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假公济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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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虽然不忙，但李茂当时一心想着要搞平衡，甚至不惜暂时离开忙碌的周采薇，也要赶到京州来，哪里会把童宥婷回来的事情放在心上。
当时说好了接机，也就是弥补一下不能送行的愧疚而随口一说，哪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记得这样清楚！
不仅记得清楚，还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就是李茂所不能容忍的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
李茂点上一根烟，不耐烦地说道：“为了京州这个供应商的事情，我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因公废私而已，何必斤斤计较？”
童宥婷都气得笑了起来：“好搞笑耶，你因公废私，那为什么这会儿跟女朋友一起吃饭？我跟前去协商的卢工联系过啦，他说你只是陪着去了一趟，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跑没影了。”
李茂心知理亏，他这不是因公废私，本来就是假公济私，偏偏还被对方拿捏，自己只能死撑着找借口：“我是听京州供应商无理取闹，所以想再找一家谈谈的，涉及商业机密，当然不能跟卢工和褚平他们说了。”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结果呢？”童宥婷追问道。
“对方让我明天上午再去谈一下，”李茂继续说着瞎话，“晚上我可不想被京州供应商的糖衣炮弹腐蚀，所以干脆出来找我女朋友吃顿饭，这不算什么吧。”
童宥婷没有想到他的脸皮那么厚，也没有想到他的说辞居然还没法反驳，只好愤愤地问了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有一些情况需要沟通一下，同时我还带来了马克的最新讯息耶，你就不想知道？”
小扎的事业这个时候肯定是顺风顺水，太过完美的，李茂不用她说也能够猜得出来，但既然童大小姐这样说了，干脆给她一个面子和台阶：“哦哦，那我明天下午赶回去，然后我请你吃晚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尘我今天就已经洗掉的啦！”童宥婷还是不太满意。
李茂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再洗一遍，我帮你搓搓。”
“滚！”
李茂挂掉电话，他之所以敢当着柳云卉的面说这些有些暧昧的话，是因为小柳老师一贯在这些事情上不会多心，越是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她越是觉得李茂只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实际上是胸怀坦荡磊落。
面对不同的人，所采取的策略也要有所区别，不能教条主义，可惜很多直男朋友不懂，以为照搬照抄情场高手的套路就能够无往不胜，往往会碰的头破血流。
“没办法，非催着回去商议重要的事情。”李茂冲柳云卉耸耸肩，“这些人，没有我拍板，他们什么主意都不敢拿。”
柳云卉眼神中藏不住的敬仰崇拜，柔声劝着他：“那你明天早点回去，我，我晚上回学校宿舍了。”
“别呀，晚上就在这陪我，不会影响你明天上课的。”李茂哪能就这样放她回去，刚才虽然已经梅花三弄，但是依然觉得意犹未尽。
柳云卉哪里猜不到他的目的，慌忙摇着头：“不行的，不行的，晚上学校查寝的。”
靠！李茂心里暗骂一声，专升本而已，又不是正规来读书的大学生，居然也管理得这样死板，真是太不人性化了。
他还想再劝两句，结果褚平也打来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参不参加供应商准备的晚餐，还有晚上回不回去休息。李茂只好胡乱打发了他，告诉他晚上自己就在这边休息，让他不用等着自己。
经过这一番打扰，柳云卉居然已经吃完，擦了擦嘴角：“我要赶紧回去了。”
李茂知道再强留她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只好也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招呼老板过来买了单，然后把她送到学校，之后自己返回如家。
第二天一早，就在如家简单吃了点早餐之后，分别给柳云卉和褚平发了条短信，一是告别，一是让褚平坐卢工的车回沪城，他自己则开车单独回去。
刚出京州的时候，接到了柳云卉发来的短信：“慢点开。”
上了高速，李茂哪里慢得下来，等到中途一个服务区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褚平的电话打过来了：“你，你特么先回去了？”
“咋了？”李茂觉得他有些矫情，“不是让你跟卢工的车一道回的吗，你非要坐我的车干什么？”
“卢工他们一大早就走了！”褚平气急败坏，“我特么哪里来得及跟他们说？”
李茂忍不住想笑：“我一个小时之前发短信给你，难不成他们比我离开得还要早？”
“他们跟你差不多时候出发的，”褚平埋怨道，“只不过那会儿，我还没醒呢！你这家伙办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现在把我一个人扔在京州，算是怎么回事？”
“你着什么急，打车去车站买票回去不就得了？”李茂哈哈笑了起来，“反正你的事情也不多，就当出来旅游一趟了。”
褚平实在气不过：“行行行，以后你别安排我跟你出来打掩护了！”
……
中午的时候，李茂赶到沪城，简单吃饭休息一番，然后赶到麦芒科技。
周采薇外出，孙皓月陪着，李茂也就放心不少。
童宥婷见他来了，招呼秘书跟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到他右手边的沙发上。
她办公室里的布局很简单，除了一张办公桌，就是两个单人沙发，前面一个小小的茶几，此外就是后面一排书柜，左手边一个小茶台。
办公桌很大，但上面乱七八糟的，通常临近下班的时候，由小秘书帮她收拾整理干净，然后第二天继续乱七八糟……
“我这次去米国，从西海岸到东海岸，也是连轴转的呢。”
童宥婷先是叫了一声苦，见李茂无动于衷，然后才转入正题：“中途我还特意帮你去拜访了一下马克，马克的脸书项目现在已经做得非常出色，由于时间关系喔，我没有跟他交流很多，所以也只是简单了解了一番，马克预计，今年八九月份就可以启动A轮融资。”
“发展得居然这样快捷！”
李茂也装模作样地感慨一番：“这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啊。”
童宥婷秀眉一抖：“你就不想知道，他预计的估值是多少，准备融资多少么？”
“预计的东西，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最终还是要靠专业的评估公司去做。”李茂心里门清，但嘴上却摆出一副并不关心的样子。
“oK！”童宥婷做出个手势来，“既然这样，那马克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是他这个脸书的成功，给了我启示，你之前建议的构建一个社交平台，我觉得要加快速度啦，明天就安排下去。”
“是不是看到了这个平台的重要性？”李茂笑着问道，“被马克的脸书所启发了？”
童宥婷承认地点了点头：“没错的，之前我对社交平台的影响力的确估计不足，现在看来，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办法，让麦芒科技未来可以多一条腿走路呢。”
“不过还是不能照搬照抄脸书的模板。”李茂赶紧提醒她。
很多人从米国看到了一些互联网企业的套路，兴致勃勃地觉得完全可以嫁接到国内来，必定对国内市场形成降维打击，但米国佬的思维模式，跟国人的思维模式还是存在较大的差异，不加变通地照本宣科，不用想肯定不会成功。
即便是杭城的杰克马，也不是完全按照米式的模样来做的，这才能够在国内站稳脚跟，进而扩大市场。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童宥婷抿了一口咖啡，歪着脑袋问道。
李茂当然有好的办法，毕竟他混了很长时间的类似网站，他厚着脸皮说道：“办法的话，我这两天尽快整理出来，当然也只是我自己个人的一些设想，等人员就位了之后，你可以让他们再对照我的建议做出详细的方案来。”
“那就这样定了！”
童宥婷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此外，你上次说的新式手机的构思，我跟硅谷那边的研发团队对接了一下，他们都觉得难度比较大，从技术的角度来说，主要是系统很难研发出来，如何将电脑端的内容，在一部手机上展示出来，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技术挑战呢。”
“难度肯定大，如果不大的话，又怎么配称得上是划时代的产品呢。”李茂笑呵呵地说道。
童宥婷沉吟片刻：“我跟胡师兄陆师兄他们沟通过，你所谓的智能型的手机，他们公司也已经有了这样的策划方案了，你觉得找他们其中一家合作，算不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路子呢？”
安卓系统和ioS系统是什么时候开始启动研发的，李茂记得并不确切，但如果跟对方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对方是大公司，麦芒科技在米国籍籍无名，双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合作的时候，麦芒科技必然处于弱势一方，能够争取到的利益也少得可怜。
更何况，李茂对于智能手机，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知道使用的状况，其内在他是一窍不通的。
不论是骨歌还是平果，这些公司的技术人员不仅多，而且能力很强，自己提出的这些概念，没准反倒是助推他们提前推出智能手机来。
“我还是不建议合作。”
李茂想来想去，都觉得合作不妥当。
假如麦芒科技投入巨资，最终依然没有研发成功，所损失的是一大笔钱！
但是一旦研发成功，麦芒手机从此成为世界手机行业的龙头，所得到的将是一大大大笔的钱！
富贵险中求！
李茂心一横，大不了自己从头再来：“科技产品市场，能够独享知识产权还是不要跟别人共享的好。”
“这样的话，成本就要由我们一家承担。”童宥婷知道李茂这个提议的结果。
李茂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这个险值得冒的，做生意嘛，要么大成，要么大败，兵法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不逼自己一把，怎么能轻易成功！”
“行！”童宥婷也被他感染了，“就依你了！”
……
晚上李茂在公司附近找了一个有沪城本地特色的餐厅订了个包间，等周采薇和孙皓月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起赶过去吃饭。
当然，也叫来了从京州坐大巴坐得腿疼的褚平。
褚平心里骂了他好几遍，但还是没有骂出口。
“来，我们大家一起举杯，给童总接风！”李茂笑着招呼大家。
童宥婷这已经是吃第二顿接风宴了，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跟大家逐一碰杯：“谢谢谢谢。”
没有去过米国的人，对童宥婷米国之行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的说个不停。
只有李茂觉察到左手边的周采薇有些疲倦，凑近一些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怎么，今天去了几个地方？”
“二十一家终于都跑完了！”
周采薇带着撒娇的口吻：“接下来还要逐一比对打分，然后决定下来。”
“那干脆就不要比对打分了，全部接下来！”李茂摸着她滑嫩的手劝着她。
这样的工作节奏，周采薇都有些瘦了，让李茂无比心疼。
周采薇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也认为不能贪多的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是觉得，你这样太过于辛苦啦。”李茂关切地说道。
“那你这两天还不陪我！”周采薇撅着小嘴，气呼呼的。
李茂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没办法，要去一趟京州见见供应商的嘛！”
听到他这话，童宥婷率先发话：“你见供应商见了多长时间，谈得怎么样了？”
李茂还没来得及回话，褚平又补充了一句：“对方要涨价的要求，答应没有？”
这两个人显然是知道李茂假公济私的，这样一问，他根本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当着周采薇问住他，让他无话可说，无地自容！
但他们显然都忽略了李茂说瞎话的本事，李茂左顾右盼看了看，笑了起来：“我们跟供应商谈妥了，具体的结果，公司的卢工会及时汇报的，我作为麦芒科技的大股东，没有向小股东汇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