德烈伯爵抬起头，便看到自己的房间门被推开。
阿黛尔夫人站在门口，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白山伯爵立刻走出房门之外，在阴影中阿黛尔夫人低声说：
“‘穿山甲’的运算宝珠信号正在接近猩红堡，应该是它带着狼毒的先锋靠近了这里，我不知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但没时间留给你们再筹备了。
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好！”
事到临头的安德烈伯爵深吸了一口气，他对阿黛尔夫人说：
“请转告墨菲大人，我在搏击俱乐部里等他。”
——
狼毒氏族的先锋们虽然残暴且依然没有摆脱身上那股市井气息，但他们并不蠢，在霍格带着他们进入地下隧道之后，这些家伙就一直非常小心。
他们所在的灰爪派系的作风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哪怕在出了名不讲规矩的狼毒氏族里，灰爪们也属于比较“极端”的那一派。
他们渴望着扩张，渴望着力量，由于本就是凶狠的城市暴徒出身，在得到了狼毒之血那永不停歇的恐惧渴望加持后行事就越发激进。
灰爪派系在格林尼岛有自己的几座城市做地盘，但他们并不满足，经常会掀起吞并其他派系地盘的行动，并且不喜欢被压制也不喜欢被管束，这让老爱德华不厌其烦，才把他们调到了大陆之上当做狼毒氏族参与到黑灾事务中的先锋。
柯兰多之所以能拿到狼毒氏族在卡托地区的布防图也是因为这份职责。
在向路易王献上了忠诚之后，狼毒氏族得到了嘉奖，卡托地区的一部分被作为领地分配给了他们，作为狼毒吸血鬼在大陆上的新据点，老爱德华显然打算好好经营。
在大陆上重新拥有领地，这对于当年在阿瓦隆教会和环之塔的联手打压下，被迫退出大陆甚至一度濒临灭绝的狼毒氏族而言意义重大。
奈何不讲传承的狼毒族裔们，实在是无法理解老爱德华的苦心，跃跃欲试的灰爪派系已经已经把整个卡托地区都视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尤其是对于柯兰多而言。
眼下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扩张派系影响力，他可不打算正面对抗黑灾，以自己派系的灭亡为老爱德华履行职责。
一个合格的狼毒成员可远没有那么高尚。
“前面就是出口了。”
在前方带路的霍格高举着火把，在黑暗的天然隧道尽头照明前方，它指着旋涡状的水流说：
“你们得自己游上去，我会在这里等啊！”
话还没说完，它整个人就被身后的狼毒先锋一脚踹进了水里，无奈之下只能扑腾着向前免得被这里稍显湍急的水流淹死。
其他狼毒吸血鬼们并没有急着下水。
他们耐心等待着霍格消失在水中又在好几分钟之后才在斯坦德的带领下越过了那处水下漩涡。
吸血鬼们不怎么喜欢水，但他们身为超凡生物的特性让他们可以轻松穿越这种等级的水流阻挡。
在好几分钟的憋气游泳之后，这些先锋们顺利进入了下水道三层的地下溶洞里。
结果刚一进来就被这里弥漫的味道弄得恶心不已，眼睛好的几个家伙已经看到了在这片蜂巢状的地下溶洞的墙壁孔洞里进进出出，漫无目的游荡的食尸鬼。
“这么多？”
斯坦德之前以为猩红堡地下的食尸鬼也就几百头，但这会入眼一看，这TM最少几千只，甚至有可能上万了。
“你坑我们？”
他拔出杖剑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霍格，后者畏畏缩缩的说：
“我提前都说了，这里有大量食尸鬼！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逃出来？我们被抓到这里当角斗士的同时，还要被血鹫吸血鬼们压榨着为他们清理食尸鬼的祸患，正是因此我才找到了这条隐秘的路。”
“这该怎么过去？”
一名狼毒女战士骂道：
“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食尸鬼的情况下上去下水道。”
“可以的！我知道一条小路，你们可以飞上去！你们吸血鬼不是有翅膀可以飞吗？”
霍格急忙尖叫道：
“上面！看那里，那里有个之前被炸出的洞，那是他们剿灭食尸鬼时弄出的通道，那附近的食尸鬼都被清理掉了，你们从那里就能上去！
我发誓！
我向狩猎之主发誓！
那是最快的路，但上面就有吸血鬼的人类狗腿子血鼠帮在巡逻了，我不能上去！
求你们！
一旦他们发现我逃跑，我会再被抓回角斗场里的，我不想再回去了。”
狼毒氏族的战士不管怎么威胁，霍格就是不愿意再前进，哪怕被狠狠抽了几鞭子也只是蜷缩在原地。
它把一个胆小鬼的形象演绎的无比真实。
或许也不一定是装出来的？
“朱蒂，你留在这看着它！其他人跟我上去看看。”
斯坦德实在无奈，只能留下人在这里接应，其他吸血鬼们则顺着溶洞的峭壁向上快速攀爬。
霍格这个丈育豺狼人以为所有吸血鬼都能和血鹫一样自由飞行，但那只是一种他族对午夜吸血鬼们常见的误会罢了。其他氏族的吸血鬼可没有那么大的翅膀能承载他们的体重在黑夜中疾驰，狼毒氏族在这方面尤其严重。
他们全加点在肌肉上，导致他们连短距离的滑翔都很难完美做到。
但有得有失。
同阶位的其他吸血鬼在正面肉搏里根本别想战胜狼毒战士，他们就是血族中的肌肉大汉。
强大的力量推着他们在峭壁上飞快行进，很快就动作灵巧的进入了下水道二层。
就如霍格透露的那样这里有血鼠帮的窃贼在巡逻，但这些普通的人类根本就无法在黑暗中捕捉到吸血鬼的踪影。
斯坦德很谨慎的使用了某个灵能物品，在确认下水道里并不存在大范围的侦查法术之后，他才放心的将自己的几名追随者分散开，依靠吸血鬼对生命的敏锐感知开始在下水道里行进侦查。
他自己非常“幸运”。
很快就在生命气息汇聚的指引下靠近了下水道七号入口的搏击俱乐部附近。
这里人声鼎沸，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恢弘的比赛，光是那些血仆们的大喊大叫在下水道里都传出老远，而本该在附近巡逻的血鼠帮成员甚至都溜了号，躲在旁边聚精会神的观看这场比赛。
“嘿，那荆棘小白脸根本就不是我们墨菲大人的对手！他还敢主动挑衅，要我说就该划烂他的脸！”
“你知道个屁啊！
人家身份来历大着呢，我听我已经加入人民军的表哥偷偷告诉我，这些荆棘氏族的可恨崽子都是他们那风骚的女大公派来的奸细！
咱墨菲大人和他们的女王打了个赌，赌注就是特兰西亚总督的位置，而那个荆棘小白脸就是北佬的女王派来接替墨菲大人的家伙。”
“啊？还有这事？那还留着它干嘛？直接宰了不是更好？咱们特兰西亚人可不惯那些北佬的臭毛病！”
“杀不得！可不敢杀了，这小白脸来历挺大的，我听说是个北佬的伯爵？没准还是他们那位年轻女王的姘头呢。
嘿嘿嘿。”
一群血鼠帮成员在外围的窃窃私语让躲在黑暗中的斯坦德听的一清二楚，作为名字中带着“狼”的吸血鬼，他们的听力和感知也要比其他吸血鬼更敏锐一些。
这是种族特性决定的。
斯坦德感觉自己收获了重要信息，他犹豫了一下，又冒险溜进了搏击俱乐部的高处，趴在一处破损的墙壁旁向下打量。
下方被瓦斯灯照亮的角斗场里，正有两个年轻且英俊的吸血鬼在那死斗。
真的是死斗！
下手毫不留情，一个用古怪的暗夜利爪，另一个挥动手中寒气四溢的剑，但用爪子那个明显更厉害，几乎压着后者打。
后者身上已尽是鲜血但他并不愿意后退。
可惜意志代表不了力量，在一次突袭中他被对面的家伙扣着脸摔在了地上，这还不算晚，那得胜的血鹫吸血鬼压着他给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留下了疤痕。
这种伤势对于吸血鬼来说不算什么，他们可以愈合疤痕，但被这么多卑贱的凡人看着，对于一名吸血鬼而言真是相当可怕的羞辱了。
“狂妄自大的北佬，你们来到了血鹫氏族的领地上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
墨菲厉声呵斥道：
“这次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安德烈！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眼睛扣出来给你姐姐送回去！
别以为狼女的名号吓得住谁！
我们特兰西亚人可不吃你这一套！”
旁边的人群顿时欢呼起来，为他们的领主得胜而欣喜不已，但躲起来的斯坦德却心中一突。
这个刚刚在众人面前被羞辱的荆棘小白脸居然是狼女的弟弟？
这可是个大情报！
斯坦德心头一喜，正要带着收获离开，却在下一瞬看到了拍打翅膀飞上角斗场的墨菲得意的向他的血仆们挥手致意，而在他身旁一个娇媚的身材下流的女吸血鬼谄媚的为他送上了他的武器。
一把杖剑。
一把狼毒风格的杖剑。
这玩意让乔潘二哥瞪圆了眼睛，他认出了这就是他弟弟的剑！剑柄上的灰狼首标志做不得假。
那是他父亲的派系象征。
“原来是你！”
斯坦德咬了咬牙，他抓住了杀死自己弟弟的凶手，这个叫‘墨菲’的吸血鬼，一个黑铁阶的杂碎！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特兰西亚目前的总督？
那个离谱的传言是真的，一个黑铁阶的吸血鬼通过花言巧语和讨好人类掌控了现在已是千疮百孔的特兰西亚。
“很好，很好”
狼毒战士死盯着墨菲在几个可怜巴巴的吸血鬼的护送下离开了这里，他又看到了那被羞辱的吸血鬼伯爵也被自己的仆从搀扶着离开角斗场。
他悄悄跟了上去。
对方是荆棘氏族的成员他不敢跟的太近，只能竖起耳朵去听。
“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那小白脸厉声说：
“我要杀了他！居然敢如此羞辱英雄王的血脉！维斯塔！我让你做的事”
“都做好了，主人。”
另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回答到：
“墨菲正在为安德玛丘陵的豺狼人军阀头疼呢，他派出去的刺客失手了，没能烧掉豺狼人的粮食反而激怒了它们。
他已经顾不上监视我们了。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猩红堡下水道的几个隐秘地方囤积了足量的炸药，只要您一声令下，这可笑的猩红堡就会陷入火海。
这里将是您的封地，我的主人！今日之辱自然不能随便放过，他会跪在您面前祈求您的宽恕，而您会残忍的拒绝他！
夏妮大公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只要您能除掉墨菲和他虚弱的尊长翠丝，我们的族人就会支持您吞并这里。
您将实现自己的野心！”
“但那些豺狼人.”
安德烈有些犹豫，他的仆从立刻回答到：
“它们的存在会让墨菲无暇顾及我们，主人，更何况在荆棘氏族的午夜刺客面前，区区一个军阀而已，只要没有了首领，豺狼人就会一哄而散！
它们总是这样。
不必考虑它们！
如何弄死墨菲，才是您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