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爸爸什么时候休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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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罗老板就被一阵手机电话铃声吵醒，松开拥抱陆梅的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是牛主任的马上接起。
一番对话后，他用支付宝先给牛主任转了钱，金额有点大，比他猜测的要贵一倍多，牛主任是领导，何况复查的事有求于牛主任，就算牛主任报毛数，他也只能装孙子认了。
他起床落地，感觉全身酸软，这是昨晚折腾落下的债。还是要中规中矩行事的好，即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男女之事不打牙祭。
牛主任在那边等着，他只好依依不舍的和陆梅告别。临走时，陆梅又把他留下的二万块钱重新装进他的公文包。
他拗不过她。
当罗老板开着奔驰送牛主任去公路局机关大楼上班时，姜山边和维修师傅通电话边往故障车辆摆放的地方赶。
“段师傅，你到哪里了？”
“我到金桥村了？”
“能不能再具体点？我正往金桥村赶。”
“我看到金桥村加油站了。”
“你再往前面开个500米，转一个弯，你就会看到停在路边的一台新的洒水车，然后，你把车停在那等着我，我大概10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姜山握稳方向盘，加大了油门，车颠簸得很厉害，后面跟着的是一块巨大的灰尘布。
他停在一辆停着的车前面一点。
“段师傅。”他下了车就一顿猛喊。
站在洒水车那到处看的中年人应了一声“嗯。”
“瞧出什么问题没有？”
“我初步判断是电路故障。”
“要多久才能修好？”
“一天时间”
“那不行，我老板只给我半天时间，半天修得好吗？”
“我尽力。那你们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当帮手。”
“好，我等下叫人过来，先把车钥匙给你。”
段师傅接过车钥匙，马上干活了。
姜山把车掉头，去金七大桥梁场，和工地试验室张工一起对梁板的强度进行触探试验。
在去梁场的路上，姜山给泰阳打了个电话，叫他去帮段师傅打下手，今天上午务必把坏了的洒水车修好。
领到命令的泰阳，匆匆吃掉面条，就去找公司的车，没找到，他不想麻烦有事的姜山，便开着自己的车往金桥村方向驶去。
在路上，泰阳接了岳靓打来的电话，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车停在一个宽敞平坦处。
但他首先听到的是儿子球球的声音。“爸爸，你吃了早餐吗？”
“吃了，球球早餐吃些什么？”
“我吃奶奶做的饺子，好恰，爸爸你回来恰咯。”
“爸爸要上班，回不来，球球今天还不去上学？”
“今天周末，不用上学呀！爸爸，你周末怎么要上班呀？”
“爸爸工地没有周末，有事就得上班。”
“那你怎么不留在中南电器上班，每个周末都能休息，还能带球球玩。”
“球球，这个事爸爸解释不了，等你长大了就知道。”
“嗯，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启迪艺术培训学校学画画，她说是爸爸你安排的，对吗？”
“对。启迪学校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找他们一起玩，比如捉迷藏呀，丢手绢呀，滑滑梯呀…，这样，你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可我不喜欢画画，我喜欢玩游戏。”
“球球，老师不允许你玩游戏，爸爸妈妈也不准，爷爷奶奶也不准，你要乖一点，跟妈妈去启迪学校学画画，好吗？”
“好。妈妈要我跟你说，叫你今天回来，晚上去雁城公园看烟花。”
“爸爸休长假时会回来看你和奶奶的，你在家一定要听奶奶的话，主动帮奶奶做点家务活。”
“那爸爸什么时候休长假？”
“爸爸也不知道，可能下个星期…，爸爸有事要忙，挂电话了。”
泰阳挂掉电话，想起球球刚才电话里说的，亏欠他的泪水就挤在眼眶里，差点掉下。
重新发动车前，他把姜山发来的段师傅电话存到手机里，便于联系。
如他所料，段师傅的电话打了过来。
“泰工，你过来了没有？”
“过来了，十分钟左右到。”
接着，手机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嘟声。十分钟后，他也找到了段师傅。
俩人忙了一个上午，全身累得汗流浃背，终于把车修好了。
泰阳爬到驾驶室，发动了一下车，打火点火是没问题。
段师傅把一张送货单和一瓶水送到泰阳手里，说：“这是维修洒水车的费用，一共680元，姜总要你签个字，我好找你们公司财务请款。”
他接过水，打开，喝了一大口，还真的渴到了。然后，瞧了瞧单据，签上了姜山的名字。
临走时，泰阳问段师傅：“那车钥匙呢？”
“我反正要去你们项目部，钥匙就直接给你们司机，请到款后顺路把洒水车司机载到这里。”
“这是姜总安排的。”
“嗯。到了饭点，你抓紧回项目部。”
当泰阳回到项目部时，食堂里已经没有人在吃饭了。工地的食堂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一起统一的一起吃餐饭，早回来的早吃，晚回来的晚吃，吃在前面的，饭菜就多一些，吃在后面的，有时就只有残羹冷炙了。
很明显，泰阳今天中午回来晚了。
他在食堂里找了几圈，连一点残羹冷炙都没有翻到，本来早餐就没吃多少，加之干了一个上午的体力活，现在肚子饿得真难受。一边气得骂娘一边想着填饱肚子的办法。
他走到姜山的独立宿舍，打开门进去，没有发现姜山。他打电话问姜山在哪里？姜山说还在梁场，被文杰叫到他们的工地吃饭了。
在西山村，他还真没认识几个人，混口饭吃都难。不得已，他给夏芳打了个电话，再不吃上饭，估计他要饿晕了。
“夏芳，你那里还有中饭吃吗？”他开门见山道，这个节骨眼不能打太极。
“饭只有一碗饭，但菜还有很多。是不是你又没吃上食堂饭？”她是比较了解他的，他真的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
“嗯。连饭渣渣都没见到。”
“你快过来，不要磨磨唧唧了，我现在帮你热一下。”她命令道。
放下电话，泰阳匆匆忙忙的往夏芳家里走，夏芳则将煤气灶点火，热起了菜。
不一会，泰阳走进了夏芳屋里。
餐桌上摆着盛满米饭的碗和还在热气腾腾的两碗菜，他提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如几天没吃任何东西的灾民。
她为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他旁边，然后，笑嘻嘻的看着他吃。
“你今天中午怎么连饭局都没赶上？”
“新买的洒水车坏了一辆，我帮修车师傅去了。罗老板也真是的，一天的活非要半天干完。”吃了大半碗饭的泰阳终于缓过气来接话。
“你的意思是说罗老板在压榨你。”
“这不是明摆着。”
“罗老板看起来不像恶人，这事是他打电话特意叫你去的？”
“那倒没有，是姜山安排我去帮忙修车的。”
“害你没饭吃的是你的好朋友姜山，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最可恨的是没叫食堂给你留饭。”
“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笔账应该算在姜山身上。”
“以牙还牙。你今晚要宰他一顿。”她终于把他引到她的小心思里。
“怎么宰，你有办法？”
“苦肉计，要他今晚请我们去七河镇恰大餐。”
“苦肉计，我怎么没想透呢？”他放下吃空了的碗说。
“你今天中午的惨状，你不好意思对姜山说，我来跟姜山说，一定要他补偿补偿你，安慰你这颗受伤的心灵。”
“我心灵没受伤，受伤的是胃，是肚子。”
“你个猪脑袋，太可爱了！”
“那就这么愉快决定，宰姜山的事，就指靠你这位巾帼英雄了。”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