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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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光无限，从群山峻岭的雄壮转变了到了流水人家的安宁。
伊春周围的村子和风景明显显得宜居，也显得祥和。
这里的村子和西州的的村子有着很明显的不同，这里的百姓更加富足、房屋更加精致。
而西州张明所见的村子都是勉强度日的地方，没有什么大鱼大肉，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就是在活着。
虽不是说饿的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最多只是可以顿顿吃饱饭而已。
这里的村子比之望归都没差多少，这让张明不仅感慨了一番。
李程同样觉得这里的村子真的非常富足，唯独魏一心有点惊讶于张明和李程为何如此感慨，一番了解过后才知道这秦国境内不是各个地方都是如此的。
魏一心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了解后难免悲伤心疼，更是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这点倒是有点年轻气盛的感觉。
一路上的悠闲自在，让张明和李程都放下了一些戒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安宁的环境中去。
这里的人热情好客，饭菜色香俱全，着实是他们最舒心的一段路了。
要不是李程还要去拜师，旗正云也有事要办，这段旅程恐怕还要再拖上些时日。
魏一心不紧不慢，即使张明总是刻意保持与她的距离，但时间长了两人总是需要交集的。
这段时间越是了解张明，她越是对张明上心。
张明则一直处于进退两难的纠结当中。
伊春城，建立在一个河流密布的土地上，城中许多地方都是依河而建，城中都有一条专门的水路，供人游船、运货。
张明看到此番此景，不禁觉得这和前世与妻子张芸为数不多出门游玩去过的乌镇极为相似。
可以说是乌镇的放大版，而且更加的精致、有烟火气。
几人在城中游历，魏一心依旧惯例买了二两桂花糕，边逛边吃。
旗正云先行离开，去安排行李住处。
别说，魏一心家大业大，这里都有他们家的院子，着实阔气。
同时这让张明更加想要远离魏一心，兴许是对前世的纠结，兴许是莫名的自卑。
几人逛了一天，正在一个依河而建的饭馆吃饭，几人却听到周遭在谈论什么秦国第一美人，这让李程特别好奇。
“魏姑娘，这第一美人我记得正是在这伊春城中吧？”
“嗯，不错，想来这位名妓又要办会了吧。”
“第一美人？名妓？是怎么个回事，我看大家都特别兴高采烈的。”
张明有点好奇。
“张明你不知道啊？这秦国美女繁多，谁又能说那个更出挑。唯独这位如意姑娘，可是公认的第一美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而这美人，便是在这伊春城中。”
“哦？那这和办会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这入场票一票难求？所以大家如此追捧？”
“这倒不是，这会啊，是免费就能看的，不过时间是不固定的，都是按照这位姑娘的心意来开办。”
魏一心解释道。
“那还真是凑巧了，要不我们”
张明刚打算说一起去看看，话未出口，他很确定的听到了魏一心的小哼哼。
虽然很小，张明确定他听到了。
“额，算了。估计人太多了，这段时间赶路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别啊！我还想见见这第一美人呢，我想知道这第一美能有多美，机会千载难逢，不凑凑热闹岂不是亏了。”
一向善于观察的李程这次并不善于观察人心。
“额，这”
张明不好回答，魏一心就在哪里吃饭，一句话也不说，着实令人为难。
“这位兄弟说的是，机会千载难逢，不看可惜了。”
一人从楼梯走来，声音清爽响亮，光凭声音就能让人不自觉的亲近一分。
几人望去，一个白嫩、长相英俊、极具正派感的少年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卫。
“魏姑娘，有缘啊，在这里都能遇见。＂
“颜公子，你怎么不在汴京，来伊春了？”
“哈哈，这次我父让我来拜访一位故友，托我带点东西过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你不是在晋阳吗？”
“我在晋阳呆久了，就来伊春看看。”
魏一心和人聊完，就相互介绍了一下。
眼前这位公子叫颜心志，汴京城知府的长子，整个人看上去观感不错。
几人客气的打了声招呼，颜心志特别痛快的坐下，并没有再开一桌。
他毫不客气的吃起了饭，反而给了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我听几位在谈论这城中的如意姑娘，要不一起去看看？这次运气不错，下次来可不一定有怎么好的运气咯。”
“我听这话，颜公子倒是对着如意姑娘有些了解。”魏一心问道。
“哈哈不错，魏姑娘依旧如此善于观察。这如意姑娘啊，原名莫知霖，可是一位能迷倒众生的人啊！
我听闻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为她倾倒，许多人就是因为她才定居在这城中。只可惜，从开朝到现在，这会是办了一届又一届，也没有这如意姑娘看上的人，也没有真心爱她的人，可惜啊。”
“等等，开朝？”张明感觉不对劲。
“张大哥，这如意姑娘可是从开朝活到现在的人，你不知道吗？”
“啊！怎么可能！这人怎么能活得如此久？莫不是武道巅峰之人？”
张明十分惊讶，这秦国少说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能从开朝活到现在，这是人是鬼？
“兄弟，常人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只不过有誓约的存在罢了。只是这如意姑娘的誓约具体是个什么，倒是不太了解。”李程回到。
“呵呵，这事倒是说来话长。这如意姑娘啊，当年是个孤儿，给这城里艺馆的老板娘收了做干女儿，传闻小时候并不是美的不可方物的那种，但谁想越长大越是美的令人窒息，连女人都爱慕不已。
这老板娘疼爱她是有记载的，从来没有让如意姑娘卖艺。
这如意姑娘天赋异禀，不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政事军略，都能讲上一番，是第一美女，也是第一才女。
可惜的是，毫无练武天赋，直至今日，也是个凡人。那个时候，一个有名的世家大公子，听闻这如意姑娘的名声，前来观颜。
谁知道，这一观，竟是迷得再也挪不开眼，打算娶了如意姑娘。如意姑娘无意这位公子，几次三番的拒绝让那位公子急了，要强娶这如意姑娘。
这一个艺馆如何和一方世家比肩，自是无奈妥协。
这如意姑娘也是个刚烈性子，直接向上天祈愿，不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便立下这誓约。
这誓约啊，约定的越难，代价就越大。当年这如意姑娘便是许了此生只嫁给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的人，哪怕只有几日也无妨。
天道应了，代价不可谓不大，虽说是永葆了青春，且再无人可强迫于她，否则必遭天谴。
可如意姑娘终身不得踏出艺馆，直至找到这意中人。
可就算是找到了，也仅有七日可活，七日后，也是瞬间消亡，绝无活机啊！”
颜心志说的是深情并茂，和说书人似的。
“原是如此，可这几百年了，竟没有一人是她爱的且是爱她的吗？”
“传闻是有几个，可始终无法破解誓约。直至一人，这如意姑娘见其第一面便爱上了他，这位公子也是为了如意姑娘放弃一切终身就留在了这伊春。
哪料老天依旧不认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那人剩最后一口气，才醒悟过来，这个意中人不能爱上如意姑娘的皮囊，而只是单纯的爱上她这个人，可是到死都不知道他自己爱的是她的皮囊还是她这个人。”
“啊？这要这么算啊，这长相也算是这个人的一部分吧？这，可真是。”
“不错，没人知道这如何解，你说那男人不爱这如意姑娘吧，为其放弃一切，就守在她的身边。你说他爱她吧，这天道不认可。”
“这叫人如何解？若我是这如意姑娘，怕是要疯了，直接死了算了。＂
李程如此说道，张明和魏一心也点头同意。
颜心志喝了口酒，淡淡的说道“传闻如意姑娘自杀百余次，一次未成。疯癫之相，未曾有。”
张明好似明白了什么，头皮发麻。
独倚年月阑，目转入孤楼。情起昙花现，夙兴怅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