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程（独立人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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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运气好被一个奶奶捡到了，虽然穷苦，也还是平平安安的长到了六岁。

我每天就是和奶奶一起去卖卖菜，编编东西赚点手工钱。

虽然总是有一些孩子欺负我，好在奶奶总会不问缘由的保护我，所以我每天都很开心。

不过有点遗憾的是我没有名字，奶奶总是叫我蛋蛋，我问奶奶，你为啥不给我取名字？奶奶说她想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咱这里小，没有教书的先生，等哪天咱这里来了个读书的人，我求人家帮你取。

我听了很开心“那我一定要取个特别威武的名字！”

我呲牙的笑着说，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我有件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过年可以吃到鸡蛋，这是一年唯一一次有机会吃到的美食，那味道，总是让我很幸福，奶奶也老是开玩笑说蛋蛋就是怎么来的。

现在又多了一件让我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等一个读过书的人来，求人给他取名。

不过他也不知道读过书的人长什么样，照样不妨碍他时常在村口等着，如果遇到不熟的人，他就立马跑过去问 “你是读书人吗？”

可能老天爷有时候就是猜不透在想什么，就好像希望过的不好的人要过的更不好一点。奶奶在我七岁的时候病逝了。

我哭了好久，他一直喊着奶奶你醒醒，你醒醒。喊了很久，奶奶还是没有醒，我知道，这叫人死了。

我挖坑挖了很久，就一个人在那里挖着。所幸的是一个村里的人上山砍木头的时候发现了蛋蛋。看着蛋蛋，然后一起帮忙挖了，还帮忙下山抬了奶奶，不然怕是一天也埋不了奶奶。

埋完了奶奶，我给那人磕头，那人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给了一小块窝窝头，那个时候我真的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从那天起就再也不期盼有读书人来了，我打算自己就叫蛋蛋。

毕竟是一个孩子，哪有什么能养活自己的本领，只能这帮帮，那弄弄，看看能不能讨一口吃的。要是饿的实在是狠了，就只好去偷点菜、或者上山搞点野果子野菜吃。

就这样，我长到了十二岁，虽然瘦，好歹是活下来了。不过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叫蛋蛋了，太幼稚，就让人叫自己前程。

因为他总是听别人说会有个好前程，好前程，那干脆自己就叫前程好了。

我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活，修修补补自食其力、各种杂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有一次，遇到一个县城来的人，是来收菜的，要几个年轻的来帮忙搬菜，兴许是看我可怜，便也给了我一个短工的机会。

就这样的机会，我听说了城里能让人飞黄腾达、能有吃不完的鸡蛋，还有各种听都没听过的玩意，这让前程心动不已。

干完活，拿完工钱，我回到家，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房子，缝缝补补又灰旧的被子，我下定决心要去城里。毕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用剩下的钱买了不少窝窝头，打听了一下县城的方向，便启程上路了。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总算是到了地了，可惜天黑，不让进城，只好在城门外等第二天天亮。

前程进了城，看着这县城，着实令他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大街上没有个歇的叫卖声

“卖包子咯，新鲜出炉的包子喽！”

“羊肉汤，羊肉汤，嘿，先生你看看我这羊肉汤，白不白，您来尝尝，美着呢。”

这一切都让我兴奋不已，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混出个名头。

但事情又怎么可能容易呢？这里到处都是拼搏的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打拼。

有些能一步登天，有些却死于非命，更多的是平平凡凡的人。

前程就是第三者，两年了，什么小工都做了，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也没换来个机会。

以前觉得新奇的食物有一部分倒是吃得起了，但剩下的想尝的确实离他太远了，就这样下去一辈子也照样舍不得。

不过所幸的是，鸡蛋倒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令我感到开心。

后来听说有一座边城，叫镇阳，那边打仗了，这也不新奇，匈奴每年冬天都来抢，可是这回打了很久还没停。

这让大家众说纷纭，但总体来说都是嚷嚷着这次要是参军得了军功，平步青云。

前程也不甘心每天如此，他决定要去试一把，就算不成，也不会和现在的生活有啥区别。

他走的那一天，看着这两年一直想吃但是没钱吃的酒楼，他内心发誓，等这次在军队混出头了，我一定要来大吃一顿。

到了镇阳，才知道兵营的名额满了，只能参加预备军，预备军是个前线死了人才能当正式军队的军队，而且待遇也没有正式的兵好，还得负责运粮草。

这些对我来说，都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放弃！所幸的是，军队名额都是随机抽，点到那个就是那个，运气很好，没多久就被点上了名，去了前线。

押运粮草真是个苦差事，没有那些个将领给的药丸我怕是吃不消。这也没什么，好歹算有个好开头。

听说是死了不少人，我被分配到一个队里当兵。队长是一个叫张明的，原先的队长死了补上去的，听别人说，张明都打了好几次仗了。

这让前程觉得非常厉害，要知道，对手是汗穆人，基本上能打两场仗活下来的人都是非常难的。

前程是这个营帐里最小的，大家开始叫他老末，总是开他玩笑，前程对此并不反感。

因为他能感觉到大家都是很不错的人，队长张明时常会教给他一些道理，让他总感觉队长不像个年轻人，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仗打的多活得久，所以想的更通透吧。

还有一个马老三，我叫他马哥，总爱捉弄他，但是别的队伍欺负前程的时候马哥总会保护他。

还有许为，老是说自己什么武力超群，总有一天能当将军，其他人也对他很好，大家都愿意在吃饭的时候把鸡蛋换给他，说是换，其实更多像给。

这让前程很感动，活了怎么多年，头一回有怎么多人关心他，这几个月的时间是他人生中除却和奶奶在一起之外最开心的时间。

除了因为他爱吃鸡蛋所以开玩笑叫他蛋爷这件事。

“张哥，你说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

“啊，嗯。。。可能年前吧。”

“这样啊，那到时候休假的时候，大家跟我回我那镇上，也不远，我请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过年。”前程很开心的想到，虽然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但是遇到怎么多好兄长也是很让人开心的事，前程打算请大家吃顿好的。

“别只给我们吃鸡蛋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