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回忆,两张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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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赶去县城时,已经为时已晚。
偷偷潜进县老爷的府上,从几个侍女口中得知到妹妹的消息。
找遍了坟山在一个被树叶掩埋的树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妹妹。
抱着奄奄一息的妹妹,看着她被一袭草席所包裹着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淤青,干涸结痂的伤口,还有脖颈处被掐出来的青紫,心痛的无以复加。
即便现在想起来,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梳着江宇泽头发的梳子一个用力往下一梳,好巧不巧的正好有一处打结。即便如此浑然不知陷入痛苦回忆中的屠夫直接狠狠梳下,梳子梳下好一把的头发。
猝不及防下,痛的江宇泽龇牙咧嘴。
“妹妹!”
屠夫口中喃喃低语着,满含痛苦,牙齿狠狠的咬着唇瓣,咬出血了都没有半点痛觉。
“哥……哥哥,你……你终于来了!”
少女眼神有些涣散,看着抱着他痛哭流涕的男子,唇角露出一抹发自真心的笑颜来。
“妹妹,哥哥来了,不怕,哥哥这就带你去找医师。”
屠夫哭的泪流满面,抱着少女的手轻柔的深怕会碰触到少女身上的伤口。
“哥哥,我……我想回家!哥……哥哥,带我回……回家好吗?”
少女伸手想要碰触屠夫的脸,可手上提不起力气,越发觉得眼皮沉重,所看视线越发模糊了起来,也越发觉得寒冷,冷若骨髓。
“好!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屠夫哽咽的点了点头,抱着少女朝着回家的路上赶。
可还没等到回家,少女虚弱的声音弱弱响起:“哥哥,我……我好冷,恐怕回不去了。”
“不……回的去的!哥哥带你回家。”
“哥……哥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哥哥我,明明答应过爹娘要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可是哥哥食言了。是哥哥不好,若是哥哥不去打猎,妹妹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不……不怪哥哥,哥哥以后……我……我不在了,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能在……陪……着你了!衣服只能你自己洗了,自己补了。”
少女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抚上屠夫满是泪痕的脸,满含不舍的说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想要看清屠夫的面容,好好记下自己最亲,最爱的哥哥。
“哥哥,别……别哭了好……好不好。”
“好!哥哥不哭了,我们快要到家了。”
“嗯!”
少女轻嗯一声,手缓缓垂落,眼睛也闭了起来,唇角依旧带着甜甜的笑意。
感觉到贴在脸上的手垂落,屠夫僵硬的停下脚步,机械般的垂头看着紧闭双眼,面带笑意的少女,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痛苦的仰天咆哮着。
……
江宇泽察觉到屠夫情绪波动,回头看向屠夫,见其面庞上已是泪痕遍布,从怀里掏出锦帕站起身擦拭屠夫面庞上的泪水,歉意道:“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是属下情绪失控了。”
屠夫回过神来,用衣袖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即便过去了十年,再次想起依旧心痛如绞。
“都过去了。”
江宇泽张了张嘴,不习惯安慰人的他只能这般安慰屠夫。
“是啊!都过去了。”
“若不是主子,只怕属下早就在屠杀县老爷一家时就命丧在那里了,更别谈替妹妹报仇了。”
“不说这个了,主子坐下吧!属下给你梳头。”
屠夫又抹掉脸上的泪水,收起情绪,将江宇泽按回椅子上,梳子轻柔的梳着头发,随即分出几缕编了起来,在一挽,用夹子固定。
从首饰盒中取出发簪将其插了上去,没一会功夫,发髻便弄好了。
不多时,夜少秋也穿着一袭浅青色襦裙走了过来。见江宇泽面具下的这张脸,怔了一下随即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梦翊芝端着一个匣子走来,见夜少秋已经来了,便径直走向江宇泽,将匣子打开道:“给,将这个戴在脸上。”
取出匣子里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顿时原本大半张脸狰狞伤疤的脸变成了一个清秀佳人来。
“不错,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梦翊芝满意的点了点头,最起码眼睛好受多了。
戴着两张人皮面具,江宇泽只觉得脸颊僵硬且闷的透不过气来,原本一张人皮就有些透不过气来了,现在两张想要做些表情都感觉有些困难。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梦翊芝看向夜少秋问道。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