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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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承为。
严妗对着准考证,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个靠窗的。
大概是为了避嫌,严妗这个考场大概有十几个人,严妗进门时扫了一眼,她周围的都是外校学生,只有一个穿着承为校服的坐在她的斜对角,两人并不认识。
严妗放下手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坐下后觉得手冷的可以,这才想起刚打了热水的杯子放在张明礼那里忘记拿了,一边将手伸进口袋中取暖。
棒球服衣服的口袋温度不高,没有张明礼羊羔绒的暖和。再往下钻时,手指触到了些塑料制的东西。
从兜里掏出这几块芒果软糖时,她是茫然的。
“……”要不是没在外脱过外套,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别人的衣服了。
“喂。”
窗外突然站了个人,严妗看向他时他还略微有些喘气,应该是追着她跑过来的。
“水杯。”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吃惊的目光,他面色平常的把东西递了过去,“我得走了,考试加油。”
“哦对了,”张明礼回头想到什么,“糖是我放的——你别多想,我吃不完随手塞的。你如果觉得冷多喝些水,明天别穿这件了,换冬季校服穿。”
说罢还顺手帮严妗关了窗,离开了。
严妗沉默着一路看着他背影直至消失。
“……”
我还什么都没说。
随手放能放我口袋里?
而且他刚刚不是生气吗?
周围学生:……
“那是谁?”有人悄悄问。
“张明礼,中考状元。”那位承为学生轻声解释。
“那这个是……”
“……我们新校花,严妗。”
“……磕到了。”
“……我很早前就开始磕了。”
——
张明礼的考场离这里有段距离。
他拆了一个软糖丢进嘴里。
他把软糖偷偷放进严妗口袋里其实是有目的的。倒不是怕她突然饿或者是低血糖什么的,自从包了她伙食之后,小姑娘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点,初见她的时候感觉就像个行走的骨架,脸也白的跟快活不了多久了一样。现在至少面色红润了,笑起来可爱的要命。
“……”
想到这张明礼略微气恼,手指捏着糖纸次啦次啦的响。
说人痞帅一眼就能认出来…和张明故玩那么久来东城第一次看见他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找借口说什么脸盲,换了个人听个形容居然就知道了。
可恶。
话说回来,偷偷放东西不让严妗知道的原因。
严妗不爱插兜,也不爱往自己口袋里放东西,东西再多都只往自己手上堆,实在不行就抱成一团。所以张明礼都形成习惯了,只要她手上一有什么东西,第一时间就能接过来。
天气这么冷了,还穿个单薄的外套……张明礼看着都觉得冷,恨不得带一堆暖宝宝给她贴满。
到时候看她有没有发现那糖——要是发现了肯定就是冷的受不了手揣兜里取暖了。至少张明礼自己一直插兜就是为了保暖。
刚还正好给他抓了个正着。
那太好了,张明礼就可以顺坡滚驴的让她把衣服换成厚款了。
这么想着,张明礼踩着考试开始的广播进入考场。
他与那个耳钉少年遥遥对视一眼。
原仩预想到会与他对视,但没想到他这眼神中好像带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色彩。
在看过去的时候少年已经坐下了。
考场用的还是承为月考的那种模式。监考的是各个高校的学生会干事,摄像头高悬在每位考生的头顶。
台上考官拆了试卷,一张一张的分发下去。
东城市奥数决赛开始了。
“真是恐怖。”赵垣跟着杨东陵搭顺风车回S大,刚坐上副驾驶给自己绑好安全带,随口聊道,“杨老师,你看张明礼怎么样。”
杨东陵给车挂档,闻言撇了一眼赵垣:“一般般,主要没看出他的专业素养,跟你们一个毛病。”
“嘿嘿,”赵垣虽然被连带着骂了,但还是一乐,“跟我们一个档次是吧?那我还高攀啦~”
“……”杨东陵没说话。
“害杨老师你搞数学的,张明礼他主要老往物化学院那边跑,最近已经开始把手伸向医学院了。”赵垣帮张明礼解释,随后试探道,“他一个高中生,已这种关系…他可以直接进我们大学吗?”
赵垣自己是江省人,江省有名的高校数不胜数,但他还是选择了东城的S大。
有名啊!除去清大北大,S大对于理科生来说算是最理想的学府了。
杨东陵又撇了他一眼。
理所当然又即打击人的话从他嘴里冷冷的吐出来:“你不知道吗?他高一就保送了。而且本硕博连读,不用高考。”
赵垣:“…?”
这是赵垣未曾设想的道路,这种平静的话却如同响雷一般劈向他,他不可置信道:
“他难道救过我们校长的命?”
“十六届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决赛,他是一等奖。”
噼啪,再降一道天雷。
赵垣只觉得被劈的外焦里嫩,闻着已经有股熟味了。
“?”
赵垣对于这种比赛也算是个轻车熟路。十六届就是一年前,他那时候刚上大一。全国卷出来他也试着做过,做完一对答案只勉强过了及格线。
现在说一个刚中考完的学生拿了这种性质比赛的第一?
“我记得…那个时候一等奖是个生僻姓吧?总归不是姓张的啊。”
“嗯。”杨东陵点头,“出了点事,他的参考资格被取消了。”
“为什么??”
杨东陵打左拐灯,看向后视镜:“你去问你们常教授吧,那场考试是他监考。”
“你说明礼啊。”
S大化学探究实验室,常教授坐在塑料小凳子上含笑看着好奇到抓心挠肝的赵垣。
“有人考中举报他通过作弊手段进入决赛,还闹到了国家教育部。”
“试卷根本没批,考到最后十分钟就被带走了。”
“所以在他好不容易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了。”
“他也是倔,直接弃权,甩头不干了哈哈。”常教授说到这回忆似的笑了两声,“他的卷子最后被我拿到了。”
“他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