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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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蛋爷说过，从镇阳东门出，朝着东南方向走看到的第二个县城，便是他待过几年的地方.
再往前走过几个村子，到一个叫赵林山的山脚，便是他的家乡。
蛋爷说若是死了，便把他的牌子立在能看到那个县城的地方。
张明朝着方向走了几天，看到了一个明显与边城气息完全不同的县城，这个县城叫望归县城。
张明被守路的县兵盘查了一下，看张明是退伍兵，自是痛快的放行。
张明一进城，这才真真实实感受到了这古朝娱乐的气息。
街边人来人往，叫卖声、赶路声、戏曲、儿童嬉闹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却一点都不刺耳，反而都让张明的心略微的愉悦起来。
周边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好奇，不过即使再有趣，张明还是更着急寻找那个酒楼。
一番打听，总算是找到了这家酒楼，这县城里唯一 一家大酒楼。
张明走了进去，要了个大桌，店小二问几人，张明就说有十几人。
张明独自坐在桌子上，点了十几个茶叶蛋，七八个大菜，加一壶酒，小二问“客官，您朋友什么时候来？我这边给您安排上菜。”
张明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让他现在上。
上菜速度着实不慢，很快就上齐了，张明要了十几个碗，每个碗里都倒了酒。
张明就这样愣着，一会儿突然自顾自的举起了碗，抬手一举，向前一伸，像是在碰碗。看得小二是一愣一愣的，突然间害怕这个顾客是个疯子，不给钱。
张明一碗一碗的把酒喝完，多少让张明感到有点晕乎。
张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在那里，让人看不清楚是好是疯。
他拨了个鸡蛋，直接就往嘴里一塞，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别说，真好吃，前程要是吃到了，他一定很开心。
店小二很庆幸，这个客官没有疯，这一桌子可是要近二百铜钱呢，这要是拿不出来钱掌柜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所幸客官很痛快的掏了钱，这着实给他舒了口气，打包菜的时候都利落了不少，不过这真令他奇怪，这客官莫不是有什么癔症？
张明看着小二打包完菜，走在路上，看到一群小孩在玩，他们在那里跑跑跳跳，像是在玩抓人的游戏，和来往的大人们显得格外不协调，着实可爱极了。
“小娃娃，你们知道这边那座山能俯瞰这个城不？要是答的上来，这些个好吃的都给你们哦。”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小朋友一个个举着手，张明指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你说。”
“东城门出去，没多远就能看到一座小山，爬上顶就能看到这个县城了！”
“是吗，小朋友可不能骗人哦，骗人的话叔叔回来打你们屁股。”
“哥哥放心，我们不骗人的，爹爹娘娘都带我们去过的。”
“嗯嗯。。。”一群小孩煞有其事的模样，可爱极了。
张明很痛快的把手中的菜给了他们，除了鸡蛋。
这刚要递上手，几个妇人跑了过来，一把把孩子们拉到身后，急忙问张明想干嘛。
张明左解释右解释，甚至都吃了一片打包的羊肉片，才让妇人们放下心来。
不过妇人们明显不好意思收着，又是一阵推脱，孩子们在后面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一个个的都馋着呢。
张明说看着孩子可爱，一定要给，好说歹说的总算是给了出去，看着孩子开心的笑容，张明也开心了不少。
不过这一磨蹭就是好一阵子，张明走到北城门，路上买了十几个刻好名字的木牌和一把铲子，一路出城，很容易的便看到了那座小山。
山说高也不高，说矮也不矮，这一爬都爬了一个多时辰。张明在山顶，的确能看清县城的大体模样。
随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开始挖那十几个小山包，一个个的把木牌又插上，最后把鸡蛋给每一个人面前放了一个。
这些人有些是早就没家的，有些是还不知道来处的，张明也只好把他们埋在了一个地方，好歹有个伴陪。
张明看着眼前的木牌，突然没来由的伤心了起来，红了眼眶。
张明想着，要是他们在一起，那吃顿饭一定是热闹极了。张明抬头看着县城，本就是寒冬的季节，风吹的脸生疼。
按这个世界的时间算，马上就要过年了。。。。
这一弄，便是要天黑了，张明可不想冻死在山上。
天黑了路难走的很，好在下山比上山快，大半个时辰也就下来了。
这刚到山脚，天便黑的看不清楚路了，幸得在上山的时候记得路过一个人家，还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看起来有点年纪的阿姨问我是不是个走失的孤儿。
天太黑了，实在不便回城，只好去问问那个阿姨能不能收留一晚。
阿姨很痛快，原来阿姨这里常常有人来借宿，多半都是赶路来不及进城的。
阿姨是个看起来特别温柔的人，这是张明的第一个感觉，但是却透露出很浓的哀伤和空洞。
阿姨想来是觉得张明没有吃饭，便下了碗面条，虽说是清汤面，可这对于还没吃晚饭又爬了几个时辰山的张明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食，张明对此连连感谢。
倒也不是没有吃的，只是一碗热汤面总好过冰冰凉凉的强。
吃面的时候，顺道跟这阿姨聊起了天。张明很疑惑为什么她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阿姨的哀伤都写在了脸上，低落，却依旧强颜欢笑。
“不知道多少年咯，那个时候我刚生娃，因为亡夫的缘故，要去这望归县。谁知路上遇到几个歹徒，。我和我家那位带着孩子是一路拼命的跑，我那口子为了保护我们娘俩，便一个人拖住他们。
可山匪厉害啊！没一会儿就追来了。没办法，我把孩子藏在了一个小路上，自己一个人引开他们。
所幸的是在此地遇到了几个好人，帮我赶跑了那帮子歹徒，可我却因为跑的太累了，晕了过去，醒来便去找我家娃娃。
就一个晚上啊！一个晚上！孩子就不见了！我是拼命找、拼命找啊，怎么也找不到。人都说我孩子被野兽给吃了。
我不信，便在这路上盖了个小院子，问问人有没有看见我孩子，时间长了，也给人留宿，也不问人看没看见了，就问人是不是孤儿。
虽然有几个，可是我感觉他们不是，我感觉他们就不是。
哎，怎么多年了，我就只有一晚未在此处，我第二天又担心会不会就这一天我孩子来了，我没遇见！唉。。。怎么多年了。”
望归，望归，盼望出征的人儿早日回来，我在这等着你呢。望归，望归，盼望出门的游子早日回来，家在这里等着你呢。
马上就要过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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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哎呀，这天都黑了，应该要到县城了吧。哈。。哈。。哎，有户人家！太好了！”
砰砰砰！砰砰砰！
“有人吗？你好，有人吗？我不是坏人，我是赶着进城的，来晚了赶不及，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借宿一晚？有没有人在呀？”。。。。。。
“没人吗，这直接进去也不合适吧。。。算了，坚持坚持看看前面有没有地方休息吧，说不定就要到了，也不知道这么晚城里给不给进。”
看着前方一片漆黑，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照亮前方的路，少年深呼着气，心里未曾胆怯，因为他相信他一定能在城里博出个好前程，就如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