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路边回忆司智风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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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知被他吼得一愣:“你凶什么?”
晏贺行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头顶,里面夹杂着点点碎血块,凝结了形成血痂。
有的发黑,夹杂在发丝里确实看不清。
晏贺行轻轻地将血块拨弄下来,顺着发丝滑下。眼底都带了不忍。
“你怎么还伤着头顶了?”
江念知看着他手里结的痂,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顶:“哦,那是我早上出门磕的,不是刚刚摔的。”
她指了指额头的包:“这个才是刚刚弄的。”
晏贺行不说话,看样子明显不高兴。
江念知挽着他的手撒娇:“我没事嘛!我自己摔的当然怪不了别人,别人推的我当然就要找那个人算账!你不要不高兴嘛……”
江念知撒起娇来不亚于江娇娇。
晏贺行被她蹭得脸微微一红。
某人的胸脯隔着一层校服都微微发着热。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手臂那端异常火热。
晏贺行急忙抽回了手,真是没脸看她。
江念知不知道他怎么了,又绕到他面前:“怎么了吗?”江念知嘿嘿一笑,“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晏贺行脸都红到了耳朵根,白皙肤色夹杂淡淡粉红,如一只爱耷拉耳朵的小兔,腼腆地等待主人爱抚,看样子羞涩又可撩。
江念知踮脚,大街上挑起晏贺行的下巴:“小晏啊,这么害羞干什么?跟姐姐回家啊!”
附近路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晏贺行正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一阵铃声打破了暧昧。
江念知低骂一声拿出手机。
“司智你要死啊!”
晏贺行挑眉,这名字有点耳熟。
“我嫂子选的婚纱不是发给你了吗?”
嫂子……看来司智就是她堂哥。
那天订婚礼上见到的那人就是她堂哥?
晏贺行脸色淡了三分,心里突然平静许多。
晏贺行在上海念书时,知心好友并不比江宁多多少。
大多数时候他都喜欢独处,最交好的朋友叫俞景之。
俞景之有个青梅竹马,两人天天如胶似漆,大人们都说他们天生一对,长大了肯定是要结婚的。
偶然有一回,两人一起参加某富商的婚礼,在那里听说了从江宁来的司家。
司家在江宁的名声很大,即使在人才纷纭的上海,也还是有不少人敬重这一家来客。
司家有个儿子,是一脉单传,叫做司智,是司家最宝贝的人。
司智当时比晏贺行、俞景之大不了多少。
趁着婚宴,三个人混在了一块。
男生的话题多多少少都是围绕着“游戏”和“女生”。三个人闲聊间,俞景之的青梅竹马陆禾艺来了。
陆禾艺长相甜美,一看就是养在深闺乖巧听话的女孩子。
陆禾艺被保护得很好,根本没与俞景之以外的男孩子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司智一来,便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司智长相带有新疆的风格,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行为举止十分优雅大方。
司智一听说陆禾艺是德中混血,对她感兴趣起来。他一直羡慕那些真正混血的人,而不是自己这种长得像的半吊子。
陆禾艺被他逗笑,两个人很快熟稔起来。
当时俞景之正要被家里安排出国,每天都在家中苦学英语。
一来二去,陆禾艺与司智相处得更多。
就在俞景之要离开前一个月,陆禾艺跑来告诉他,要他安心出国读书,她早恋了,跟司智。
俞景之整个人如遭雷劈,他这些日子根本不知道司智对陆禾艺做了什么。
晏贺行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司智也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陆禾艺有俞景之这么个青梅竹马。
几方人夹杂其中,感情的事情是牵扯不清的。
陆禾艺对司智很满意,司智经常邀晏贺行出去玩,总说陆禾艺跟他的堂妹特别像!
俞景之伤心走后,司家在上海的生意也谈完了,没几天便回了江宁。
可怜的陆禾艺便开始了与司智的“异地恋”。
说来好笑,司智那时比陆禾艺大了整整六岁,陆禾艺更像是他的小妹妹。
两个人相处,仿佛是兄长对妹妹的照顾。
司智那个花花肠子,回到江宁没多久,又看上安家某个小女孩,瞬间就跟陆禾艺分了手。
晏贺行想起陆禾艺还跑来找他哭诉过。他当时嘴笨,也不会安慰女孩子,居然脑子一热告诉了俞景之。
俞景之听说了陆禾艺的事,倒是没有多感慨,只道两人回不去了。
俞景之在国外发展得很好,虽然与晏贺行还保持着密切联系,但再未与陆禾艺有过往来。
晏贺行看着身边滔滔不绝损司智的女孩,原来她就是司智口中的“小堂妹”。
真是早有耳闻。
曾经花花公子如今收心即将成婚,饶是晏贺行都要叹一句世事无常。
家中出事后,陆禾艺还悄悄瞒着家人来送过他。
别的不说,陆禾艺还是很善良的。
两个人也很久没见了,远远的,那个女孩朝她招手。若是细想,陆禾艺的眼睛跟江念知的真的很像。
同样的大圆眼,只不过一个是柔和温暖,另一个多了肆意张扬。
她送给自己一盒饼干,是从前三个人在一块玩时,常常爱吃的那一款。
两个月过去,饼干已经过期了,他还舍不得扔,算是放在那纪念三个人的友情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三个不会再见到了。
江念知有一回无意中发现,还惊讶道那也是她爱吃的。晏贺行摸摸她的头,这姑娘总能给他惊喜。
江念知终于讲完了电话:“这个司智,罗里吧嗦一大堆!关键他还是个大直男!非说什么嫂子穿平底鞋也没关系,没关系他个头!”
晏贺行耐心地抚平江念知炸的毛,握着她的手慢慢往公交车站台去:“穿平底鞋不是很舒服吗?”
江念知翻个白眼:“哪有结婚了还穿平底鞋的?婚纱怎么撑得起来啊?全部拖地吗?”
晏贺行不知道李渊冉是什么样的人,单从江念知的形容来看,应该不是很高,所以才对高跟鞋有着不一般的执着。
晏贺行委婉道:“既然她在订婚上因为高跟鞋出过意外,结婚典礼上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江念知点头表示知道了。
分别回到家,江念知去照镜子。
额头上的包有点鼓,看起来一时半会也消不了。
她靠在墙上,从墙柜上找棉花和消肿药酒。熟稔地拧开瓶盖倒了点出来,往脑门上一摁。
“嘶——真tm疼啊……”
江念知皱眉看着自己的表情,真丑。
哼了哼,她又晃晃脖子跳起新疆舞:“段小织是吧!姐姐就要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说着朝镜子挥挥拳头,一个不慎,撂倒了边上未拧紧的药酒,黄色液体瞬间撒了一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这是倒的什么霉!
家里太过安静,江念知细细收拾的声音被放大,听得江念知心里怪委屈的。
人家孩子受了伤回到家,哪个不是爸爸疼妈妈爱?只有她,爹不管娘不问,常年不管她。
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手机这时“叮咚”一响,江念知放下拖把,沮丧地点开了消息。
手上的水珠掉落在屏幕上,有些水渍看不太清,她随意往衣服上蹭了蹭。
【邮储银行】18年11月7日18:43您尾号866账户存款金额.00元,余额.00元。
江念知面无表情退出去,点开日历一看,原来今天是立冬,再次点进短信,真的是打钱了!
江念知心情瞬间变好。
爸妈都不爱自己?NoNoNo,他们明明特别爱自己啊!
江念知看着到手的几十万,突然开心得没了边。
拖把也不管了,跑回房间踢了鞋,蹦到床上,立即给私家侦探打了钱过去。
“晏贺行爸妈的事情再费费心,钱是够给你的。”
打完字,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最好在11月底之前给我个最终结果。”
晏贺行父母的事情调查了这么久,头绪始终是理不清。
比如为什么被人陷害?那些人到底有谁?有多少?陷害晏贺行父母,除了钱,那些人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些事情必须都得调查仔细了才能还他们一个清白。
很多事情,警察目前只能根据受害者提供的证据,把怀疑的目光放到晏贺行父母身上。
毕竟枪打出头鸟,晏贺行父母的嫌疑最大,弄不好会直接被抓到判刑。
那些讨债的人一旦抓到晏贺行和爷爷奶奶,肯定要闹得他们家宅不宁。
好在晏爷爷他们从前也不在江宁现在这栋房子里生活,没有多少人查得出来。
即使警察来家里问些晏贺行父母的相关问题,晏爷爷和晏奶奶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江念知担忧的眉头还久久放不下,私家侦探的“好”过了三分钟才发过来。
江念知趁火打劫:“你要是查出来我再给你一个大红包,要是月底没有明确的标准答案,那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还发了个“哼哼”地坏笑着的小猫过去。
这个侦探微信头像就是纯黑色,名字也叫“私家侦探”。不开朋友圈,一看就是个工作时用的号。
平时跟江念知联系就是发“嗯”、“好”、“可以”之类的短词汇。
没想到江念知发个表情过去,他也回了个微信标准小表情“微笑”。
江念知不懂他这是不懂此“微笑”非彼“微笑”,还是他真的故意这样发。
于是江姐不太高兴,也学他回了个“微笑”过去。
那边不再回复,正要退出微信,司智的消息狂轰滥炸:“快来爷爷家!江娇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